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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25頁

作者︰有容

「那又如何?」萱雪寒無心多加注意。

「听說是少見的大美人哦。」

「那又如何?」萱雪寒眯著眼看自雪反射出來的刺眼光茫。這片雪世界令他想起索情,她一向喜歡看雪的。

「你也二十三、四了,該有個王妃了。」

「你和我同年齡,先擔心你自己吧。」萱雪寒淡淡地看了柴敏一眼,心想,當人把心全給了一個人之後,要再愛上其他人,根本不可能。

索情,你可知我現在竟有些恨你?

她就像一個善于設下陷阱的女子,一旦等人落入她撒下的情網掙月兌不出時,再來個生死成謎地折磨他,而他萱雪寒竟成了這樣一個傻瓜!

為她賭下一切情感的他竟落得如此可悲、狼狽!

索情,你讓我知道能夠愛人的甜,也讓我嘗到放出去的愛卻收不回的苦。

萱雪寒一勒馬繩,往馬月復一踢,名為雪蹤的汗血寶馬奔馳了出去。

沉重的心情打從索情落水之後就無時無刻地桎梏著他,每每他拿其他的事,不要命似地勞動著自己,試著想暫且忘了、放下,可……他沒有辦法!

他需要發泄、需要放縱。

雪蹤如風的速度幾乎亂了萱雪寒頭上的束冠,任由它狂奔雪中,他只想迎著風,什麼都不想,試圖忘了盤據在他心中不散的人影。

愛人好痛苦!他現在終于明白了。

也不知是風速的關系,抑或是刺眼的雪反光,在雪蹤奔馳的同時,萱雪寒清楚地感覺到臉頰上滑過一瞬即逝的熱液溫度。

約莫一、兩個時辰之後,雪蹤的速度才慢下來。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讓它休息,萱雪寒的心情似乎也平息了些。

還以為走得多遠了,原來方才雪蹤沒把他帶遠離人群,仍是在狩獵範圍內。

「叛徒!」萱雪寒拍了一下鼻孔仍噴著兩管白霧的雪蹤。

他轉過身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來,這才注意到大樹周圍的積雪好像給什麼東西撥開了。

是土撥鼠嗎?他又看了四周的幾棵大樹。

「怪了,這里住了土撥鼠一族嗎?否則怎麼雪全給撥開了呢?」他喃喃地往前走,在接近下一棵樹時,隔著五、六人合抱的千年老樹的樹干,他听到女子的歡呼聲。「又一棵!我真幸運!」

這聲音……萱雪寒的血液沸騰起來,他走向聲音的來源。

「索情──」他溫柔的輕喚,輕輕的一喚中包含了他太多太多的思念、太深太濃的相思。

索情從雪地中找出一株靈芝正高興之際,忽聞身後有男子的聲音,很自然的轉頭,然後,她很莫名其妙地被拉著站起來、擁入懷中。

現在這是什麼情形?她可以感受到對方激動的情緒,而這種感覺似乎也似曾相識,可……可是眼前這人她並不認識啊。

「你……」索情推著他的身子,想掙月兌他時,他高大的身子忽地配合她嬌小的身材俯身而下,下一步他用他的唇接觸著她的。「不……」

失而復得的心情令萱雪寒激動異常。他緊摟住她的身子,親密地吻著她,想真真切切地證實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索情沒錯。她沒有死!

他激動的吻著她,懷中的佳人卻沒回應他的熱情,甚至他嘗到淚的咸澀味。一睜開眼,他看到索情張著兩顆銅鈴大的淚眼,略鼓著腮幫子怒視著他。

怎麼回事?萱雪寒錯愕的松開她。

阻隔在彼此間的靈芝給壓斷了頭,索情又羞又惱,她將靈芝扔掉,踮起腳跟在他臉上狠狠地摑了下去。

「無恥之徒!」她瞪視著他,淚水掉個沒完。「我恨你!」說著哇的一聲哭出來。

看她淚流難休的樣子,萱雪寒忽覺罪惡感。

「你……不是索情?」不!她是,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他如此深愛著她,豈有認錯人的道理?「你忘了嗎?我是萱雪寒!」彼此的山盟海誓、白首之約,她怎麼可以忘了?

