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交待她不論用何方法,一定要想辦法把闕易揚給弄到手,只是……殷情稜瞥了一眼不斷在四周移動的腳步,就覺得有些難以下手,更何況闕母還在一邊?
「什麼事?」見她緊張而慌亂的模樣,闕易揚心中頓感不安。
「黎小姐她……黎小姐她……」因為不斷喘氣的關系,她只能一再的重復四個字,而她每說一次,闕易揚的臉色就更加難看。「黎小姐她……黎小姐……」
「快說!」等不及她說完第四次,闕易揚已朝她大吼。
殷情稜猛然直起身子,似受到驚嚇的睜大眼珠張大嘴巴地瞪視著闕易揚。她雙唇微微地顫著,眼眶也已慢慢的凝聚淚意。
之前是誰說闕五少溫柔的?之前是誰說闕易揚從不生氣的?她想宰了那個說謊的人!
「不準哭!」看見她眼淚已威脅著要滑下,闕易揚不耐的再吼一聲。「快說是什麼事。」除了對穎岑之外,他對任何女人似乎都沒什麼耐心。
「黎小姐她……」看見他顯然又要大吼的模樣,殷情稜嚇的連忙抓住他的手就往後跑。
回頭望一眼已被遠拋在後而不斷朝他們呼喊的闕母,殷情稜的唇角霎間浮上了一絲詭意。
轉了方向,她拉著闕易揚就往機場大廳側門直跑而去。
看一眼一直跟著她跑的闕易揚,她頓然覺得好笑。因為——他竟為了「黎小姐她」這四個字,就緊張的忘了該有的警覺心。
一見她突然轉了個方向,闕易揚這才注意到事情的不對勁。就在他剛想甩開她的手時,他看到前方不遠處停有一輛救護車。
「你是誰?!為什麼……」猛然停下腳步,闕易揚用力甩開她的手。話尚未說完,他就已被自身後搗上鼻口,飄有濃重藥味的白巾奪去意識而沉入一片黑暗。
「你管我。」對著已然倒下的人,殷情稜撇了嘴角回了一句。看一眼出現在身邊的四名男子,她開口問道。「夏克力醫生到了嗎?」
夏克力醫生也是白玫瑰的人。他負責救人,而她負責抓人,而那個「人」就是闕易揚。殷情稜笑了笑。
「已經到了,現在就等闕先生。」在將闕易揚扶上救護車之後,其中一名男子立即趨前恭敬的回道。
「很好。手術完後,記得通知他的家人。」點了頭,殷情稜朝他們揮了手就往回走去。
听到身後逐漸遠去的救護鳴聲,殷情稜仰頭看向自天上泄灑而下的銀色光芒。
她知道,黎穎岑簽下的契約已然生效,而一旦毀約……
第九章
當闕母在機場看見那名空姐突然抓住易揚而快速向後跑時,心中突然升起的不安教她也緊跟在後,只是在追了一段距離之後,她就發現白己已經失去易揚的蹤影。
當時的直覺反應就是︰兒子被綁架了。在心急驚慌之下,她緊急以手機連絡上南部出差的闕父。
在未知對方的目的之前,闕父要妻子先回家,以便等候對方的進一步動作。闕父趕搭上最後一班飛機回台北,一進門,他就快步走向呆坐在沙發上的妻子。
「有消息嗎?」
「還沒有。」听見丈夫的聲音,闕母回過了神。她伸手抓住丈夫的手。「你說,他們會不會對易揚怎樣?」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闕父皺著眉。「你有通知其它人嗎?」沒看到其它孩子回來,闕父開口問道。
「沒有,除了你,我誰也沒說,我不想讓他們也跟著擔心。」她的手微微的顫抖著。為什麼都已經三個小時了,對方卻一點動作也沒有?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麼?「你看我們要不要先報警?」
「我想還是不要。等有消息之後,我們再做打算。」闕父緊握住妻子不斷顫抖的手,給予適當的安撫。「你放心,易揚不會有事的。」
「嗯。」是的,易揚不會有事的,闕母喃喃的念著。
他們等著,等到子夜,等到清晨,等到天亮太陽升起,他們還是在等。
突然——
鈴……鈴——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遍廳內。
「喂!喂!」闕母幾乎是立即的抓起話筒。「易揚嗎?易揚你在哪里?」她的聲音,就和她此刻的手一樣,微微的抖著。
闕父鎮定的伸手按下擴音鍵,拿過她手中的話簡掛上。
「易揚嗎?」他開口問道。
「是闕老先生及闕老夫人?」電話的彼端傳來一個陌生的恭敬男聲。
「我們是。」摟過妻子,闕父應道。「我兒子現在是在你那嗎?」
「是的,他現在就在我們這里,要麻煩你們……」對方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讓闕母給搶了話。
「你把我兒子怎麼了?!」一听到易揚真的是在他們的手里,闕母一時激動的朝電話大叫。「你把我兒子還給我,你還給我。」
「你不要著急。」闕父拍著妻子的背,輕聲的說著。「這樣是不能解決事情的。」
「闕老先生,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並沒有惡意,況且令郎現在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比以前還要更好,我相信這是你們所急于知道的事情。」對方語意一樣恭敬。
「什麼意思?」听出對方不尋常的話意,闕父看了妻子一眼。
「我們奉命為令郎動手術……」他話又被截斷。
「手術?手術的事我們已經和美國那邊約好了。」闕父擰了眉。「我希望你們不要擅作主張。」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因為手術已經完成。」
「誰答應讓你們替他動手術的?沒有我們的應允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出了問題你們拿什麼賠我?!」闕母激動的吼著。
「闕老夫人,請恕我說一句不中听的。」對方問笑一聲。「今天,如果連名揚全球醫界的心髒權威夏克力先生,都救不了令郎的話,那我想你們兩位是注定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你是說——」闕父心口一緊。
「闕老先生您放心,這次的手術非常的成功,我只是奉命通知您們到總台醫院為令郎補辦一切的手續而已。」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一听手術成功,闕母頓時讓一聲嗚咽給哽住了喉。她的兒子已經沒事了?她猛擦著因高興喜悅而流下的淚水。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不過,就以往的例子來說,一定是有人付了頭期款。」對方說的含蓄。
「頭期款?」闕父感到不解。「除了我們闕家人之外,誰會為易揚代付手術費?」
「頭期款不一定是錢。」對方點到為止。「不過,剩下的費用還是得令郎自己付清。」
「多少?我們闕家馬上付清?」闕母大聲的說著。只要手術成功,只要易揚真沒事,不論多少錢他們闕家都付。
「時候到了,自然會有人跟令郎收帳。」這是一句未來式。
這一切是怎樣的情形,老實說,闕父及闕母直到現在還是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易揚現沒有危險也沒有事,而且——
手術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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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一睜開眼,闕易揚就發現自己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在身上及頭上都粘貼有一些精密測量儀器的測點面。
他沒有想到有人會不顧當事人的意願,及跳過醫院應有的工作流程,而私自為他進行手術。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會是在毫無心理準備的狀況下,就被推進手術房。
一想到萬一手術失敗,他就再也見不到穎岑時,心中的那股恐懼,幾乎就要將他給淹沒了。不過——
幸好手術成功了,闕易揚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如果穎岑知道他手術成功,不知道是會有多麼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