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郁鈐放聲大叫,兩只手倏地往他臉上一抓,修長的指甲立時在他臉上抓出八道血痕。
「唔。」鷹司吃痛的一退,那只小老鼠立即乘機逃了出去。「可惡的老鼠!你給我回來。」
可惜郁鈴還逃不到幾步,就被他手一撈給逮住,緊緊的個在胸前。
「哇!別殺我,不關我的事,我誰也不認識。」她大力扭動掙扎,無意間又用手肘撞傷了他的鼻子,痛得他齜牙咧嘴,低咒不已。
「該死!你給我安靜點,別動!」感覺到溫熱的黏液從兩管鼻間流下來,直覺自己流鼻血了。「混帳!懊死!笨蛋!」他罵得更大聲。
「哇,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救命啊!」她哭喊著,一心只想逃走。
不得已,鷹司只好舉起手刀來打暈她。
她一暈倒,屋內立即安靜下來,他這才松了口氣,有機會處理自己的傷口。
「真是的,跟那只笨鷹一樣蠢,都是豬!」不絕的咒罵聲在空寂的房內響起。
而些微的血腥味,也在狹小的空間內飄散著。
第六章
看完電影,舒珊又提議到夜市去逛逛,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簇擁的人群中,別有一份浪漫的甜蜜滋味。
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叫住了他們。
「先生,小姐,請等一下。」一個在路邊擺攤的算命先生叫住了他們。「兩位是情侶吧?我看兩位的面相有些奇特,要不要坐下來讓我瞧瞧。」
家駿直覺的想離開,但舒珊卻好奇的拉著他走了過去。
「是嗎?你看得出來?那幫我們算算好了,看看是否有機會在一起?」她想乘機探知他的真心。
不顧家駿的反對,她逕自拉著他在椅上坐下。
「那請兩位把生辰八字告訴我,再把手伸出來給我看一看。」算命先生微笑的說。他仔細的寫下他們的生辰八字之後,突然很驚駭的瞠大眼楮望著他們。
「怎麼了?」舒珊不解的問。
「再把手給我看看。」他甚至不等舒珊伸出手,就逕自拉著她的手掌仔細觀看。「妙……妙啊!難得一見的宿世情緣。小姐,你跟這位先生是累世的情人,一定可以終成眷屬的。」
這話听得舒珊心花怒放。
「只可惜……」算命先生再看了看家駿的手掌之後,潑了她一身冷水。「這位先生前世、今生的殺業太重,恐怕會破壞這樁情緣,再次無疾而終。」
「怎麼會呢?」舒珊無法相信。「你是不是看錯了?」
一下子說是宿世情緣,一下子說會無疾而終,搞什麼鬼嘛!
「算了,走吧!」丟下一張千元大鈔,家駿拉著舒珊站起來離開。
「我就說嘛!算命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害她白白高興了一下下。
舒珊幸悻然的抱怨,完全沒有注意到家駿沉郁的臉色。
這個算命先生說出了他最害怕的事情,他也擔心自己的身分終會影響到這份感情,再度傷害到無辜的她。
無論命運的齒輪如何轉動,家駿都下了決心,不再讓心愛的人受到傷害,一定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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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駿和舒珊看完電影回來時已經是九點多了。
「我們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再回去?」舒珊仰著頭,雙手俏皮的放在身後,倒退著走。
「不用了。」家駿謔笑地看著她。
舒珊聞言噘起嘴來,「為什麼不吃,你不餓嗎?」
哪有情侶約會這麼早回去的?
「我是擔心你明早做生意會爬不起來。」他體貼地道。
「搞清楚,我是怕你餓哩。」不識好人心。
「我真的不想出去。」奇怪,他心里直覺得郁悶,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難道是殺手的直覺?
他警戒的注意起四周的動靜。
被他拒絕,舒珊顯得有些不悅。「你是不是耍我脾氣?」
罷剛在看電影時他想親她,卻被她害羞的拒絕了,一定是因為這樣而不高興。
「不是。」
「不是?」她揚眉。「那就是沒有原因嘍?」
「我只是不想出去吃東西。」這個女人怎麼了?
