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凱翌要是理他,就不是程凱翌了。「你說你的,我有在听。」
听個屁呀!王衍才不相信他。
有眼珠的人一看就知道程凱翌一心只在那通怎麼打也沒人接的電話上,有空听他的話才有鬼咧!
「合作書上頭有提,如果我們願意增加一百萬成本在每一組金飾上多下工夫,刀凱認為能更吸引年輕的消費族群,獲利也會更高。」他瞄瞄那個听見金額卻聞風個動的男人。
「咳咳,Arron!,我說對方要求我們再出資一百萬……」
「可惡!」
總算有反應了!
必上電話,程凱翌氣呼呼站起身,抓起西裝外套就穿上。
「Arron!?」不會吧!他話沒說完,這家伙就要走了?
「不都說了,明天下午叫那個代表來見我就好,你還在這邊嘰嘰喳喳什麼勁!」語畢,程凱翌倏地收拾好所有東西,不理會王衍那雙瞪出來的眼珠子,人走到門邊,想起什麼又扔下一句話,「對了,走前記得把辦公室里的燈全關上,大樓每次支付的電費這麼多,能省一點電費也好。」
然後,辦公室里再也看不到程凱翌的身影,徒留下一個傻大個兒愣在原地。
一百萬耶!這家伙當個屁一樣的什麼也不說,可是卻在意那幾塊錢的水電費。
到底該說程凱翌變了還是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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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整,搭了長久車程的童雲柚終于疲憊的回到家,人才在陰暗的玄關處月兌鞋,客廳大燈卻突然全亮,一道冷冷的語調從沙發那頭傳來。
「你總算回來了?混了一個晚上在外面,你上哪去了?」
童雲柚嚇了一跳,滿含驚訝的眸子往沙發那端一瞄,穿著西裝的男人沉凝著一張臉坐在那。
「阿翌?你不是今天要加班到很晚?」印象中,沒有十點,他是不會回來的呀!
「就是知道我加班,所以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到外頭鬼混去了!」
「你在胡說什麼?」她哭笑不得,這家伙什麼時候想象力這麼豐富。
黑臉上的怒氣沒有因為老婆無奈的口吻而消去,他又問︰「你還沒說你究竟上哪去了?」
童雲柚猶豫了一下,決定避開回答,「我去看一個朋友。」
「看一個朋友看到現在才回家!你自己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才九點呀!」
「才九點?你竟然說才九點!」
驟然轉成鐵青色的恐怖面容,令人害怕他是不是就要準備撲上來打人,童雲柚雙腿才往剛關上的門邊貼近幾步,準備逃跑的時候,男人又開口了。
「我從七點找你找到現在,都過了晚餐時間,你竟然用一句話‘才九點’就想輕輕帶過!」他從來沒這麼生氣過,尤其是她那無所謂的態度,他整個人都要噴火了。
「可是我也沒多晚回來呀!」她小聲咕噥了一句,「真不知道你緊張個什麼勁?」
「我緊張什麼?天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緊張!」他揪著自己的頭發,不知所措的瞪著眼前完全不懂他憂心什麼的女人,「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在慌什麼,早點把手邊的工作做完,就怕你一個人在家會無聊;打電話給你想找你吃飯,卻到處聯絡不到你;你知不知道那種沒有人知道你下落的感覺是什麼?
