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麼他一直得不到穎岑的響應?是出事了嗎?一想到這,闕易揚臉色猛然一變,沖回房里拿出備用的鑰匙。拿著鑰匙,他竟一時無法將它準確的插入鎖孔之中。他已經很久沒這樣慌張了。
緊抿的唇,泄露出他心中的害怕。他害怕,害怕穎岑真的出事了。
一開房門闕易揚就大步跨進。但室內的一片漆暗,讓他差點就被置于距房門口不遠處的沙發給絆倒。
待適應了周身的黑暗,闕易揚走到牆邊開了燈。就著房內四周,他焦急地尋看著她的影子。空無一人的房間,讓他頓時松了口氣。
就在他欲轉身離開之時,浴室傳來沖灑而下的水聲,教他雙眉又再蹙緊而邁步前去。
一推開門,他就見到滿室的白霧彌漫,瞇起眼,他看到浴池之中有個模糊人影。心一驚,闕易揚連忙向前走去。
只是,當他低頭瞧見穎岑身無寸褸的仰躺于浴池之中時,自心中竄起的躁意,教他頓時紅了臉而急速地轉身走離幾步。相處多年,他從不曾見過穎岑像此刻亳無蔽掩的赤果身子。
闕易揚背過身,一聲又一聲的喚著她,希望能喚醒似已沉睡的她。只是,這樣的叫喚,卻始終無法達到他的目的。
平熄心中的躁意,闕易揚雙拳一握,轉身就往浴池走近。關上仍不斷沖向她身子的熱水,他自架上抽出浴巾,輕輕的覆蓋住她的身子。在尚未裹住她縴細窈窕時,有那麼一秒鐘,闕易揚瞪視著從未見過的美麗身子。
他輕柔的擦拭著她身上的水滴,再將她一把抱起走出浴室,來到寬大的床邊。透過薄薄一層浴巾的接觸,手中所觸踫到的玲瓏曲線,教闕易揚額際一時冒出些許薄汗。
他猛地抽回雙手。雖然他們在法國同住一室,但對穎岑,他卻從未逾矩。畢竟,他當時覺得她年紀尚小,實難出口。
突然,逸自穎岑之口的痛苦嚶聲,喚回了闕易揚對她的所有注意。見著她似痛苦地微皺雙眉,闕易揚不舍地彎,愛憐地抬手覆上她的眉間,輕柔地想為她撫去此刻夢中所有的不適。他希望她能睡得甜一點,安穩一點。
細看沉唾中的美麗臉龐,闕易揚這時才發現,原來她也已經長大,已經可以輕易地撩撥起他的所有感覺。褪去了青澀,她足以讓所有男人為之痴迷。
她幾歲了?快滿十八歲了吧。闕易揚下意識的算著她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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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翻身,她緊閉雙眼皺著雙眉,一腳踢開覆蓋于身上的被單。全身的躁熱讓黎穎岑極想獲得冰涼空氣的安撫。
「呃!」一聲痛苦逸出了她口。
突然,原趴睡于床上的她突然清醒,而猛地坐起身。
瞪著大眼,黎穎岑環視這尚稱陌生的房間。她怎會在這床上?她不是應該在浴室的嗎?
黎穎岑記起昏唾之前的種種。這時,來自心口的一陣寒意,讓她伸手就直想擁緊身上的衣服,只是,一踫到自己赤果的肌膚,她頓時傻住。
她……她……她竟然沒有衣物可以蔽身?黎穎岑一時慌得拉起被單遮住赤果的身子。
怎麼回事,原應該在浴室的她,竟然一絲不掛的躺在這大床上?
是易揚嗎?是他抱自己到床上的嗎?就在她感到羞澀之時,心口的寒意又再次地直沖上腦門,而令她痛苦的緊抓住胸前的被單而抬臉朝上仰起。
「呃!」一聲痛苦再度傳出。听到自己異常的聲音,發現自己仍輕顫的身子,黎穎岑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她怎麼了?
