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嬋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里。」
「後車箱?」朱詠真想抗議。她是想悶死她吧?
「否則你離不開炎門。」扳動駕駛座旁的一個按鍵,後車箱開啟。
朱詠真看著她,又往車後看了一眼。
低頭,咒?了聲,隨即走到車後去。「出了炎門之後,不用太遠,只要到不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內,你就可以把我放下來。」
否則她若悶死在後車箱內,就真的倒楣斃了!
「好啦、好啦,你別再嗦了,我知道了!」朱玉嬋看了她一眼,等她上了後車箱,躺平後,自己拉上後車蓋。
隨即,她開車上路。
一路上,異常順利,很快地,朱玉嬋將車開出炎門。
她慶幸得吁出長長一口氣,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幸運過。
然而心中的竊喜還沒來得及消化,朱玉嬋就發覺有部車子緊跟在後,而且還是從離開炎門不久之後,就緊緊尾隨。
她嚇得猛踏油門,就怕被抓回炎門,一旦她協助朱詠真逃跑的事,東窗事發,長孫炎可能會拿槍轟掉她的腦袋吧?
車速不斷地飆升,緊跟在後的車子也以同樣速度加速。
當來到一段荒無人煙的小徑,尾隨的車子突然加速,超越到她的車前,然後緊急煞車。
朱玉嬋嚇白了臉,跟著踩著煞車,全身不停地顫抖。
「你就是長孫炎的未婚妻吧?下車,我們老爺子正在等你!」橫互在前方的車子,走下一名紅衣女子,女子手里持著一把槍,槍管隔著玻璃車窗,直接瞄準著朱玉嬋的腦門。
朱玉嬋嚇傻了,連一向最擅長的尖叫都被嚇得卡在咽喉,一聲也不敢吐出來。
然後,她被拉下車,不過幾秒,被架上另一部車,揚長而去。
她們忽略了一直靜靜躺在後車箱里的朱詠真。
她把一切都听進了耳里,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開始忙碌的在黑暗的空間中,找尋可以助她離開車箱的工具……
第十章
朱詠真消失半個小時後,整個炎門如臨大敵般地動了起來。
莊嚴肅穆的大廳中,氣氛冷凝,坐在主位的長孫炎,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
「朱玉嬋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人一定,詠真就跟著消失,不是她耍的詭計,還有誰?
「大約是半個多小時前。」負責門口站崗的安全人員趕緊上前說。
「是她!」絕對錯不了!
低低咒?了聲,長孫炎森冷的眼瞳里閃現出凜冽的光暈,大有想將人給碎尸萬段的沖動。
「阿權,找人去把那個女人給我揪出來!」就算翻遍了大台北,不,是翻遍了整個台灣,他都要把她給揪出來,碎尸萬段!
周圍一陣安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獨獨不見阿權。
「阿權!」長孫炎又喊了聲,仍沒人回應。「該死的,他跑哪去了?」
這一吼,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己。
一直靜靜坐在一旁,還在炎門里作客的杜凡,終于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起身,來到長孫炎身旁,拍拍他的肩,「阿權從方才就沒進到大廳來,或許他有事也說不定。」
「門、門主,權哥他應該不在,我見到他騎著機車出去。」負責門口站崗的安全人員趕緊補充道。
長孫炎看了他一眼,轉過臉來,粗咒了聲。
「炎,現在我所擔心的不是這個……」杜凡與他對望了眼。
「說說你的看法。」長孫炎現在只擔心朱玉嬋會對詠真不利。
想想,在他面前,她都敢狠狠摑了詠真一巴掌。那如果沒有他呢?
