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呀!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兵!」見她生氣,那紅咚的臉上充滿朝氣,言昊的心情立刻變好。
那若有隱喻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瞧著她,其間還不忘恣情大膽地掃過她曼妙的縴腰,最後落在她昂挺的胸線上。
見他恣意妄為的掃視,宗小綠的心口驟然一緊,昨夜的畫面可媲美光速,霎時閃過眼前。
她慌張的想退開一步,才發覺他如鐵鉗般的手,早已緊緊將她給擒住。
「喂,言昊,我警告你,你不可以又……」一切還是來不及了,警告聲很快地被吞沒。
或許是因為他已習慣了嚇唬她,也或許是因為他已習慣吻她、欺負她,當他的唇再度吻上她的,一切的過程似乎發生的再自然合理不過。
他的唇緊緊地貼著她,沒了颶冷的溫度,還熱燙得叫人喘息;他吻得忘情、吻得熱烈、吻得恣意,滿足于擁她在懷的感覺。
「昨夜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心情不好!」許久許久之後,隱約間,她耳邊似飄過他輕聲的解釋。
第七章
一想起白天的吻,宗小綠還是難免臉紅。
而才進門的睢予歆,瞧見的就是滿臉通紅,一臉呆滯的宗小綠。「怎麼了,想什麼事想得這麼出神?」
腳步輕緩,她來到小綠身後,伸手推了她的腦袋一記。
驟然回神,宗小綠一抬頭看見是予歆,嚇了一大跳。「你回來啦!」尷尬一笑,嘴里隨意亂搭一句。
單手撐著下頜,予歆的視線上下一陣搜尋。「又不是靈魂出竅,我現在站在你的面前,當然是回來了。」這個女子挺可疑的,這陣子老是發呆。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靈魂出竅。」小綠撇了下嘴巴。「你是條子,又不是靈媒。」若要說靈媒,她的行業反而相近些。
「什麼條子不條子?」予歆顯然不喜歡這個稱謂。
「你在警政署上班耶,當然也屬于條子的一員。」在小綠的眼中看來,凡是扯上警字的,應該都叫條子吧!
「算了,懶得理你。」予歆沒轍聳肩一笑。「我帶了兩瓶梅子露回來,你喝不喝?」將手上提著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她月兌下厚重的外套。
擅長談判的她,當然深知要改變一個人觀念的困難度,而平日在工作上她已盡了過多的心力,所以面對好友,她不想患職業病。
「哇,有梅子露!」宗小綠高興的驚呼一聲,明亮的雙眼緊盯著兩瓶梅子露瞧,不過光彩並沒在她的眼中停留太久,很快地她又垂下了雙肩,甚至深深地嘆息。
有梅子露喝當然是件好事,但那酸甜交雜的感覺卻如同她此刻的心情,真是諷刺。
「怎麼了?」觀察力敏銳的睢予歆當然一眼就看出了她神情上的改變。
視線由梅子露緩緩上移,如蝸牛爬行的速度,利用這段時間,宗小綠慎重思考過,最後黑白分明的眼在對上予歆時,決定將心中難解的問題說出。
「予歆,我好像戀愛了!」如果戀愛是一種病毒,她現在就是個患病的病人。
捫心自問,她對言昊是因為同情心,或是太過投入于工作,才一而再、再而三允許他侵犯的擁吻?
但很快地,宗小綠即在心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她了解自己的脾氣跟個性,就算她是個對于工作過分投入、且同情心泛濫的人,但也絕對不會讓一個男人因而侵犯她。
事已至此,一切昭然若揭,就是她戀愛了,愛上一個大冰塊。
「戀愛?」予歆的表情中沒有太多的驚訝,仿佛一切早在她的觀察中。「那,對于你的發呆,是找到正常的理由了。」
會心一笑,她突然補上一句,卻沒急著追問關于那位雀屏中選的男主的消息。
「是嗎?我最近老是發呆嗎?」听進了予歆的話,宗小綠眉頭頓鎖。
唉——看來她真的得了戀愛癥候群。
「戀愛中的女人是可以被原諒的!」打開了一瓶梅子露,予歆暢快的喝了一口。
「可是,我這個戀情是……」宗小綠陷入了一片懊惱,啵一聲跟著打開另一瓶梅子露,大口大口的喝著。
她這個戀情是應該喊停的,因為她已違反了職場辨則,不該喜歡上委人、或委托人的任何親屬。
哎——真煩!
