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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財駙馬 第17頁

作者︰鴻雁

她這頭氣個半死,偏寒蟬在那頭悠悠笑道︰「我都說冉公子這樣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最得女子歡心,偏你倒放心讓他去招惹那些女子。」

風度翩翩的佳公子?這說的真是他嗎?朱軒煒悶哼出聲。不過就是一張白淨面皮上長了一對眼楮、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這世上這副長相的人多得是。瞥見寒蟬含笑的眸,她驀然心虛。好吧好吧,她承認冉興讓長得是比別人好看那麼一點點——不過就是那麼一點點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那麼一張臉就值得那些女人發花痴嗎?難道她們不知道在他好看的皮相下是多麼讓人討厭的內在嗎?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除了小氣、愛錢以外倒也沒什麼……

啊!她干嗎要想這麼多無聊的事呢?他就算是讓那些女人吞了也不關她的事呀!她忿忿想著,全忘了是她自己造成如此局面的。

「怎麼,現在知道吃醋了?」

寒蟬的一句話幾乎讓她被口水嗆到。她半旋身,有些受驚卻極力否認︰「你別胡說了!」要是會喜歡冉興讓,她一定是傻了!可是,為什麼就不能喜歡他呢?他豈非正是父皇、母妃為她選的駙馬嗎?就算是喜歡他,也沒什麼不對呀!

芳心亂作一團,如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眼見冉興讓向這邊來,她扭身就走。

「還不快追!」見冉興讓發呆,寒蟬三人齊笑出手,推得他一個踉蹌正撞在朱軒煒身上,兩人同時倒地,他手

中的紅線繞了一身。「你、你……」朱軒煒忿然推他,怒中還有三分羞。

「是是……」冉興讓爬起身,正待扶她卻被她一把推倒。

「活該!」她故作冷笑,伸手理起亂糟糟的紅線。一根、兩根、三根……好討厭!她一拽待要扯下纏在尾指上解不開的紅線,才發現這根紅線的另一端竟是、竟是他……

紅線在手,兩相凝望,一時竟痴然無語。

第三局,沒有勝負,有的只是一線紅繩連系的迷茫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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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冉興讓還是沒有回來。她的心更亂了。想停也無法停止的胡思亂想擾得她快瘋了。「小英子,你到底是怎麼對他說的呀?」

「當然是照著公主的話說的了。」小英子眨眨眼,挺認真地重復︰「一天之內花掉一萬兩白銀,但不能用來做生意,不能去喝花酒,不能……總之是不能花在自己身上一文錢。公主呵,我看冉公子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花一萬兩銀子,他哪兒舍得呀?再說他就算是舍得也是好難花出去的,除非他也像那慕容、歐陽二位公子一樣把一萬兩銀子都換成金葉子,從得月樓上撒下去……」

瞥她一眼,朱軒煒冷笑道︰「要是他也那樣作賤人,我才不要理他呢。」

小英子撇撇嘴,不以為然。金葉子耶,誰會不愛呢?如果不是怕挨公主的罵,她也跑去搶金葉子了。

他為什麼還不回來?總不至是被人搶了吧……她有點擔憂卻又不想讓小英子瞧出來。只道︰「你猜冉興讓會怎麼花那一萬兩銀子?」

「那奴婢怎麼知道啊!這要是奴婢的話,就先買個幾十套新衣裳,再買它幾箱首飾……」看一眼朱軒煒古怪的神色,小英子垂頭道︰「可惜那錢不是奴婢能花的。」

瞥她一眼,朱軒煒也不說話,听見外面隱約傳來的腳步聲,她霍地起身但瞧一眼小英子旋即坐下。隨手拈起桌上攤開的書,只以目示意小英子應門。

小英子一笑,待听得叩門之聲方去開了門。口中笑道︰「冉公子,您可回來了。奴婢還以為你是讓強盜搶回寨子做了教書先生呢!」

「我家公子像個教書先生嗎?」冉銀探進頭來搶著道︰「那哥哥我又像什麼呢?」

小英子低哼,沒給他好臉色看。「你呢,像是那唱彈詞的先生,說的比唱的都好听,可就是沒半點真的;像那江湖的術士騙子口蜜月復劍,只會騙女孩子;最最像那滿場蹦的大猴子壓根兒就不會瞧別人的臉色……」推他出門,小英子正待關門卻見朱、冉二人都看著她,不禁嘟起唇,泄氣地道︰「好了,奴婢也出去就是了。」