「誰是你的索情?」這輕薄男子不但弄斷了她好不容易找來的靈芝,更可惡的是還……還親了她!

不要臉的!

「你不是索情,那你是……」

「若荷公主?公主,您在哪兒呀?」數名宮女喚著她的名。

索情擦干了淚,回瞪了萱雪寒一眼,「不許你跟來!我是若荷公主,不是你的索情。」說著,她往宮女們叫喚她的方向走去。

她……不是索情?萱雪寒有些失神。

若荷公主?他忽然想起方才柴敏對他說的話。

皇上最近收的義妹──若荷公主……索情、若荷?這兩人怎會這般像?縱使是孿生姊妹也不該有這樣神似的面容。

最近收的義妹……多巧,索情不也最近失蹤的嗎?

他看著地上方才索情扔掉的靈芝。

一個公主的嬌貴之軀,竟會在雪地中撥雪尋著靈芝?若荷公主精于岐黃嗎?若是,這又和索情一樣。

也許,他該進宮弄個明白。

月光異常地明亮,後宮花園內花影扶疏。

一排老松下有人鬼鬼祟祟地會面,一名身著黑色披風的婀娜身影姍姍來遲,那女子一見早等在樹下的紅衣麗人便盈盈拜倒。

「鐘妃娘娘,救命吶!」摘下黑色的風帽,賀香玲露出倉皇的臉。她近乎哽咽的說︰「再過幾天鐘、賀兩府六百余口人全要問斬了,您得想法子啊。」她是這兩府中惟一逃出來的。

這些日子她在外躲得辛苦,吃不好、睡不著,臉上昔日囂張的氣焰早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狼狽的模樣。

「我目前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鐘貴妃也急,可她真的沒辦法。「皇上為了這回的事情震怒異常,他大概怕我求情,已許多日不曾移駕我這里了。」她拭著淚,「到目前為止,我也屬帶罪之身,皇上會不會因此事而廢了我,甚至打落冷宮尚不知,如此……我有啥法子向皇上求情?」

「鐘妃娘娘一定有法子的!」她知道皇上一直都寵鐘妃娘娘,也正因為如此,義父才會要她無論如何都得見到鐘妃娘娘。

「我哪來的法子。」她真的無能為力。嘆了口氣,鐘妃娘娘說︰「皇上把鐘、賀兩府的事全權交由萱王爺和柴王爺兩人負責,他們兩人一旦插手,哪容得我說些什麼?」

柴王爺一向嫉惡如仇,對于鐘、賀兩府預謀造反如此重大的事,自不容任何人求情。

至于萱王爺……他萱府一家四百多口人,十多年前因遭爹爹誣陷,才全含冤莫白地慘死于劊子手刀下。十多年後,上蒼有眼,還了他萱家清白,當年誣陷萱王府的人也得以正法,這種情況,他會為鐘、賀兩家求情?鐘貴妃思尋著。

不會的!他們兩人說什麼也不可能網開一面。

「難道……」賀香玲哽咽著。她賀王府三百多口人全在牢中,再過個數日若沒能救他們,他們全都得身首異處。「難道真的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除非……」

「除非什麼?」鐘貴妃的一句話使得賀香玲重燃起希望。她急急的問︰「鐘妃娘娘快說啊!哪怕只有一些些希望,咱們都得試試。」

「除非太後肯出面。」

「那咱們現在就找太後去!」

鐘貴妃搖了搖頭,沮喪的說︰「沒有用的,我和太後平時處得並不特別好,她老人家也不是這麼喜歡我。她在獲知鐘府的事之後,甚至擺明了袖手旁觀的立場。」現在倒有些後悔當時沒和太後打好婆媳關系。

「太後若肯為咱們出面,鐘、賀兩家有救嗎?」

「難說。」她真的不確定。「當年索丹青一家原是要抄家,而索丹青屢次救太後于危急,因此太後干預此事,結果也不過免去死罪而貶為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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