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霏雅心里很明白小兒子對易歡的掛念。方才她將兩人當年發生的事告訴易博仁,他也坦白和妻子離婚的事,她知道兒子很不舍易歡沒有母親在身旁陪她,不過現在也只有等易歡心情平靜些,才有可能再和阿靖說話,讓他釋懷。
直到席格載母親離開,懷德和肯瑟才吁口大氣,感覺警戒解除。
「我們兩個有很花嗎?」阿靖居然說他和老大是公子。
「笨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阿靖好象很在乎易歡。」
「這個我們只好等晚上再偷偷問媽,現在我們最好先回公司,免得被阿靖曉得我們還在這里逗留,後果不堪設想。」
第七章
歡迎席格回台主事的宴會,終于舉行。偌大的宴客廳里,滿是觥籌交錯的聲音,好不熱鬧。
鄒筱媛緊跟在席格身邊,忙碌的穿梭賓客間,儼然一副女主人模樣。雖然懷德和肯瑟也是帥哥,不過還是席格最有男人味,最教她垂涎。
「總裁要不要再喝一杯?」設勤的遞上雞尾酒,她臉上綻著極盡嬌媚的笑。
今天這宴會她可是等了好久!身上這襲露背又露胸的薄紗禮服,也是特地訂做的,從宴會一開始,她就待在他身邊,想必她誘人的身材他已經完全瞄到,再多灌他點酒,催化他的男性荷爾蒙,相信不用多久他就會如她所願,欲火難耐的拖她到休息室,跟她來場銷魂的床上運動。
一想,她背脊都酥了,直想偎向席格。
他卻拿過她手中酒杯,徑自側過身子,冷冷地說︰「鄒經理以後若代表公司去赴宴,最好多花些錢買布料多一點的衣服,別穿得這麼丟人現眼。」
她怔住地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迎向其它賓客。她打扮得如此妖嬈,他居然不解風情的說她丟人現眼?
不遠處這頭,有人連著嗆咳好幾聲。
「果然像阿靖會說的話。」只是乍听之下,懷德還是被吞入喉中的酒嗆到。
「那個鄒筱媛簡直就像台灣版的薇瑞莎。」肯瑟大搖其頭。
「薇瑞莎?」傅漢平好奇低問。
「阿靖在美國的頭號倒追者。」
「可惜我們家老ど向來不喜歡逢場作戲,他剛才那副冷冷的酷樣,我們在美國可是見多了。」懷德跟著道。
「就是有人明知駿馬的馬屁拍不得,還要自討苦吃。」瞧見鄒筱媛蠻纏的又朝席格所在處跟去,傅漢平一副不敢恭維的搖起頭。「如果總裁的貼身秘書在,那麼陪總裁待客的任務,怎麼樣也輪不到鄒經理。」
「那個小秘書還是沒有來嗎?」一提起易歡,懷德反射性往門外望。他和肯瑟已從母親那里得知阿靖和易歡的過節,驚訝兩人是舊識之余,他更想見見媽口中那個一見就教人喜歡的女孩。
再說阿靖從昨晚起就沒說什麼話,他直覺是因為易歡的緣故。今天的歡迎會若不是媽幫著應酬上門的賀客,神情看來格外斂繃的老ど,說不定會嚇走一干人。
「傅經理有看見她嗎?」肯瑟想見易歡的念頭,和他大哥一個樣。
「她突然說要辭職,可能不會……咦?是易歡。」
「在哪兒、在哪兒?」兩人迭聲追問。
暗漢平伸手指向宴客廳外,在一根梁柱旁拉拉扯扯的兩抹身影。「穿藍色衣服的那個……」
「你幫忙招呼客人,我和肯瑟過去看看。」不等他說完,懷德已拉著肯瑟跑出去。
屋外角落,許紋儀正試圖將易歡拉往司奎爾位在一樓的宴客廳。
「人都來了,為什麼不進去?」這樣她如何參加有錢人的宴會。
「妳進去就好,反正傅經理認識妳,不會趕妳出來。」易歡仍做著掙扎。
「妳到底在怕什麼?」停下對她的拉扯,許紋儀抱胸直視著她。這畏畏縮縮的個性根本不像她。
「我……」她有口難言。
「昨天回去被易爸念時,妳不是答應他要來跟席格道歉的嗎?」
對,可是她怕見到他。也不知怎地,一想到要見席格,她就覺得別扭。
「妳就是易歡?」一句低問驟然插入。
「你們是?」易歡疑惑的看著這兩個突然出現眼前,有著深邃輪廓的陌生男人。
「外國人。」許紋儀無厘頭的接下一句。
易歡白她一眼。瞧見帥哥,紋儀的眼楮都發直了。
「我是席格的大哥懷德,他是二哥肯瑟。」懷德簡單介紹,和大弟交換個贊賞眸光。
原來她就是易歡。不艷麗,但極為清純甜美,渾身更有種矯揉造作不來的坦率氣息,似空谷幽蘭,又像山間百合,難怪媽會說一見她就喜歡。
易歡怔了下。懷德、肯瑟?這名字……不就是席格要她幫貓咪改的名字嗎?
