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易歡瞠眼嬌瞪他,「你當我是母夜叉?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還給我扯些有的沒的。」
席格淺笑的將話題繞回來,「妳是該負點責任,因為妳擅自離職,沒為我準備早餐和午餐。」
「你當我是你的專屬廚娘?」氣人哦!
「不是,是我只想吃妳煮的東西。」總覺得她煮的東西特別好吃,何況這兩天她賭氣辭職的事惹得他心煩不已,他哪有心情注意自己到底填飽肚子沒。
易歡的心猛然因他的話跳快半拍,伶俐的小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干麼只想吃她煮的東西?她又干麼有毛病的在這時心跳加快?
「算了,你現在是病人,不跟你計較。」不自在的低下頭,她無意識的拉拉自己的裙襬。
席格卻挑起她細滑下巴,神情認真的問︰「今天妳會到公司去,是表示妳不生我的氣了嗎?」
微怔,她明白他是指昨日的沖突,小聲的問︰「你的額頭……」雖然爸說他的傷不礙事,不過昨夜她還是擔憂得夜無好眠。
「不要緊,起碼我還知道妳叫歡歡。」不想她內疚,他語氣促狹。
蹦起勇氣,她挪近他,伸指撥開他教濃密黑發遮蓋住的右額角,看見那腫脹、破皮的傷處,她心頭倏緊。
「剛才忘記要醫生順便幫你再上點藥。」輕撫他傷口邊的瘀青,她知道那一定還痛著。
席格覺得心蕩神馳。她靠他太近,他鼻間滿是她宜人的清雅馨香,本能的,他順勢摟向她盈盈可握的縴腰。
「哎呀。」她低呼著落入他懷里。
沒有遲疑,他溫熱的雙唇立即封住她的,緊摟著她,伸舌撬開她的貝齒,輕柔的探入她口內,溫柔又放肆的索嘗她嘴里的獨特芬芳。
完全來不及反應,易歡已教貼近她的魅人氣息,及由舌尖傳來的戰栗弄昏腦袋,整個人飄浮又暈眩,虛軟的癱在他懷里。
那撩人又醉人的熾熱吮吻,好一陣子才離開她。
「空月復喝酒……是不是很容易醉?」伸指來回畫撫她紅艷唇瓣,他知覺里全是她唇香的滋味。
「什麼?」嬌喘地望進他迷魅的藍眸,她恍惚的心悸著,跟漿糊差不多的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
「看來我是醉了。」否則怎會那樣冒犯的吻她?淺笑的摟她入懷,他將她的頭擱在他心口。
「你--」
「別動。這樣抱著妳,我胃的不適減緩許多,就這樣待在我懷里就好。」
這話听來好象有哪里不對,可是被他剛才的深吻攪亂心神的易歡無法深思,竟就傻傻地听他的,安靜的偎著他,耳里全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然後慢慢的,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頻率,似乎和他的交疊在一起--
艾霏雅和懷德、肯瑟回到家時,夜幕已緩緩降下。
「阿靖的胃應該不要緊吧?」將自己摔入沙發里,懷德擔心的說。沒懷疑小弟胃不舒服是他想從宴會中月兌身的借口,因為他從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他沒開車子回來,打電話回來也沒人接,不曉得有沒有事。」肯瑟也挺擔心的,雖然他今天很冤枉的挨他一記拳頭。
只有艾霏雅始終笑笑的。「有歡歡陪在他身邊,沒事的。」
「媽好象很中意易歡?」懷德坐直身子問。
「媽,阿靖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肯瑟也問。
艾霏雅都還沒回答,一串喊聲就由敞開的大門外傳來--
「Honey、Auntie,我來嘍!』
「薇瑞莎?!」屋內三人吃驚的看著奔入屋里的火紅身影。
「是我啊,你們怎麼這麼驚訝?」薇瑞莎說的是頗溜的國語,這可是她為了討好席格,特地請專人教她的。「Auntiek,」她挨坐到艾霏雅身邊,「妳真不夠意思,要回來看我Honey也不跟我說一聲。」
「妳怎麼會跑來台灣?」老公並沒告訴她薇瑞莎會回台的事,可見他也還不知情。
「Auntie還說呢,如果不是我一天跑司奎爾總公司四、五趟,Sandy也不會告訴我Honey回台灣的事。」
懷德和肯瑟不禁同情起在美國的助手仙蒂姊,誰受得了這女人一天死纏活纏的煩個四、五趟?
