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易歡總算遲鈍的發現在她腰上的大手。
「你放手啦。」她臉頰倏熱的扳著他。
「妳最好乖乖待在我身邊,免得等會兒遇上其它大。」大手不放反收,不由分說的將她往宴客廳帶。
「我看我們還是從側門回宴客廳,免得被阿靖當成窮追不舍的大,我可不想再挨他拳頭。」肯瑟怕怕地說。連同年少記不清原因被賞下巴一拳那次,今天是他第二次被老ど揍,阿靖的力道怎麼不管何時都這麼威猛、強勁?
懷德同意的點頭,轉向一旁仍盯著易歡及席格背影瞧的許紋儀道︰「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進宴客廳?」
「要!」她迅速轉頭回答。她就是為了參加宴會來的,易歡與席格耐人尋味的關系,她只好暫緩研究。
就在三人走往另一邊的側門時,這頭的易歡仍試圖掙開席格的環攬。
「歡歡。」席格停下腳步,但並未放開她。
「你這樣別人會說閑話。」她的心更是因為兩人過分的親近,壓抑不住的亂跳一通。
「妳是我的秘書,充當我的女伴很正常,管別人說什麼。而且妳今天美得就像伯父研植的女兒藍一樣獨一無二,妳不怕等會兒一大堆男人全纏著妳?」
她不知道她今天有多亮眼--俏麗服貼的短發,薄施脂粉的清麗嬌顏,一襲樣式簡單的淺藍雪紡連身洋裝,與歡迎會中個個刻意盛裝打扮的名媛淑女相比,她顯得最清雅,也最沁人心。
他可以想見宴會中的男人一見到她,會有多驚艷,而後便會像蒼蠅般一擁而上,屆時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為了保護她而發火,不會弄砸部屬精心籌辦的歡迎會。
沒再掙扎,她仰首望著他,心頭的怦撞聲好大。他說她美得像爸種的女兒藍一樣獨一無二?
「怎麼這樣看我……唔!」胃里忽起一陣抽絞,他摀著月復部皺眉悶哼。
「怎麼了?」她急忙地問。
「我的胃不大對勁,該死。」低咒著,他突地將她拉往一根大石柱後。
「阿靖?」
「是鄒筱媛,剛才她看往屋外這頭,肯定在找我。我被她纏了半天,煩死了。」
說話問他已撥通手機。
「傅經理,是我,請你想辦法將鄒筱媛絆住,別讓她出來,另外請你跟我媽說一聲,我胃不舒服,想先回去……對,歡歡在我旁邊,好,麻煩你了。」
「阿靖,你不要緊吧?」易歡打從開始就沒放開扶著他的手,仔細一看,他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從柱子後微探出頭,他瞥見傅漢平將走至門邊的鄒筱媛叫回宴客廳里去,他輕吁口氣,攬著她往前邁步。「我的車停在前面。」
才想告訴他直接叫出租車到醫院,易歡發現有道身影直朝他們走來,而且開口就奚落起席格。
「沒想到席格總裁這麼傷風敗俗,在街上就和女伴摟摟抱抱。」
這個人……是蒼鷹聯盟的總經理?
