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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18頁

作者︰有容

結果,他也感情駕馭理智了,恨了十年,桎梏所有情感一心復仇的心該復活了,王爺該好好放手愛一回,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今天對索情說這一番話的原因。

「我……」一切和她當初想像的相差太多,索情除了紅著臉之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爺的態度十分明顯,索姑娘,你呢?」林總管看著她,「你討厭王爺嗎?」

「我……」她沉默了。她對萱雪寒的感情她知道,可是叫她一個大姑娘家在一個老人家面前承認這些,那多……多難為情吶,不好吧。

見她頓現女兒態的扭捏,林總管忽覺自己是不是問得太直接了。他哈哈一笑,「這些話你本不該對我說的。」這種愛的宣言對他這老頭兒說,那不太奇怪了嗎?

「林總管。」索情尷尬的一笑,「王爺他呢?」

「今天是老爺和夫人的忌日,他方才上過香,現在只怕在雲齋。」這似乎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一壺酒、一把琴伴著思親的情緒。

「我可以去找他嗎?」

「去吧。」林總管一笑,他知道這對仇家該是兩情相悅。

☆☆☆

這是索情第二次來到雲齋。這兒是萱雪寒思親的地方嗎?白色的紗幔代表著無盡的思念嗎?那麼她這仇家之女會不會打擾到他了?

猶豫了一下,她仍往里頭走,越過一進又一進的白紗幔來到九曲橋又往前走,終于來到上一回見到他的地方。這回他並沒有倨傲地斜臥在石榻上冷睨著她,而是端坐在石榻上撫琴。

索情沒有打擾他,靜靜地待在一旁直到他把曲子彈完。

「好一曲蕭湘夜雨。」她沒專精此技,可也略有涉獵,知道他的指法甚為巧妙。

看到她出現在雲齋,萱雪寒有些懷疑,嘲弄著一張臉,「怎麼,又打算來為我‘一刀加頸’了嗎?」她不是為報仇來著,他想不出她出現在這里的理由。

「我想……我知道索家莊的血案與你無關。」索情一步步走向他。

「腦袋還管用嘛!我還以為你可能還得再轉一陣子才轉得過來。」萱雪寒為自己倒了杯酒,「敬你終于想通了,也教我終于月兌離被冤枉的悲情角色。」

「我……」她欲言又止。

「怎麼,有事?」看她此時欲語帶羞的樣子真的挺賞心悅目的,不過……「你對我說話一向不是都很直接,連罵我,你都不曾猶豫,這回怎麼反而客氣起來?」他逗著她。

對他而言,生氣比死氣沉沉多了分生意,他寧可看她生氣的樣子,也不願她一臉沉冷。

「你在取笑我嗎?」

「我在恭維你。」

從他嘲諷的臉上,索情不知道他說的話的真假。

「畢竟我活到那麼大幾乎沒怎麼被罵過,承襲王位之後,根本沒人敢出口不遜,而你,卻敢處處頂撞我。」

「出言頂撞身為世襲一等爵位的你,我是不是該有所懲罰?」索情看著他,「有時,我頂撞你,我也怕,怕被押進牢里,從此不見天日,尤其我身為索丹青的女兒,更有這機會,可……從以前到現在,我一直都享有‘特權’為什麼?」

就算有答案也無從開口。萱雪寒輕啜著酒,心中卻想,她究竟想問什麼?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你憑什麼這麼問我?」他討厭被人逼著回答問題的感覺。「‘特權’使你逾矩了。」他冷冷的說。

索情咬著唇,「可不可以……求求你告訴我為什麼?」她想知道,想知道自己不是情海中惟一的傻瓜,想知道是不是如同林總管所說的,他真的是對她有情。

「你今天為什麼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賭氣似的,萱雪寒仰頭把酒喝盡。

「因為……我……喜歡你。」她漲紅了臉,「我知道……這樣是不自量力,可盡避被認為不自量力,我也想知道你的回應,你、你……」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要她問一個男子這樣的話,她簡直……簡直講不下去,可話講到一半不講了,那不更奇怪?

「你喜歡我嗎?」低垂著頭,久久她听不到任何回應,只听到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聲,她心更急了。

不管了,豁出去了!她一定要問個明白。索情鼓足勇氣打算接受「二度傷害」地抬起頭,卻發現萱雪寒笑了,而且還不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哦!

他笑得如同冬陽一般,既溫柔又溫暖。

索情怔住了,一時移不開視線,待發現自己的失態時才紅著一張臉低下頭,暗自嘀咕。原來他也有這麼好看的笑容,還以為他只會冷笑和皮笑肉不笑哩。

「有些事你比我有勇氣。」斂去了笑意,他說︰「這些話原是我先對你說的。」

她抬起頭來,「你……」

萱雪寒嘆了口氣,「喜歡上你是一件理智和情感掙扎得厲害的事,我沒法子忘記你是索丹青的女兒,卻忍不住為你動心。」此時,他誠實的面對自己。

索情了解他心中的掙扎,因為,她也有過這樣的過程不是?

明知道身分不配、明知道自己是害得萱王府家破人亡主凶的女兒,她還是忍不住深陷,怎麼勸也無法使自己清醒、讓自己回頭。

她了解他。

「如果……我方才的話使你困擾的話,那麼……就當我方才什麼也沒說。」如今她已經知道他對她動過情,對她而言足矣!她不想再讓他在仇恨和情字中作抉擇了。「有些事情知道比實質擁有重要。」

「對于我承認的事,我不會以知道為足。」萱雪寒撫著她的秀發,一雙星眸堅定的看著她。

「莫忘了,除了萱、索兩家的恩怨之外,你是一個王,而我是賤民,貴族娶平民尚不容于世俗之眼,更何況是被規定不得與同階賤民之外的百姓交游、通婚的賤民階級?」

「那些都是往後的問題。」他自有打算的。「我能出乎意料之外的得到你的心,固然可喜,可是……」他將她擁入懷中,真真切切地感覺她的心只屬于他。「可是當今之務,我沒法子把全副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上,懂嗎?」

索情知道他的心情,「你暗中在搜集鐘國丈的謀反罪證,對不?」她想,以萱雪寒的精明,不可能至今仍不知道當年誣陷萱王府的真正凶手,大概只是因證據不足,而沒法子一次舉發而已。

「你知道?」

「嗯,我也知道索家也是為他所害,可是由于身分相差太懸殊,對于他的罪證我無從查起。索家有一名姑娘給買入國丈府,她是較有機會知道些什麼,可……她已經許久沒跟索家聯絡,她娘生前一直擔心她的安危,不知她現在可安好?」小玉若知道李大嬸已死,一定痛不欲生吧。

「他的罪證已搜集得差不多,只是……另一邊幫我調查此事的朋友一直沒音訊,找個時間,我必須再上醉仙樓一趟。」

一提到醉仙樓,索情馬上顧左右而言他。畢竟那一夜的記憶太可怕,她寧可記不得。雖然對于那一夜的記憶,萱雪寒難得有風度的片語未提,可是……前幾天她房里的丫鬟無意間提起那件事,還一臉好奇的問她,為什麼像章魚一樣四肢緊抱著萱雪寒?一時間她無言以對。那丫鬟才十四、五歲,竟一臉天真浪漫的問她,抱著京城第一美少的萱王爺有啥感覺?

那一夜她若是還有「感覺」就不會去抱他了。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對。」萱雪寒暗自好笑。他怎麼會猜不出她那張紅到脖子根的臉是怎麼回事?于是他又逗她,「對了,醉仙樓的月花姑娘和銀釵姑娘很想你呢,三不五時就對我打听何日君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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