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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得閻羅的真心 第13頁

作者︰子心

「別忘了,你僅剩十天。」老父親捺不住她頂話的口吻,口氣也開始變得強硬。「我知道。」慕容蕾在電話這頭一嘆。

匆忙地抬手搗住嘴,不想父親听到她的嘆息聲,匆匆地補上一句︰「反正,我一定會在期限內,將東西帶回台灣去,向你證明我的能力。」

最後一句說完,她急著想切斷電話,父親的聲音卻在這時傳了過來一一

「丫頭,你……小、、心點!」

電話斷了,不知是誰先按斷通話,或許是她、或許是父親,這一夜,慕容蕾手中握著手機,發呆了許久。

時間又飛逝五天,這五天里,慕容蕾還是天天與富山岐 膩在一起,偶爾他在她的民宿過夜,偶爾他硬是將她給綁回家里過夜。

這一夜,在她拼命地撒嬌誘勸下,終于讓他放棄留下來過夜的企圖,乖乖地回家去。

慕容蕾送他上車,直到車尾燈完全地消失在巷口,她才垂下雙肩,帶著一身的空虛和落寞進到房間里。

在門上落了鎖後,她走向床鋪,用力躺下。

翻來覆去,一兩個小時過去,她仍一點睡意也沒有。

夜更深了,而她的心也隨之更慌。

當床頭矮櫃上的小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分針又繞了一圈,時針往前走了一格,叮叮當當的音樂聲開始響起,小時鐘下的芭蕾舞者整點報時;緩緩由側邊滑了出來,在鏡面般的圓形底座上跳起小夜舞曲來。

慕容蕾看著旋繞轉圈的舞者,舞著、跳著,不覺地,她的心宕得更深,沉向黑暗無光的深淵。

十二點了!

代表著一日又過,新的一日開始。

她,從小芭蕾舞者開始跳舞的這一刻起,僅僅只剩下五天了,五天之內,她一定得取得富山家的翡翠玉扳指,然後在午夜十二點鐘之前趕回到台灣,才算是完成了父親的測試,具備了成為慕容家接班人的資糝。

想到這兒,她心煩意亂地由床上翻身坐起,站起身,遠離床鋪,她開始不自覺地在臥室里漫步了起來。

就這樣,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她毅然而然決定,轉身走進浴室換衣服。

幾分鐘之後,她穿著一身全黑的緊身裝,重新回到臥室里。

為了向父親證明她的能力,證明她已成年,絕對具有神偷家族未來接班人的資格,翡翠玉扳指,她是一定得偷。

至于偷了之後呢?

沒人規定不能歸還吧!

她絕對會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台灣一趟,再將東西原封不動地送回,就像當年由羅浮爆盜走名畫、隔日歸還一樣,只為證明她神乎其技的能力。

是的,就這麼辦!

凌晨三點,夜很深,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早已上床躺平,不知與周公不過幾回合的棋。

一道黑影,由西而東,身手矯健地躍過幾簇花叢,一個翻身,如燕子般輕盈地攀上了牆邊梧桐樹干,一下子溜上梢頭,她遠跳牆內的建築物,開始仔細的評估、觀察起牆內外,甚至建築物四周可能裝設的監視保全系統。

半晌之後,慕容蕾翻牆而入,依照著腦海中記憶的影像,很快地來到一處獨立院落,彎低腰身,她循著回廊旁的草皮走著,讓草地吸去了她大部分腳步聲,直到這陣子她常留下來過夜的屋前,腳步躊躇了。

在翻身進入廊道前,她先短暫地蹲了下來。

他睡了嗎?

這個念頭閃過她的心間,無關乎她盜取東西的技巧,而是純粹地心顫。

如果他也在屋子里,不管是不是睡著了,對她而言。心理壓力是存在的。

才想著,慕容蕾就瞧見了遠方的回廊前,有人急匆匆地跑過來。

慕容蕾趕緊閃身躲進一旁的幾叢桂花後.

