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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 第5頁

作者︰有容

「小玉?」

「是啊,就是我的大女兒,當年她代小姐留在索府的女娃。」

「怎麼打從我到索家莊就一直不曾瞧過她呢?」同年紀的女孩兒,她何其無辜得代自己留在索家莊?「我想見見她,對她當面道謝。」

「小姐怎說這話呢?我們母女倆當年若沒老爺的妙手回春,早死在一次瘟疫中了,索家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她真摯的講,「小玉,她被國丈府的人買去當丫鬟了。小玉原本也不肯入鐘府,可索家再不賣些人,就要活不下去了,逼不得已才……」

原來索家莊的年輕人都被賣去為奴、為婢了,怪不得整個索家莊只剩老人和年幼的小孩。

索情沉默下來,心里難過得使她開不了口。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低垂著頭采藥草,不再介紹藥草功效,心里沉痛地想著索家的命運。

見她沉默下來,李大嬸也沒打擾她的思緒,偶爾一個抬頭似乎看到林子盡頭有人騎著白馬向這邊奔馳過來。

「小姐,有人來了。」李大嬸已經當了十來年的賤民,一有風吹草動她都害怕,生怕冒犯了什麼達官貴人,屆時可就吃不完兜著走。「咱們要不要避開一下?」一來是為了不冒犯到一些大人物,二來是小姐長得太美,此時又沒戴面罩,萬一來者見色起了歹念,那可不得了。

索情轉過身欲躲開時,那馬蹄聲已清晰可聞,又往前走了數步,馬兒卻已繞到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一張優雅俊美的笑臉在春天的陽光照耀下,有如發光體一般教人移不開視線。婦人從來沒看過這般好看的公子,剎那間也不由得看傻了眼。待她低垂下頭,那公子卻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如同藏了利刃在笑眸中的一眼。

「咱們又見面了。」萱雪寒一雙眸子膠著在索情臉上。

「我不認識你。」上兩回見他都是戴著面紗,他沒道理一眼即認出她是誰。

對她驕傲的態度他不怒反笑。「就憑著你那醫篋、那雙怎麼看怎麼冷的雙眸,以及沒人敢對我的無理傲慢,我就確定你是索情。」方才他走了一趟索家莊才知道她到這里來采藥。

索情一雙眼看著前方。就算讓他認出來又如何?「萱王爺,之前我救過你,後來你也救了我,咱們算互不相欠了,你今天來找我,為了什麼?」這男人最可怕的地方是無論她怎麼說他,他都能從容自若,最後動了肝火的一定是自己。

這麼逗她很好玩嗎?

听索情這麼說,李大嬸訝異得闔不攏嘴。眼前這俊美如天人的男子竟就是征北大元帥萱王爺?她趕忙跪下,支吾了半天,「奴婢、奴婢……」

「你先退下吧。」萱雪寒的眼仍盯在索情倔強的臉上。

「小姐。」李大嬸有些擔心地看著索情,想告訴她,萱王爺不是她們賤民惹得起的,可在她面前什麼都不能說,只能擔心地看著她。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李大嬸不放心地頻頻回首,好一會兒才走遠。

「你三番兩次的糾纏是為了什麼?」索情有些懊惱的問,他的親近令她害怕。堂堂一個貴族身分的王爺親近一個平民百姓都令人奇怪,更何況是一個賤民,他不是知道她的身分了嗎?

「我說過咱們還會再見面。」

「就為了一句戲言?」她看著他。

「我萱雪寒從不說戲言。」他臉上全無認真的表情。

惡少般的邪肆笑意直教索情想賞他一巴掌。

遇到這個人,她真的沒辦法維持她以往的超然態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索情轉身打算離開。

萱雪寒見狀翻身下馬,伸手往她身前一擋。

索情揮手一撥,兩人就動手打了起來。

索情知道萱雪寒的武功不弱。若不是有深厚的內力,上一回他早該死在閻王笑劇毒之下,可……他畢竟是元帥,一個元帥有能力運籌帷幄是一定的,但武功不及江湖中人也不奇怪。

她的武功雖不至稱霸武林,然而也稱得上高手,可和他一交手,她卻不出數十招就略敗下陣來,最後甚至被點倒在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全身動彈不得,索情不安的心開始卜通、卜通地跳起來。

萱雪寒那張可惡又可恨的笑臉在她面前漸漸擴大,直到兩人的臉不逾數寸,她甚至因為感受到發自他身上隔著絲綢的熱度而紅了臉。

「你……」她困難的咽了下口水,倔強地咬牙又別開臉。

「想問我究竟想對你怎麼樣,是不?」他仿佛能讀心語一般。「那又為什麼不問?」

「人都已經在你手上,你想怎樣我根本反抗不了,問和不問結果都是一樣,我何必問呢?」

她的話逗得他哈哈大笑,「你讓我更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了!你對事情的判斷能力一向如此令人激賞嗎?抑或是對于你無法掌控的事就不再急于追尋結果呢?」

這個男人!索情以美眸瞪視著他。

「萱王爺,莫忘了你的身分,一個王爺和一個賤民如此說話不怕壞了規矩?」他不要再接近她了!每每他一接近她,她心中就仿佛有某種未曾有過的感覺逐一被挑起。

她害怕那種感覺,拒絕去知道它意味著什麼。

「規矩?」他一挑眉,不以為然的笑著,「對我而言,王府里從來沒有規矩,我是王,我就是規矩。至于……你是賤民,你好像挺認命這層身分的,你該知道吧,王侯貴族是可以到賤民莊去挑奴婢的。」

索情眯著眼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萱雪寒佯裝感慨,「我還以為你是朵‘解語花’呢,凡是我說了頭,後頭你全明白了,哪知──是你真不懂,抑或裝蒜呢?」

「我不習慣服侍人,更不可能成為王府的奴婢。」她自小就跟在師父身旁,過得雖不是官家千金那種事事有人服侍、事事有人代勞的舒適日子,可她一向傲氣,學不來奴婢下人那種哈腰彎背的屈顏侍主。

「我沒有要你習慣服侍誰,你只要服侍我就行了。」

「不!」

「不?」他冷笑,「我不習慣被女人說‘不’,也不會容許你如此。」

「為什麼?」天下女子何其多,賤民也不只姓索,為什麼他偏偏要招惹她?「為什麼有那麼多奴婢人選,你卻不放過我?」她不想進王府,打從心底的不願意。

「因為……」他看著她,眸子中褪去以往的嘲弄,只有冰冷的恨意,「是你先招惹我的。」是索家先招惹萱家的。

「我招惹你?」索情不明白他口中的招惹,「只因為我表現出對你的抗拒?」在他面前她的確沒有賤民該有的卑微表現,可這些……萱雪寒但笑不語,他沒否認她的猜測,也沒正面承認,只換個方式說話,「想抗拒我?不可以喲。」他的眸子似眷戀地看著她,「因為我不允許。」他出其不意地俯,強行索吻。

「唔……不……」索情害怕而無助地閉上眼,身子沒法子動彈,根本拒絕不了他。就算她此刻沒被點穴,憑兩人的武功差距,她又能如何?

萱府王爺,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天!誰來告訴她?

因為屈辱,也因為害怕,她緊閉的密長眼睫滲出淚了,一顆緊接著一顆。

就因為她是賤民、她姓索,就得任由貴族們這般欺凌?不!她不認命。

☆☆☆

柄丈府花廳的主位正坐了個白發老人,細長的眼不時露出狡詐的眼神,他一面用手撫著長發一面想著事,直到有人匆匆走入,亂了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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