房中雖只剩了他們兩個人,朱軒煒卻還是沒說話。一雙眼只盯著手中的書。冉興讓也就那麼站著,像是站了千年的泥像無聲無息且打算就這麼再站他個一千年似的。

等了半天,也知道他斷不會先開口的。朱軒煒輕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倒真似剛瞧見他這麼個大活人似的。「回來了……」左思右想的一句話出口,她還是覺得不妥。便又道︰「既然回來交差,自是將我交待的事都辦妥了。」

「是。」冉興讓回著,還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一萬兩銀子,你倒是花得也爽快。莫不是也學了慕容羽他們撒金葉子玩了?」其實,她沒想說話這麼沖的,但不知怎地,話一從她口里說出來就變了味兒呢!

「我用那一萬兩銀子開設了一間私塾,收容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以及因貧窮而無法人學的孩子。」看到朱軒煒因震驚而睜大的美目,他的唇角牽出一絲苦笑。

「你真的開設了一間私塾?」難以置信,他真的會這樣做嗎?「一萬兩銀子夠嗎?」

「是不夠用。俗話說︰‘十年育樹,百年育人。’教人比養人要花更多的時間與心血,自然少不了錢。」

朱軒煒低聲問︰「如果沒有後援,你會不會繼續開辦私塾呢?」

「會,反正都開了好幾間了……」猛地頓住,看清朱軒煒亮晶晶的黑眸,他有一絲不自在。

「我越來越不懂你了……」難道真如寒蟬所說,男人是一本玄不可測、耐人尋味的書,越是仔細看越會迷惑其中。「我實在沒想到你會有如此善心。」

善心嗎?!冉興讓苦笑︰「我冉興讓不過是一個商人,不是慈善家。或許,我所做的在你眼里足以稱為善行。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種交易罷了。」

「交易?我不明白……」做善事這種事也可以成為交易嗎?

冉興讓看著她,雖明知會令她反感卻極其坦白。「每個孩子事業有成後,都將為我做一件事。這是逃離貧苦生活,月兌離悲哀命運的交換條件。」她震驚、鄙夷的神情像戳在他心上的刀。他避過她的目光,只道︰「像我這樣的商人,首先考慮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所幫助。支援的也只會是對我有利的人。」他寧願做真小人,也不做偽君子,對她,無法隱瞞或欺騙。

「你的如意算盤倒打得真響!」這就是寒蟬口中的正人君子?冷冷地瞪著他,朱軒煒一字字地道︰「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卑鄙嗎?」

「卑鄙?」冉興讓笑了。雖然有絲悲愴,卻坦然,「或許在你與世人眼中,這種施恩望報的行徑是卑鄙小人所為,但我問心無愧。我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一個希望,讓他們能夠實現對未來的夢想。相對于那些沉溺于歌舞升平中的貴族豪富,我的所作所為有功無過……」

朱軒煒沉默,明眸籠上陰部如霧。

是不是商人都有好口才?平時那樣沉默的一個人強辯起來竟是這樣滔滔不絕,字字句句都讓她無法反駁。

他究竟是怎樣一個男人?為何面對他竟覺得有些陌生?他還是那個她所認識的小氣得可笑,唯諾應命的膽小男人嗎?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地迷惑了。

第四局,是冉興讓勝了。因為她竟然無法反駁他的歪理,更無法抹煞被他硬塞入腦中的怪論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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