「是什麼?」睢予歆沁著笑意的眼里有著一抹淘氣。「不能愛嗎?」嘴角的弧度上揚。
其實在她心里早將有可能成為宗小綠男主角的人選篩選餅一遍,小綠的個性一向大刺刺,要能吸引她注意力的男人,恐怕還得性子完全相反呢。
所以最佳男主角,搞不好正是那日小綠口中,所謂恨得牙癢癢,想咬下一塊肉來的男人。
「哎!不是不能。」嘆了一口氣,宗小綠滿臉的無奈。「你不會了解的!」她的苦衷又有誰知?
因為撇開職揚道德不談,她也沒把握言昊到底將她當成什麼?或許只是逗逗玩玩她而已。
「是,這個中滋味,只有嘗過的人才會了解。」收起喝完的梅子露空罐,予歆淡淡一笑,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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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悶沉了幾天,就像這幾日來陰郁的天氣。
下班後,宗小綠才踏出公司門口,便無預期的撞見了穿著校服等在人行道上的方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連忙上前,宗小綠著急的問。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方甄又豈會連校服都來不及換下,就到公司來找她。
看見是宗小綠,方甄微微一笑。「沒有。」搖了搖頭,看了街道的對面一眼,突然說;「小綠姐姐,我請你吃肯塔基好不好?」
其實方甄的心里知道不該一再的打擾、麻煩宗小綠。但,因為有一些話不知該如何對著家里無血緣關系的冰塊哥哥說,只好找小綠姐姐幫忙。
「你要請我吃肯塔基?」小綠輕輕一笑,直覺告訴她,方甄有心事。
用力的點了一下頭,方甄露齒綻出漂亮的笑容。
「好吧,可是你不怕我會把你的零用錢都吃光嗎?」小綠故意說著,做出一副打算大快朵頤的模樣。
有些事是毫無邏輯,從接這個案子開始,宗小綠就覺得眼前這女孩與她特別投緣。
「不會啦。」知道宗小綠在嚇唬自己,方甄咯咯一笑。「從我搬去跟他住開始,他每天都會給我零用錢,現在我已經有自己的存款了。」
死去的紀美媽媽果然說得沒錯,言昊哥哥只是常常頂著一張老K臉來嚇人,其實他的心地是很善良的,否則也不會收留她,還供她讀書、照顧她吃穿,外加給零用錢。
「他?」听到由方甄口中說出的他字,宗小綠的笑紋驟失,心口深深喘出了一口氣。’‘你說的他,是指言昊嗎?」
原來這對兄妹的關系似乎還不見改善,否則方甄該說的是言昊哥哥,而不是他。
看著宗小綠,方甄又很用力的點了兩下頭。
「我、我還不習慣叫他哥哥。」又思考了一下,方甄實話實說。
知道言昊面惡心善是一回事,但打起勇氣來與他說話又是另一回事,至少目前為止,方甄覺得自己還鼓不起勇氣來。
「是不習慣,還是怕他?」小綠的心里甚是同情。
用腳想也知道,那張冷得如北極的大冰塊臉,光看一眼就能讓人寒毛直豎,更何況是要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獨自面對他。
宗小綠的問題讓方甄一時不知如何應答,遲疑了許久。
「我、我……他是個好哥哥,只是我……」雙手緊緊交握,她支吾著。
只是我不知該怎麼與他溝通,方甄沒將這句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