她是不是會對詠真……心驀地一沉,他不敢再往下想。
雖然他是一個見慣了腥風血雨的男人,但只要一想到心愛的女人正陷于危機之中,他的心便一刻也靜不下來,一向引以為豪的冷靜,更是面臨著最大的考驗。
「我怕可瓦達的人,會不會……」杜凡的話還沒說完,長孫炎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熟悉的鈴聲、優美的旋律,听起來不再悅耳,相反地,大有讓人想將它砸得粉身碎骨的沖動。
杜凡停下話,-不意長孫炎先接手機。
長孫炎有點不耐煩地掏出手機,按下通話鍵。
對方沒說話,先是發出一長串的笑聲,那笑聲長孫炎可說是十分熟悉。
「還記得我吧?」是可瓦達集團唯一的幸存者,也是目前最高的指導者。「你要喊我一聲老師、師父,或是老爺子,我都不反對!」
「原來曾經教導過我武術,讓你如此得意?」長孫炎慢不迭地說著,微擰起的眉心堆疊得更緊。
「哈哈哈……」電話那端的老人笑得更大聲、更得意,「你能查出我的下落,我當然也能查出你最在意的東西。」
「什麼意思?」長孫炎的心驀地一顫,就怕……
「我要你過來見我,就你自己一個人!」老人倡狂地說。
「憑什麼?」長孫炎咬牙切齒的回應,就怕心中最糟的預想成真。
老人先是沉默了會兒,然後才將話筒移近唇邊,大聲且清晰的說︰「憑我手里握有你最在乎的女人!」
長孫炎的心咚的一聲迅速往下沉,沉落到害怕失去的無匠深淵中。
「女人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你會不知道嗎?」他故意笑著說,然而微微笑聲中卻沒了一貫的冷靜。
听在老人的耳中,漏洞百出。「是到了我們該算算老帳的時候了。一個小時之後,觀音山上老地方見,慢一分鐘,我就切斷她一根手指,直到明天一早,社會新聞出現無名女尸的版面為止。」
叩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見他臉色不對,杜凡憂心的眯起了眼,「是誰?」
「他抓定了詠真。」長孫炎神色陰郁的說。
「可瓦達?」心怦地一跳,這下杜凡討厭起自己的烏鴉嘴來。
與他對望了眼,長孫炎急著轉身朝外走。
「炎。」杜凡沖上前,張開雙手攔住他。「你現在去,不正中了他們的計?這無疑是去送死。」
「讓開!」長孫炎大吼一聲,一秒都不敢遲疑,就怕那個老人真會剁下詠真的手指。
那個毫無人性的人,說到做到。
「不!」若在現在放他走,就不是兄弟。
「讓開,否則休怪我動手!」繃緊了臉,長孫炎掄起拳頭。
「不讓!」杜凡執意攔住他,一步也不肯退讓,接著,他朝著四周一喊︰「你們在干嘛?還不過來攔住你們門主?想看著他去送死,是不是?」
本來還你看我,我看你的炎門護衛們,一下子全圍了過來,就怕有任何閃失,他們的門主真會丟了性命。
「你們這是干嘛?讓開!」長孫炎一吼,護衛們嚇得一顫,但硬著頭皮,仍不願意退下。
「滾開!」長孫炎又一吼,吼得驚天動地,而他冷冽銳利的眸光,更似頭亟欲撕裂敵人的野獸,讓人害怕。
除了杜凡之外,其余的護衛慢慢地退下,他們知道是攔不住他們的主人了。
而這時,突然冒出了一個原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聲音︰
「呃……發生什麼事了嗎?」阿權由廳外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熱鬧滾滾的景況,一時覺得莫名其妙。
而他的身後,還有個身影,恰巧是讓一向以冷靜自持出了名的長孫炎,這麼失控的原因--朱詠真。
「你……」長孫炎見到她,俊顏上浮現錯愕。
然後,再也顧不得整個大廳有多少只眼楮在看,他朝她沖了過來,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你沒事?」
他壓低臉來瘋狂地吻她,周圍的人不敢驚呼,紛紛轉身,佯裝視而不見。
「別再離開我,永遠!」他挪開唇來,深睇著她,忍不住又俯下俊顏,再一次深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