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等待死亡是一種折磨,那麼,對生命抱持著希望和期待,更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要一個明明還活著的人,冷卻他對生命的熱情,那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
一個生命的存在,在得知即將死亡時,每日每夜都必須面對死亡的恐懼,生怕晚上一合眼,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而她剛好相反,她每天看見燦爛的陽光升起、落下,卻得時時刻刻叮嚀自己,她已經是一個在世界上消失的人,現在活著的,只不過是—個即將被遺忘的軀體。
而這種痛苦將跟隨她永生永世。
但是,她不死心,最起碼她想要親身經歷,看看大家是否真的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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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君恆急著讓所有的人民都知道他將抱得美人歸,一連幾天都舉辦盛大的宴會,雖然阮斯凰厭惡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但是馮君恆卻不讓她有機會*避。
走進熱鬧喧嘩的宴會廳,阮斯凰一時方寸大亂,對這種以她為主的宴會,讓她感到十分緊張。
馮君恆十分霸道的摟住她的縴腰,向大家宣示他的所有權。
「閉上眼楮。」他在她耳邊低語。
在他聲音的魅惑下,阮斯凰乖乖的閉上雙眼。
馮君恆從禮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美的大紅色錦盒打開,拿出里頭的東西為阮斯凰戴上。
阮斯凰覺得頸子上一陣冰涼,還有傳來一陣陣馮君恆在她耳側呼出的溫熱氣息,她不禁屏住呼吸。
馮君恆牽著她走到宴會廳入口處的鏡子前。
「可以張開眼楮了。」
阮斯凰睜開眼楮,看著鏡子里反射出的絢麗光芒,讓她的眼楮幾乎睜不開。
「這是什麼?」雖然她沒見過多少寶石,但她肯定這相當稀有。
「喜歡嗎?」馮君恆的手撫著她的頸子問道。
與其說她喜歡這沒生命的石頭,不如說她感動于他的用心。
項鏈雖美,他的用心更美。她可以感覺到他用盡心機的想討好她、感動她。
「謝謝你。」
「光嘴巴說可不行,你應該回送我-份禮物。」
阮斯凰詫異的抬頭望著他,現在這里的—草一木部屬于他,她該拿什麼回送給他?
「我沒準備……」
「沒關系。」馮君恆邪氣的朝她眨眨眼。「晚上我自會從你身上找到禮物。」
阮斯凰愣了一下,才豁然了解他話中之意,她的粉頰瞬間酩紅,讓馮君恆舍不得移開視線。
驀地,一道殺風景的聲音響起,打斷兩人含情脈脈的氣氛。
一個身材魔鬼、臉蛋冶艷的美女,手拿著酒杯,臉帶笑意的走近他們。
「國王,有了王妃之後可別忘了我喲;」這女子話中有話的說。
這些話听在阮斯凰的耳朵里格外刺耳,但馮君恆卻毫無所覺。
「芷蓉,你真是愛說笑。」
陳芷蓉精致的臉龐堆起笑容,亭切的向阮斯凰自我介紹︰
「王妃你好,我是國王的‘貼身’左右手,以後我們以姐妹相稱,希望王妃多多提攜。」
她的笑容親切,語氣和善,阮斯凰直覺就不想親近她,對她有一股說不上來的不舒服感。
只是,她干嘛在意?
就當作是同性相斥吧,也許是陳芷蓉的美貌、身材都在她之上,所以她下意識的排斥她。
對!就是這樣。她才不會為他吃醋。
然而,陳芷蓉接下來的話卻教她難堪。
「果然很漂亮。」她指著阮斯凰的雪頸。「你知道嗎?國王拿出兩樣飾品讓我選擇,我基于宮中倫理,只挑了這只戒指。」她舉起手指讓阮斯凰瞧個仔細。
他口口聲聲說她是王妃。卻這戒指給別的女人?
