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朱詠真快喘不過氣來的情況下,他松手放開了她。
深深睇了她一眼,他轉身走回主位。「阿權,幫我聯絡該聯絡的人,行動在一會兒後展開。」
為免夜長夢多,他決定提前出手,這次絕對要徹底鏟除可瓦達!
「那個……」咬咬被吻紅的嘴唇,朱詠真欲言又止的緊跟著他。
怯怯地伸出一手,她扯住他的襯衫。
長孫炎轉身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腦中有個疑惑困擾,「那個老家伙講的是什麼鬼話,他到底抓走了誰?」
這句話是大家腦中的疑問,門主最愛的女人--朱詠真明明在這兒,那可瓦達的人說「門主的女人」在他們手上,指的是誰?
這點,只有將全程看得清清楚楚的阿權最清楚,「門主,可瓦達抓走的人是朱玉嬋!」
門主將朱詠真交給他看管,他卻看丟了。當他找人找到停車場時,發現朱玉嬋鬼鬼祟祟的,于是就暗暗的注意著她。
雖然沒來得及見到朱詠真被塞進後車箱的一幕,但阿權也算機靈,他騎著超重型機車,一路尾隨在朱玉嬋車後。
後來可瓦達的人出現,截走了朱玉嬋,然後他听到了後車箱有異常聲響,救出了後車箱里的朱詠真,總算能保住他的腦袋。
「啊!」眾人一驚,動作一致的你看我、我看你。這下……到底要不要去救那個刁蠻的女人?
「呃……那個……我……」朱詠真吞吞吐吐的。
不僅長孫炎,在場所有人的眸光也非常有默契的,都落到她身上。
「麻煩你,幫我救她。」朱詠真怯怯地抬頭,望著長孫炎的臉。
雖然她也不喜歡朱玉嬋,但畢竟她是她的妹妹,能見死不救嗎?
「她?」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有著同樣的疑問--你妹妹不是綁架了你嗎?你還要拜托我們去救她?
長孫炎沉默不答,似在思索著。
一會兒後,他唇辦掀起令人玩味的笑,「要我幫你救她也可以,但我有條件。」
「啊?」朱詠真雙眼茫然的望著他。
不介意有外人在場,他想都不想的說︰「你答應嫁給我,我就幫你救人。」
什麼叫做趁火打劫,不就是目前情況?
他這算是在求婚嗎?她可還沒打算原諒他!
「你順利把人給救出來再說吧!」
貝威廉沒有參與這次的活動,他被留在炎門里,為長孫炎看著朱詠真。
從電視不斷播著激烈槍戰的新聞開始,朱詠真的雙眼就沒移開電視過。
「怎麼會這樣?」明明那些荷槍實彈的人員中,有許多是長孫炎的手下,但警方卻把剿滅黑暗集團勢力的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不能這樣?」貝威廉笑綻著一口白牙,雙手背後的來到她面前。
他將俊臉一寸寸的移近她,近到朱詠真嚇了一大跳,往後退開一大步。
她想罵人,但不到一秒,她的視線又溜回到電視螢幕上,隨即啊的一聲,尖叫了出來。
「可惡,原來是那個人!」指著螢幕,她驚愕得喊了出來。那是那日在扶桑步道,與阿權走在一起的警界高層。
電視新聞的畫面,這時跳到了SNG現場直播,記者宣稱這是近年來情況最危急的一次警匪槍戰,逮獲的是一個跨國的黑暗集團,這集團過去參與了許多恐怖爆炸活動和暗殺行為。
「哪個人呀?」貝威廉見自己被完全漠視,干脆走過來,整個人擋在電視前,遮住所有新聞畫面。「是不是突然發覺,原來世上的黑跟白,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你在說什麼?」朱詠真氣憤的瞪了他一眼,才剛看到了重點,他就擋住了螢幕,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白道是道,黑道也是道,有時候這之間的微妙關系,不是你們這種局外人所能懂。」貝威廉笑著攤攤雙手說。
他的話換來朱詠真的一陣沉思,有幾分鐘的時間,她一句反駁的話也找不到。
貝威廉很高興,她終于正視了他的存在,也將他的話給听進了腦海。
輕咳了聲,他話鋒一轉,突然莫名其妙的問︰「我說呀……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有嗎?我該記住什麼事嗎?」朱詠真狐疑的與他對望。
貝威廉哼笑了一聲,拿起遙控器,先關掉了電視,免得被電視里不斷傳出來的聲音干擾。
「你別忘了,在炎出發之前,你答應了他什麼?」他也不是好心提醒,而是受人要脅。
龐子夜要脅他,要他在長孫炎沒正式對朱詠真表白前,適度的提醒朱詠真,甚至幫助她逃離長孫炎身旁。
但前提是朱詠真自願請求。
「我……」朱詠真想了下,腦中很快閃過他的話。
要我幫你救她也可以,但我有條件。
你答應嫁給我,我就幫你救人。
最後,是她的回答--你順利把人給救出來再說吧!