「好。」舒珊講理的點點頭。「不出去總有個原因,說說看。」
她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麼回事,怎會像小女孩似的倔強。
難道是剛剛看了愛情電影的關系,羨慕男主角對女主角的百般呵護,所以變得在意不成?
「除非……你有紀錄?」張舒珊斜睨著他,眼神狐疑的閃爍著。
她倒忘了,他是殺手,當然會有紀錄了。
「什麼?」家駿听不懂她話里的意思。
「我是說,你是前科犯,所以才怕在外面走動,會被員警注意對不對?」她突發奇想的說。
「哈哈哈!」一陣狂笑聲傳來,原本緊閉的店門突然嘎啦一聲的打開來,喬瑟夫站在那里,謔笑的看著他們。「家駿,沒想到你還是個通緝的前科犯,短短時間,可說是成績斐然啊!」他臉上掛著戲謔的嘲諷。
從喬瑟夫的身後走出一位亮麗美人,她是昨晚臨時從美國趕來支持的伊蓮娜。
「嘖嘖嘖,家駿,如果我知道你有當工人的本質的話,我一定會提早通知你來飯店搬我的行李。」伊蓮娜調侃的說。她風姿綽約的朝他們走來。
一臉詫異的舒珊,奇怪的看著兩人,「阿駿,你認識他們?」
這兩個人是從哪蹦出來的?
郁鈴呢,怎麼沒有出來?
「好象還少了一個。」他眯著眼,嗤哼著說。
喬瑟夫往樓上一指,「在上面。」
上面!
齊家駿往一樓的天花板看了看,還在想那惡人在上面干什麼時,就听見舒珊驚叫了起來。
「郁鈴!」舒珊叫著沖過他面前,朝樓梯口奔去。
原來此時,宮本鷹司正抱著昏厥的郁鈴緩緩的走下來。
「放手!你對郁鈴做了什麼?」舒珊義憤填膺的推著宮本鷹司,要他把郁鈴放下來。
爆本鷹司雙目進射出殺人的火光,吼道︰「走開!蠢女人,你不會看嗎?是她對我做了什麼才對。」
此話引起眾人一陣轟天爆笑,原來那張酷俊有個性的臉龐現在全沾染了血污,而他一向自豪的挺鼻,此刻也滑稽的塞著兩團衛生紙在鼻孔里。
「哦,上帝。」喬瑟夫的笑聲最大。「原來你上去這麼長的時間,是去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戰啊!」
堂堂一個殺手,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打成這樣,真是丟人啊!
「可不,我還以為你是上去求婚的哩。」伊蓮娜永遠是個浪漫情人,只要一抓到機會就調侃他一番。
可是這句話似乎踩到宮本鷹司的痛腳,只見他惡狠狠的咬著牙,從齒縫里進出一句威脅的話來。
「閉嘴!別讓我在你們的嘴里塞下一顆手榴彈。」他凶狠的警告。
「郁鈴怎麼昏了,你抱著她干什麼?還不快放下來。」舒珊為好友緊張。
爆本鷹司桀驁不馴的濃眉一挑,「你要我把她放下來?」
「廢話!快放人。」舒珊理所當然的叫道。
爆本鷹司露齒一笑,不懷好意的聳聳肩,「好。」他將手一松,毫不憐香惜玉的把人直接摔落地上。
舒珊再度驚聲尖叫︰「哇!」她想伸手救人,結果連自己也被摔成一塊,整個人被壓在郁鈴的下面。「該死!混蛋!你是蠢人還是白痴啊?!」
她痛得眼淚都快滴出來了。
嗚嗚,這群惡人是來欺侮她們的嗎?
「嘖嘖嘖,家駿,你這個女人真凶。」他一旁涼涼的說。
家駿的眉頭攏了起來,看見舒珊跌倒,心里感到一陣不快,他瞪向宮本鷹司,「你傷害了我的女人。」
「那又怎樣?」鷹司拿掉塞在自己鼻子里的棉紙,那汩汩流個不停的鼻血終于停了。「我早就想找你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