「元聖?」席格訝喊。
「能被席格總裁一眼就認出,還真是我的榮幸。」說得半點不由衷,元聖當然知道席格是因何原因記得自己。至于他會識得席格,是因為早耳聞司奎爾在台分公司的新總裁是個黑發藍眼的混血兒。
「我記得沒下邀請函給蒼鷹。」
「有身分地位的人,不請自來是你們的榮幸。」
「說這話也不怕閃到舌頭。」易歡著實討厭這個滿臉輕佻的人。
「妳是席格的女人?」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難得的清純佳人吶,想不到教席格捷足先登了。
捕捉到他眼里的邪肆,席格將易歡緊緊護在懷里。「我既沒發函給你,自是沒必要在這里跟你浪費唇舌,恕不奉陪。」
「你不怕我到歡迎會中說出你領導無方,讓屬下出賣公司機密的事?」元聖好整以暇的止住他帶著易歡欲走的腳步。
「你這個人根本是存心來找碴的!」易歡氣不過的說。
「算了,別跟這種人生氣。」席格輕輕拍撫她腰際,不想她妄動肝火。
她卻兀自問向元聖,「蒼鷹是你們的家族企業吧?」
他微愕,「沒錯,哪里不對?」
「難怪你沒被開除。」
這小女人又忘記他要她別貿然主持正義的事了。席格阻止不及,就听她一古腦又說︰「做生意是要憑手腕,但可不是要卑鄙手段,今天如果蒼鷹不是你家的,而且主事者夠英明,在發生你和司奎爾前總經理之間的事後,你能不被開除嗎?你竟還想公布此事讓自家公司丟臉,你腦袋正不正常啊?」
賄賂韋豪背叛公司的小人,還敢來這叫囂,真想罵他王八蛋!
元聖氣得牙根暗咬。這女人居然曉得他跟韋豪掛勾的事。「讓屬下背叛公司,不是他無能是什麼?妳竟然敢說我腦袋不正常?」
「就算正常,也靈光不到哪里去。」席格在懷中人兒又要張口前接話。「韋豪對司奎爾不忠,是他個人操守有問題,倘若我真無能,不會揪出你和他的勾結。
「再說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席格對無謂的蜚短流長,向來不在意,如果你不怕你的名聲因為卑鄙行賄而毀得一場胡涂,我的歡迎會還熱鬧著,竭誠歡迎你進去『坦承事實』。」
話落,他帶著易歡就走。元聖很顯然沒將他調查清楚,他席格從來不吃威脅這套。
兩人身後,元聖惡狠狠地死瞪他們,憤然轉身離去。
原本他還想席格會抓到他和韋豪掛勾,不過是他好運,他其實是只軟腳蝦,今天肯定能當眾羞辱他一番,再不也可以訛詐他一筆。沒想到這個渾身氣勢逼人的男人,竟真如韋豪所說,不是個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
既然他不受威脅,他可沒昏頭到在眾人面前自揭瘡疤。搶不到司奎爾的生意,他們蒼鷹難道不會找其它公司下手?只不過他今天是白來這趟了,哼!
「那個討厭鬼走了耶。」易歡偷偷瞄向後頭。
「預料中的事。不過妳剛剛不該挑釁他,萬一他發狂想對妳動粗怎麼辦?」
她頓時想起他要她別亂發表意見的勸告,可是……「他欠罵呀。」
「妳啊。」席格忍不住輕揪她皺得可愛的小鼻頭。幸好元聖沒傷害她,不然……唔--
「喂,你別嚇我。」明顯察覺他身子發顫著,易歡緊張的抱住他的腰。
想安撫她,可他的胃加劇的絞痛,讓他額際沁出冷汗。「我的胃,真的很不對勁。」
「真是敗給你了,胃都已經發炎,會對勁才有鬼!一般人都會直接講胃癌,誰會像你這個大總裁說胃不對勁?還有……」
「胃都已經不舒服,還不要命的喝酒,你是嫌活得不耐煩了嗎?」席格不疾不徐的接過對著他轟炸的成串叨念。
他現在正靠坐在自個臥房的床頭,易歡則跪坐在他身邊,打從他去醫院看過醫生,回來的一路上,她就一直數落他。
「沒錯,你活得不耐煩了嗎?還說你喝了好幾杯酒!」
「人家敬我我就喝呀,妳干麼這麼生氣?」他滿臉無辜。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乖乖的任人教訓。
也對,她做啥這麼氣?問題是--「你之前跟醫生說什麼這兩天如果我沒記錯,好象沒吃什麼東西時,那個醫生一直看我耶,好象你沒吃東西全是我的錯。」醫生難不成以為她是他老婆?
「瞧妳這張牙舞爪的模樣,又回到我所熟悉的歡歡了。」他若有所思的凝視她,忽地進出這麼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