視線越過貝威廉,朱詠真看向電視螢幕的方向,螢幕雖然已經沒了畫面,但她清楚的記得,方才幾個炎門的人扮成警員救出了朱玉嬋的畫面。
她……真的要嫁給他嗎?
她好猶豫,又有點不甘心。
她不甘心他同時玩弄了她和妹妹的感情,卻沒有付出代價。
「你真的要嫁給炎?」如果長孫炎知道他干的好事,不知道會不會拿槍轟爆他的腦袋。
龐子夜呀龐子夜,你真是害死我了!
「當然……不!」但,又能如何?媽媽還在他的手上,不知道被他送到日本的哪里。
「那……還不走?」貝威廉已在心中默禱了千次、萬次,長孫炎呀長孫炎,你可得原諒我,阿門!
「你……為什麼要幫我?」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龐子夜跟我的約定。」唉,他怎麼也沒想到,情況竟然大逆轉,換他被那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是子夜?」一提到她,朱詠真全然相信。「但是……我媽被他送到日本去了,他說日本的神醫世家能醫好我媽的病。」
媽媽在長孫炎手上,就算她想跑,也跑不掉。
「一定是富山。」貝威廉藍色的瞳仁一眯,?那間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不如,我帶你去日本,如何?」
不,該說是一石三鳥的好方法。
把朱詠真帶到日本去,再由富山岐峻的家人去看緊她,那麼一來,長孫炎不會怪罪他,他又可以對龐子夜有交代,還可以與她甜甜蜜蜜的同游日本。
唉,他忍不住都要贊美起自己的絕妙好計!
「你要帶我去?」朱詠真感激地問。
「當然了,子夜也一起喔!」呵呵呵,可瓦達的事件已暫告一個段落,大家一同來趟日本之旅,又何妨?
臂音山山腰,芳草萋萋,一處頹圮多年的老舊涼亭前,低氣壓彌漫,氛圍緊張。
長孫炎手握弓箭,弓弦已拉滿,箭矢隨時會疾射而出,直接命中數步外老人的咽喉,直取他的性命。
老人與他相同,手中同樣持著弓箭,箭矢同樣瞄準著長孫炎,同樣一抽一放的收手間,能取對方性命于瞬間。
老人的身旁站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肩上受了傷,可看出方才經歷過一場激戰。
她的手舉著槍,槍口瞄準著長孫炎,但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長孫炎的身旁同樣有人,阿權手上拿著的是散彈槍,遠比紅衣女子的火力要大上不知幾倍。
「哈哈……我很意外,竟能將你教得這般好。」老人開口,或許早在他第一次剿滅了可瓦達,他就該知道他的實力。
「別跟我談師徒之義,在你出手殺了我叔父時,就該知道我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只有仇恨。」
長孫炎的叔叔原是炎門中的副門主,數年前死在假裝投入炎門,在炎門里教授武術一職的老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