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個男人的胸部是軟的?
忽地「嘶」了一聲,萱雪寒胸前的衣服給捉下一塊。
這女人喝醉後的蠻力真嚇人,不成!再玩下去整夜都甭睡了。正打算點穴讓她不再騷擾人,索情忽地往他身上一撲──又睡著了,可恨的是她仍是抱著他不放。
這夜只怕不得安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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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著小木枝逗著籠中的喜鵲,鐘有期今天心情特別愉悅,不時地撫弄長發、臉露笑意。
「爹,啥事這般高興?」鐘運國也正好溜馬回來。
「待會兒就能看到你義妹啦。」會收賀王府的郡主為義女,正因為她長得像他十二歲即夭折的小女兒,每每看到賀香玲,鐘有期就好像看到小女兒一般,那股好感打從心里滋生。「這丫頭最近不知忙啥,好幾個月沒見到她了。」
「說到那丫頭,都十八了呢!不知賀王府的人為她的將來作打算了沒?」鐘運國也同樣因為賀香玲長得像妹妹而多疼她幾分。
「這丫頭自小嬌生慣養、眼高于頂,她爹娘為了想把她許配給誰,想必也想破了頭。」鐘有期一撫長發,「若不是礙于她進宮可能會與你姊姊爭寵,我還曾想過讓她進宮哩。」
「玲丫頭不會想進宮的。」
「她對你吐露過情郎是誰?否則你怎知道她不想進宮。」
「這倒沒有,不過,她的性子強,嫉妒心又重,絕對不會想進宮。後宮粉黛三千人,她一進宮不會快樂的。」自古帝王哪個無後宮?玲丫頭不會想和眾女共侍一夫的,縱使一旦入宮就身分不同。
「義兄說得沒錯!」遠處走來一名紅衣麗人,模樣俏、態度十分倔傲。
「玲丫頭。」鐘有期一笑,「你這丫頭在義爹面前就是那麼不知禮。」他言語中沒有責備之意,是全然的寵溺。「來了怎不叫人通報?」
「想給義父一個驚喜嘛。」賀香玲一笑起來是千嬌百媚,「我的確一點都不想進宮。」為什麼最近那麼多人一致想要她進宮?嫁皇上有啥好?除非讓她當皇後,否則她才不進宮!可是,這已經不可能了。
「不想進宮,你可有意中人?」鐘運國問。「玲丫頭若有意中人,不必害羞,告訴義兄,在能力範圍內,我一定幫你。」
「才沒有。」賀香玲一皺鼻子。「滿朝文武我才瞧不上眼!」她驕傲地仰高臉,然後對鐘運國眨了眨眼,「對了,義父,方才我從果園那頭走來,看到好多果實都成熟了,好漂亮呢!」
「想吃嗎?走,咱們進花廳去,叫長工摘些來給你嘗鮮如何?」鐘有期說。
「我想親手摘,好玩嘛!你要是擔心我構不著果實的話,可以請義兄陪我去。」有些事,她只想和義兄說。
「行啦!我先回去叫下人準備你愛吃的東西,晚上在義父家用完晚膳再回去。」
「謝義父。」她甜甜一笑,「義父待我是最好了。」
看著父親走遠了,鐘運國在賀香玲頭上一拍,笑著說︰「你這丫頭就會灌爹迷湯。」他帶著她往果園方向走,「單獨留下我,有事想說?」
「義兄,呃……你方才不是問我有沒有意中人,想幫我忙嗎?」她臉紅了起來。
「你不是說滿朝文武你都看不上?」他故意逗她。他知道玲丫頭單獨留下他的原因,只是……牽紅線有爹在場不更好?何以她要刻意避開爹?「好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行了吧!對了,為什麼你不想讓爹知道你的意中人?」
「因為我曾听娘說過,義父他……他對我……我欣賞的那位公子,頗有微詞,所以……我才找你。」
「爹不喜歡的人,我也不太可能喜歡吧?」他們父子有時是會有爭執,可是在一般時候他是惟父命是從的。
「不,你跟他應該不錯才是。」賀香玲低下頭、紅著臉,「有一次我隨我娘到寺里燒香途中,曾看到你和他……一塊騎著馬有說有笑。」
這種人很多,她到底說的是誰?
第四章
「是誰?」
「萱王府的萱王爺。」她紅著臉。
是他!自己怎麼忘了這個京城第一美少?
「是他?」這可不太好說話。「玲丫頭,雖然我跟他還算不錯,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他很花的,也不怕你知道,我和他一塊出去,不是狩獵就是……就是到秦樓楚館去。」
「不管他如何,我就是喜歡他。」
「不好吧?比起你來,我覺得他會比較喜歡年紀大的女人。」大概從小失去娘親吧,他真的有戀母情結。「每回我陪他到醉仙樓,他叫的永遠是一個四十幾歲的老美女,爹會不喜歡他,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沒辦法,爹也喜歡那女人,而那女人很明顯地也比較喜歡萱王爺。」老牛會比較喜歡吃女敕草也沒錯啊!
「我勸你打消念頭,更何況他從不把女人看在眼里。」雖然自己長期在花叢中打滾,早忘了什麼叫真情真意,不懂得怎樣的眼神才算有愛,可是自己很清楚地感受到,萱雪寒的眼神冷得像冰、利得像刀,令人不解的像團謎,他眼中也不曾有愛,就算和那叫崔雲的老美女在一塊兒時也不曾見到。
賀香玲一震,她幽幽的低下頭。打從第一眼到現在,她已經暗戀了他多年了,今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打探萱王爺的口風,沒想到事情還沒開始就結束。
不!這不是賀氏作風。
「一旦我認識他,我會讓他忘不了我的!」她十分堅信。「義兄,你……你可不可以幫我問問他是否有意中人?若沒有……幫我探探他的口風,問他對我的感覺。」他曾在皇上御賜的宴會上見過她,相信他會有印象的。
「萬一人家有意中人呢?」見她臉色不對,鐘運國又補了句,「呃……應該不至于啦,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嘛。」
賀香玲臉一沉,「那我得要看看萱王爺的意中人如何了,除非他倆已成婚,否則我不會放棄他的。」
「那……好吧!我幫你探他的口風。」他這義妹性子是有名的可怕,若她是男子,一定是強搶民女惡少型的。
萱雪寒該慶幸她是女的而不是男的,否則兩人一卯上,那不大亂?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頂好,畢竟對于玲丫頭要不到的東西,就以往的經驗,她不是毀了那東西就是毀了擁有那東西的人。
「多謝義兄。」
「不過之前我得提醒你,結果若如你願,義兄恭喜你,若無法如願就松手,別頑固地使性子,知道嗎?萱雪寒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以前爹這麼說萱雪寒,自己總不以為然,可是和他相處愈久,就真的愈有這種體會。他的情緒內斂沉穩,一張笑臉掩去所有的內心世界,讓別人無從探索起,這種人真是可怕。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鐘運國摘了顆果實到她手上,「近期內我會問他,相信很快可以給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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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黑幕。
現在是幾更天了?怎伸手不見五指?這地方又是哪兒啊?怎麼連個人家也沒有?一大片黑漆漆的。
說遲也不遲,正想找個人問問時,前頭就來了個人,是個姑娘哩。
李大嬸向前走去看清那姑娘面目時,忽地臉色蒼白地大叫一聲,「啊!小玉?!是小玉,你……你怎麼全身是血?胸前還插了把匕首?小玉……」她伸出手想幫女兒把匕首拔開,小玉卻轉身離開,速度之快令她根本來不及追上。「小玉,你去哪兒啊?等等娘,小玉──」她大聲地吼著,小玉卻充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