「拜托,別害我被口水嗆到,誰是妳的Honey呀。」肯瑟不客氣的啐她。阿靖向來不理她,她還在那兒亂喊Honey喊到發騷。
「當然是大帥哥席格嘍,他人呢?」頂著紅褐色鬈發的腦袋開始四處張望。
「不用看,他不在。」懷德懶散的說。有點同情他們家老ど,淨遇上纏人的花痴女,適才那個鄒筱媛還想跟他們回來看他呢。
「少來,上次肯瑟也騙我席格去非洲當救難大使,這回我才不上當!」說著,她已起身,自動自發往屋里尋人去。
「媽,她說妳騙她,把她扔出去。」肯瑟湊近母親身旁低語,去非洲的妙點子可是母親想出來的。
「媽是很想,不過改天得先去學個空手道什麼的。」艾霏雅不失幽默的說。「不過薇瑞莎這麼突然的跑來,阿靖見了,只怕又要氣炸。」
「那現在怎麼辦?」事實上,懷德也很受不了這只趕不走的蒼蠅。
「啊--」回答他的,是從屋里傳來的驚聲尖叫。
第八章
「她是在阿靖房里看見鬼不成?」薇瑞莎突如其來的驚叫,讓瞥向走廊盡頭的懷德首先發難。
緊接著,席格在自己房里的念頭不約而同竄入母子三人腦里,有默契的,懷德、肯瑟幾乎和母親同時站起來,全向席格房間走去。
這頭,薇瑞莎大眼直睜的望著床上,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怎麼會這樣?」她的Honey竟然抱個女人睡覺!
床上,被一連尖叫聲擾醒的兩人,慢慢地爬坐起來。
首先清醒過來的是席格。「薇瑞莎?」他驚詫的看著映入眼簾的人影。
「她是誰?為什麼會跟你睡在一起?!」薇瑞莎跳前一大步,咄咄逼人的指著他身旁的女子。
「什麼事啊?好吵。」眼眸半睜的易歡,還處在狀況外,掄拳揉著惺忪睡眼。
一見她這稚氣又嬌憨的模樣,席格漾著笑,忍不住寵溺又親昵的輕揉她發頂。「還想睡?」
艾霏雅和兩個兒子進房瞧見的,就是這難得一見的唯美畫面,旋即笑意直達她眼底。這一幕老公沒瞧見,還真是可惜!
懷德和肯瑟則差點瞠凸眼楮。老ど此時俊臉上的神情,簡直跟水一樣柔,他們幾時見過?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跟易歡睡在同一張床上!
「Auntie,」像吃了整包酸梅,薇瑞莎將艾霏雅拉向床邊酸下溜丟的指控,「這不要臉的狐狸精竟敢爬上席格的床,妳要替我作主啦!」
「誰是狐狸精,妳再說一次看看!」兩道又冷又利的眸光立即掃向她,方才柔和的俊顏瞬間像冰山一樣凍人。
她嚇住的躲到艾霏雅身後,教席格殺傷力極強的凜冽氣勢驚得說不出話。這好象還是她頭一次看見他這樣駭人的模樣。可是怎麼差這麼多?他剛才對床上那個女的就那麼溫柔。
被這麼一吵一鬧,易歡已完全清醒。她震訝的看著一屋子的人,然後想起個很要命的環節--她不知不覺睡著了,就睡在席格的床上!
「我的天。」她慌張的由床上跳下來,臉頰熱辣一片。
「歡歡。」沒攔住她的身子,席格只得跟著下床。
只見她搓著手,又急又慌的對他母親解釋,「伯母,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