沒錯!她頸子上的項鏈確實比陳芷蓉手上的戒指偵錢,但是戒指在—般人眼中意義非凡。豈是隨便可以送人的禮物。
包可疑的是,陳芷蓉將戒指戴在右手的無名指上,還有意無意的在她眼前晃動,像極了在示威。
盡避阮斯凰在心中叮嚀自己別在意,但疑惑和不滿依然充斥心中。
馮君恆沒想到陳芷蓉會在阮斯凰面前胡說八道。
那戒指分明是他要送給阮斯凰的定情戒指,是她耍賴搶走的,看在她是公主的份上,他才忍下怒氣不作聲,可是她竟然拿來大作文章。
阮斯凰的臉色蒼白,陳芷蓉得意她投下的未爆彈引信點燃,相信不久之後就會爆發。
「國王,你應該見見遠道而來的族群。」陳芷蓉以女主人自居,親密的拉著馮君恆周旋于各族群之中。
礙于身分,馮君恆不得不跟眾人打招呼。
他握了握阮斯凰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這時,阮斯凰看見臨去的陳芷蓉,投來似笑非笑的一眼。
陳芷蓉到底想表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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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芷蓉對馮君恆的糾纏越來越緊,阮斯凰雖然從中看出一些不對勁,但是她一點證據也沒有,亂無頭緒的她無法對他說些什麼。
她好不容易願意拋開一切,試著接受他的愛,不管他是風雷動或是馮君恆,她都願意試著接受她無法回去的事實;而有了愛之後,她越來越容不下陳芷蓉成天在他身邊圍繞的事實。
之前,她還能安慰自己,作為一個統治者,他必須倚賴陳芷蓉的人際關系,而她地深信陳芷蓉無法取代她,現在卻沒那麼有把握了。
也許她想抓著些什麼,所以她向他提出成婚的要求。
「呃……斯凰,再過些時候好不好?這陣子我還投心情。」其實他想要給她一個既隆重又安全的婚禮。
「可是你答應過……」他的拒絕讓她心慌。
「我知道,也沒忘,但……」馮君恆伸手想拉她坐到自己的膝上,阮斯凰卻躲開了。
當初執著愛情帶給她的傷痛瞬間又浮現腦海。阮斯凰忍著心痛,故作愉快的倒了杯水給他。
「沒關系,你可以先說個日期。」
馮君恆為難的看著她。「斯凰,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日期,但是我保證,只要內亂平定,我一定給你一個非常盛大的婚禮。」既然要好好治理這個國家,當然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有所荒廢。
阮斯凰依舊維持輕松的口吻說︰「我不要盛大的婚禮,我只要過平凡的日子。」她寧願他是一個平民百姓,而不是偉大的國王。
「斯凰,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這一切都是必須的。我必須先平內亂才能考慮到自己。」
「我了解,權位始終是男人的最愛。」女人總是學不乖,總要在男人的心中與權位爭第一。
阮斯凰不想再爭了,她轉身進房。
馮君恆急忙追過去。他也不想這樣,但事情就是這麼巧。
「斯凰,時間真的是不對,但我保證不會讓你等太久……」
阮斯凰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沒關系!」
阮斯凰有理由生氣的,所以即使踫了個軟釘子,馮君恆依然溫柔低語︰「過兩天我必須到南方,和幾位族長談判,等談判有了結果,一切就都在掌握之中,那時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的過日子了。」
真的是這樣嗎?
她覺得馮君恆太天真,自古以來,權力—直都是男人嗜吃的藥,只要大權在握,紛爭就會不斷發生。
「難道你不能把主權還給原來的國王嗎?讓他們治理自己的國家,我們就在這里做個平民百姓,或者想辦法回到我們的時空……」
「不要說了!」馮君恆不懂,為什麼她老是忘不了要回去的事?
阮斯凰沒有因為他憤怒的口氣而停止發言︰「你難道都不曾懷疑過陳芷蓉嗎?為什麼你只需要隨著她四處談判即可平反內亂?卻不見有任何族人有動亂的跡象,或者有人向你挑釁的舉動?」其實她想直接告訴他,陳芷蓉的目的只是為了奪得王妃的位置,而這個王妃的位置會為她帶來極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