「我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無助得想抓人怒吼,而你還跟我說得這麼無所謂!我真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一個人在這里窮擔心!」
盯著那頭氣到想要跳腳的程凱翌,童雲柚把心中那股涌上來的感動壓下,眸光好柔、好柔的瞅著讓她心動的他。「阿翌,我只是和朋友出去踫個面,讓你擔心了,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告知你一聲。」
「什麼下次?你還敢讓我等一個晚上試試看!我不準!」這一斥完,總算舒服多了。
瞧他連西裝都沒月兌下,該不會是一回來就坐在這里等她吧!「你說你急著回家等我,是不是都沒吃東西?」心疼的問。
「我都擔心死了,哪有什麼工夫去吃東西!」
受不了老婆遠遠站在前面,只用那雙帶著歉然的柔柔眼神凝望著他,箭步上前,先將她擁進懷中。「不都說了,以後外出要記得通知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底呀?」
一抱,才發覺老婆穿得單薄,忍不住又嘀咕起來,「都入秋了,你外出不會帶件厚一點的外套嗎?我們上回在巴黎買的衣服呢?為什麼不穿上?我警告你,我買東西可不是讓你堆在衣櫃里,你不穿才是在浪費我的錢。」
枕在老公溫暖的胸膛上,童雲柚聆听著咚咚咚響的心跳聲,也听見了他的關心聲。
雖然凶言凶語,但是輕易就讓她整顆心都溫暖起來。
她主動抱住他,繼續那百試靈驗的唯一招式。「我不希望打擾你工作,所以出門才沒打電話通知你嘛!又恰好我手機沒有電,所以就算想聯絡你也聯絡不上,別生氣了好不好?你這樣凶我,我也會怕的!」
「……你那朋友是誰?居然值得你跑那麼大老遠去見他?」
突然壓低的口氣就令她明白老公不生氣了,腦筋轉了轉,她答道︰「就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呀!」
「哪來的朋友?為什麼以前都沒听你提起,我們結婚時為什麼沒見過你的那個朋友?」他以為跟雲柚最熟的就是葉湘嵐,可今天打給葉湘嵐的時候,她竟說也不知道雲柚上哪去了。
「就是一個許久不見的朋友嘛!」
對于老婆的言詞閃爍,程凱翌相當不爽,心中隱隱浮現王衍說過的話。
閃電結婚都不持久,小心哪天身邊出現個想搶他者婆的男人都不知道……
思及此,他的臉色倏地一沉。「男的還是女的?」
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她偏頭瞧著那張充滿五顏六色的俊容,「阿翌,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他的唇一抿,「我有什麼好吃醋的,不過就是想知道哪來的那一號許久不見的朋友,哼!居然讓你連通知我都忘記了!」
這樣還不叫吃醋?
童雲柚的紅唇微彎,她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阿翌同她一樣,其實對對方都有一定的喜愛程度羅!
一時高興,她踮起腳尖偷偷吻了他的唇一下。
結婚這麼久,當然不可能是他們的初吻,但這卻是童雲柚第一次主動親吻他,果然令程凱翌臉部繃緊的線條緩和下來。
「是個女的啦!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認識好幾十年了,今天她出了點問題,要找人談論,所以我才心急的出去,忘了通知你,好嘛!以後我上哪,絕對會通知你,你別擔心我了好不好?」
他的面色雖沒怎麼變動,卻也為她的回答滿意。
人一放松,餓了一晚的肚子也開始對主人抗議他的忽略,不停咕咕叫著。
「阿翌,我去幫你弄點吃的好不好?」這個等著她、為她操心一晚上的男人,鐵定餓壞了。」
「嗯。」他點頭,放手讓老婆去為自己的肚皮服務。
只不過黑眸卻因她身上隱約散發出的消毒水味道感到不解,她是去哪見朋友了?醫院?
這個問題在妻子端出精心烹煮的晚餐時,被他拋到腦後去。
原本的不在意,卻在妻子一個禮拜總是會去拜訪那個神秘朋友,而後又帶著一身消毒水味回來而轉為起疑。
誰教他每次問她,她都支支吾吾說不出這個朋友是誰,看來他的老婆是打算藏者一個秘密朋友不讓他知道。
以前,他不在意童雲柚的行為,因為妻子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親密的朋友,沒道理去約束她;但是現在,這個定義早已變了質,他非常在意童雲柚的一言一行,老婆對他而言,不再只是個管家的女人,而是他想獨佔一輩子的女人,他要她心里怨的,念的、重視的,都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