「少爺,大少爺。」是管家宮本純一,他來到門前,不敢直接開門進入,先在門外輕敲。

這樣能叫醒人才怪!

慕容蕾在桂花叢後屏氣凝神,豎起雙耳,仔細聆听.

這陣子以來,對于富山岐 的住處,她已非常熟悉。

整個富山家是屬于非常傳統的曰式建築,富山岐 的這個院落也不例外,所以,建築物前是木質加蓋著琉璃瓦的曲折長回廊,至于建築物的室內,又有外室和內室之分。

現在宮本純一站在回廊,一個連外室都不是的地方,輕輕敲門,如何能喚醒在內室睡覺的富山岐 ?

「大少爺。」不知為何事而焦急著,宮本純一又敲了一次門。

慕容蕾在桂花叢後,仔細觀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時,門里有了動靜,刷地一聲,和式拉門讓人由里頭推了開來,富山岐 出現在門後。

由于隔了一段距離,慕容蕾听不清楚兩人說了些什麼。

只見管家宮本純一在富山岐 面前比手劃腳了一番,富山岐 反身用雙手合上拉門,兩人一同離開。

直到他們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回廊的盡頭,慕容蕾才敢喘息。

天助她也!

她不肯定是不是自己的好運突然降臨,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此時不偷,更待何時?

「這麼晚了,為何還急著找我來?」一踏進父親的起居室,沒等宮本純一離開,富山岐 劈頭就問。

坐在靠牆的和式椅上,富山義夫銳眸微斂,雙手輕放在雙膝上,是標準的日本武士坐法。

「我們是私下談話,別太大聲,會吵醒你母親,她剛睡著,就在內室里。」富山義夫以平緩的嗓音說著,微斂的雙眸也在這時大大地睜開來。

「是。」富山岐 走到一旁坐下,只為不想吵醒他的母親。

有別于個性冷淡的父親,母親是溫柔熱情的,從小不僅對他呵護有加,溫柔的身影也時常出現在他身旁,但這幾年,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健康大不如前,淺眠和失眠是引起她身體不適最主要的原因。

「我听純一說,你最近常帶著一個女孩回來?」維持著坐姿,富山義夫直接將話帶入主題。

「是。」富山岐 嘴里應是,銳利的眸光卻掃向管家,宮本純一立刻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的頻頻拭汗。

看看他,再看看宮本純一,富山義夫一嘆。「在情感上,你畢竟還太稚女敕。」

「什麼?」富山岐 銳眸眯起,稚女敕兩字讓他不悅。

對于感情,他一向是內斂謹慎得很,當然了對某個人兒除外,但父親待母親不也一樣嗎?「這些資料你拿回去看吧。」從座椅旁上拿起一個紙袋,富山義夫將紙袋往前一遞。「我相信經過這次的事之後,能讓你在感情上更內斂些。」

盎山岐 猶豫了下,才伸手接過。

「回你的院落再看吧!」富山義夫朝著他揮了揮手.

盎山岐 看著手中的紙袋,再看看父親。

「是。」他無聲地退下,宮本純一緊跟在他身後。

和式門輕輕地合上,阻隔了兩父子,富山岐 手中握著紙袋,大跨步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身後則跟著宮本純一。

繞過長長回廊,直到踏進自己的院落,富山岐 才開口問︰「純一,到底怎麼回事?」

被突然一問,管家純一頓住腳步,略微躊躇後才說︰‘是台灣那邊情報網來的消息,其實我也搞不清楚老爺要說什麼,大少爺,真的,到現在我還莫名其妙呢!」

盎山岐 轉過身來睇了他一眼,回身後隨即恢復腳步往前走。

回到屋子里,他抽出紙袋中的資料,只看了頭幾行,臉色驟變,沖上前去,在靠牆的櫃子中翻找。

沒了!

東西不見了!

傳家的翡翠玉扳指……

「純一、純一!」他大喊,雙手握成了拳頭,指節握得喀喀作響。

「大少爺!」宮本純一被他的大喊嚇著,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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