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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敵 第33頁

作者︰任心

我望著,怔怔地從唇瓣間吐出三個字︰「救救我!」

雨水與淚水交錯混雜,但艾惟汶的眼眶確實紅了,他把我當成易碎水晶般輕輕地摟進懷里,「別怕,我來救你,帶公主遠離暗無天日的城堡,掙月兌惡魔的束縛,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說。平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守護你,永遠,離開倉銘。」

好溫暖的懷抱呵,我閉起眼楮,耳畔似傳來倉銘溫柔的笑聲,他許諾會保護我,直到永遠。我滿足地緊緊回抱他,低喃道︰「倉銘,救我,不要離開我。」

與我相擁的身體瞬間僵硬,伴隨著一聲怒吼,突然倒下。我茫然地後退,看到艾惟汶倒在地上,而倉銘雨點般的拳頭狠狠地落在他的臉上、身上,直到滲出鮮血。珩琪在尖叫。

然後倉銘走向我,拽起我的衣領。他眼中閃著可怕的光芒,冷凜到能置人死地。我害怕地撇過臉,等著承受他的拳頭。未料倉銘用著與強硬拳頭極端的溫柔聲音問︰

「他--就是你一直在想的那個男人嗎?」他的臉孔在微笑,眼神卻在哭泣,「他--就是奪走你熱情和溫柔的男人嗎?」

我糊涂了!這些問題不是應該我問的嗎?背叛婚姻的人不是他嗎?我顫抖著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倉銘得不到答案,閉一閉眼,緩緩地放下我,溫柔地親吻我的額頭,「平筱,我們--離婚吧!」

他說完後,大步跨了出去,那麼從容。一步,二步,三步,突然,他倒下了,毫無預兆,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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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從度假村回來後的一個星期,倉銘約我出去喝咖啡,然後我的手指上就多了一只閃閃發光的鑽戒。

「嫁給我!」倉銘溫柔地笑。

「你你你……」我剛入嘴的咖啡險些噴出來,「我們甚至還沒有戀愛,就結婚?你為什麼願意娶我?」

「你願不願意為我做飯、洗衣?」

「願意!」

「你願不願為我生孩子?」

「願意!」

「你願不願意與我?守終身,直到天荒地老?」

「願意!」

倉銘溫柔地吻我的指尖,「那我就願意娶你!」

雖然我還是覺得沒有得到答案,但望著縴縴手指上的鑽戒,理性早被感性踢出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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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狄珩琪一起在急癥室外等候,艾惟汶則被強行拉去清理外傷。我緊蜷指尖,盯著閃爍的紅燈。

「誰是平筱?」醫生推門而出,問道。

「我!」我跳起來,「醫生,他怎麼樣?」

「狀況不佳!全身神經緊繃,處于高度緊張狀態,並且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剛剛替他檢查時,他嘴里一直喃喃低語兩個字--『平筱!』你是他的什麼人?」

「妻子!」

醫生考慮了一下,「若是這樣,恕我冒昧,你們夫妻是不是出了問題?很顯然,他有心病,心里有結打不開,久而久之的郁悶導致精神折磨,最後牽連身體崩潰。我現在惟一能做的只是替他輸營養液,維持身體機能健康,但病之根本,卻在于精神健康……」

「他會死嗎?」珩琪插問。

醫生猶豫,「暫時倒不至于,如果再持續下去的話……」

不等醫生說完,我轉身揪住珩琪,「告訴我,她的地址。那個女人,能慰藉倉銘的女人的地址。」

珩琪怔了怔,眼楮慢慢亮了起來,「你肯面對她?為了倉銘,你願意面對她?你仍關心倉銘,對不對?」

「說!她的地址!」我哽咽。別再問,否則剛摒除的雜念、壓抑的私欲又會回來。求求你,別讓我崩潰。

「武石路七十一號。」珩琪抱住我,喜極而泣,「平筱,現在你是惟一能救倉銘的人。」

我掙月兌她,轉身沖了出去。如果是我在拖著倉銘下地獄,那麼現在放手吧,讓我獨自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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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石路七十一號?我有沒有听錯?望著眼前一片殘垣斷壁的景象,我傻眼了。

「平筱?」一輛車停靠在我身後,試探的聲音在叫。我轉頭,車窗里有一張嚴謹的臉在微笑。盧勒!「啊,真的是你,可你站在這里做什麼呢?」

「我……我找人!」我支吾,心里卻不怎麼確定,盧勒的臉上也閃著問號,可不是嗎?在這片廢墟里找人?找鬼還差不多。但珩琪給的確實是這個地址啊。

「這里原本是幢廠房,一年前被房產商看中,拆了準備造別墅,但臨時遇到資金問題,所以一直被耽擱到現在,上個星期他們總經理找我幫忙,所以今天特意來現場探查探查。」

「這里……一年前就被拆了?」我瞪大眼。

「嗯!一年前!」盧勒笑得開懷,「來這里找人,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好了,你去哪里,我可以順路載你。」

我報了醫院附近的標志物,也不多言,一心想著珩琪告訴我錯誤地址的意圖。盧勒借機閑聊,

「你似乎很喜歡逃跑,兩次見面,都以不告而別的方式結束,我甚至沒機會說『再見』!」

「呃……」我有些難堪,「對不起!」

他望我一眼,又笑,「上次請你喝茶,本想介紹我妻子給你認識的。我們在瑞士結婚,前不久才跟我歸國。那天倉銘順路,所以拜托他載她過來,誰料開場白還未說完,你調頭就跑,嚇了我一跳,但倉銘的反應更嚇人,我從未見過他那麼憤怒的表情。」

我吃了一驚,「你妻子?坐在倉銘身邊,波浪卷,鮮紅套裝的女子是你妻子?」

「原來你看到了!」提起妻子,盧勒的表情溫柔多了,「她也是倉銘的大學同學,啊,她弟弟不知你認不認識,和你同家公司,叫艾惟汶,是個漂亮的男孩。」

我快暈了,是世界如此之小,還是緣分?我疲憊得輕撫額角,靈光一閃,突然尖叫起來︰「她喜歡倉銘!」

盧勒皺眉,「你怎麼知道這些?倉銘說的?」

倉銘從不向我提及往事,他的過去對我而言是空白,不知對他而言是不是!「我認識艾惟汶,他說的。」

「喔?」盧勒意外地瞥我,「看來你與小汶交情頗深喔,很少見他與女孩深交。但喜歡……或許說得淺薄了些,大學四年,她是愛他的,只是倉銘傷得她實在太深,以至由愛轉恨,恨比愛更激烈。」

「發生了什麼事?」

「畢業前,他們同組做科研實驗,近尾聲,只因小馨的口誤,泄露資料給了別的組,結果被人盜用……嚴格來說奉不算大事,但倉銘的脾氣卻認定這是背叛,結果實驗半途而廢,倉銘更砸了硬盤,當眾羞辱小馨。」

我能想象小馨當時的悲哀,「對倉銘而言,大概是愛之切,所以恨之切,手段才如此狠絕。」

「錯!」盧勒搖頭,「從頭到尾都是小馨單戀,倉銘甚至連喜歡都談不上。而且依倉銘的個性,一旦真正愛上了,再被背叛,他會恨,但恨自己會更勝恨對方,折磨自己也會更勝折磨對方。其實,他才是最脆弱的人。」

我幾乎停止呼吸。為什麼?成為倉銘最親密的伴侶近兩年,對他的了解竟不如一個大學同學?我忽略了什麼?心里被某樣東西牽絆住,隱隱地煩躁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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