「那正好,你們趕快幫我,易歡在鬧別扭,不肯進去。」抓到機會,許紋儀趕緊討救兵,這樣她才能趕緊去歡迎會湊熱鬧。
「紋儀!」易歡沒想到她會來這招。
「來了當然要進去,阿靖看到妳一定很高興。」肯瑟沒有多想就攬過她肩頭,要將她往歡迎會里帶。
「對嘛,我們就是專程來赴會的呀。」許紋儀絲毫不介意懷德環住她的肩。
「等一下,我沒說要進去……」易歡的掙扎陡地停下,只因她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迎面走來,對上那始終湛藍如海的瞳眸,她的心跳猛顫一下,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阿靖,你來得正好,你看誰來了?」肯瑟神經大條的喊。
沒有響應,席格氣勢逼人的步步欺近他。
懷德頓覺有異的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喝!他倒抽口冷氣,連忙喊道︰「肯瑟,趕快放開易歡。」
「呃?」
來不及,一聲痛吟筆直畫入空氣中--
四周一下子變得好安靜。
易歡整個人傻住,不可置信的瞅向席格,「你、你打人?!」
「那叫揍人。」佔有的摟過她的縴腰,他煞有其事的糾正。
她愕然的大眼又張瞠幾許,「你是總裁耶,怎麼可以揍人。」
「沒人規定當總裁的不能揍人。」
「可是他是你哥哥。」
「他欠揍。」當他听傅漢平說易歡在屋外,便意外又欣喜的跑出來,卻見肯瑟環住她的肩,心里的無明火驟起,唯一的念頭就是賞他拳頭吃。
易歡傻眼。她沒見過他此刻的模樣,肅凝的口氣和語氣,就像別人搶走他最寶貝的東西,他非討回公道不可,可是不說一聲就打人的是他不是嗎?
「阿靖你也太狠了吧,我又沒惹你,干麼賞我拳頭?」已被懷德扶到旁邊的肯瑟,勉強站直身子,按著肚子為自己喊冤。剛剛那一拳,還真要命的痛!
「你把我的警告當耳邊風?」凌厲的黑瞳如冰射向他。
「什麼警告?」
「你被打傻啦?」懷德在他耳邊提點,「阿靖說過不能打易歡主意,也不能踫她一根寒毛,我剛剛有叫你放開她,可惜慢了一步。」他在心中暗呼好險,還好摟易歡肩頭的,不是他,否則他懷疑自己承受得住小弟狠猛的手勁。
「拜托!」肯瑟苦著臉望向席格,「我只是要帶易歡進宴客廳,又不是要對她怎麼樣。」他這一拳挨得也未免太冤枉。
「沒人準妳攬歡歡!」他的俊臉猶繃。肯瑟以為歡歡是他在美國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可以任他胡來?!
「那為什麼你就可以摟易歡?」一直愣在旁邊看戲的許紋儀,終于出聲。剛才席格揍人的那幕真是帥呆了!不過讓她關切的是,他伸手就往易歡腰上攬的舉動,而且他還叫易歡小名,他和易歡究竟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