為什麼她還會這樣的害怕?她都已經躲過他們的摧殘逃出來了,不是嗎?那為什麼她還會這樣害怕?這是為什麼?
只要一想到之前,他們在她面前所露出色欲燻心的模樣,她就感到一陣作惡而痛苦的猛拉扯著自己的一頭短發。
這時──
一踏進房間,闕易揚就見到她已起身坐起,仰著臉似痛苦地緊閉雙眸,猛扯著短發。
「穎岑?」他心驚地快步向前。
只是,當他來到床邊,她那一身教房內輕泄而下的柔和燈光給蒙上一層光暈的側面美景,讓闕易揚頓時一呆。
「妳沒事吧?」他有些不自然的調轉視線。「這是我的衣服,妳先暫時穿著。」他將手中的衣服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出去。」听到開門聲,黎穎岑轉過頭,滿眼警戒地用被軍蓋住全身。
她不想讓他看見她此刻的慘樣,不想讓他知道她差點就被欺負,也不想讓他知道她差點就回不來,更不想讓他知道,她差點就失去了自己!
一想到這,黎穎岑的臉色就更加慘白而惶然。
听見那異于往常的語氣,闕易揚訝然地轉頭直視頭一次拒絕接受他關心的黎穎岑。
就在他盯視黎穎岑顯得痛苦的臉龐時,她那盈滿恐懼的神態,讓他的心微痛了一下。
「妳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他靠向前伸出手,想扶住她的肩。
「走開!」她揮開闕易揚朝她伸來的手。「不要踫我!」
「穎岑?」闕易揚低頭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一臉的訝異。「穎岑,妳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從不拒絕他的,可是她今天卻一連拒絕了他兩次。
「不用你管,你給我出去!」她退向床角,不讓他再踫觸到自己。
「穎岑?」他皺起了雙眉。
「求你出去好嗎?現在,我只求你出去。」看見他眼底的不信,黎穎岑難過的哽著聲。
她一向不怕易揚的,因為他從不會傷害她;但是,之前那些男人的猥褻模樣,讓她意識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而對易揚產生一種莫名的害怕,進而對他衍生防衛之意。
見她一再的與自己保持距離,而雙手仍緊抓著被單,闕易揚這才想到,她可能誤會自己對她做了些什麼。
「穎岑,我什麼都沒做。」揚起一絲溫柔笑意,闕易揚再度傾身向前,看著窩于床角而似對他張開全身荊棘芒刺的穎岑。「妳知道,我是絕不會傷害妳的。」
「我知道。」一道水光快速地劃過她的眼,她背身躺下。「但是,我求你現在出去。」
「穎岑……」闕易揚知道此刻是問不出什麼的。搖了頭,他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出去。就在他手握門把時──
「這些天,我先暫住在這里,我爸那邊,就麻煩你了。」
她微顫的聲音,緩緩的由身後傳來。听出她強制抑下的痛苦,闕易揚的心頓時覺得紛亂。
為什麼穎岑不告訴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是一直也很順著他的意思的嗎?怎麼今天卻……闕易揚頓時冷下了臉,大步跨出。
他很不喜歡穎岑現在對他所拉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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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房門,闕易揚就看見那始終不變蜷縮于被單之下的身子,以及置于床頭絲亳沒有動過的午餐。
三天了。她已經把自己關在房內整整三天了。
在這三天里,他除了每天為她將三餐送進房內,就不曾見過她有離開房間的打算。
幸而這些天是連續假期,否則任她這樣下去,在學校方面她恐怕就要被記上曠課;那到時,她爸爸那邊也會無法再隱瞞下去。
放下手中的餐盤,闕易揚已經無法再坐視她這樣看似自虐的行為。
「給我起來。」就著被單,闕易揚伸手一拉。「鬧也該鬧夠了,不要老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讓人擔心。」他的語氣中有著少見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