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調酒的名字。」服務生有趣的看了她一眼。「小姐是第一次來吧?」
「唔……」她心不在焉的回答,手中翻動著簿子。忽然,她看見里面有一頁彩色的成品圖,她指著其中一杯有著多彩分層的飲料。「這是什麼?好漂亮!」
「螺絲起子。它的味道不錯,有點像水果酒,但是它的後勁很強,容易醉。」
孟穎容考慮了一會兒。「給我一杯螺絲起子吧。」
反正到這里就是想買醉。最好能醉得忘了心中那份解不開的愁!
服務生佩服的看了她一眼;很少女孩在經他解說螺絲起子的威力之後還敢點它的。
瞧她一副清純、涉世未深的學生樣。這女孩還真是不知人間險惡,想必是受了什麼刺激才到這兒「買醉」的吧?
他等她點好了酒便轉身離去。
餅了一會兒,他端了一杯多彩的螺絲起子走過來。「請慢用。」
待服務生離開後,她好奇的看著這杯名喚螺絲起子的酒。漂亮的高腳玻璃酒杯外凝結了許多晶瑩剔透的小水珠。
她拿起裝飾用的櫻桃,一口就把它給吃了,按著她端超高腳杯在眼前晃了晃,只見那彩色的液體也隨之在眼前輕晃。
好漂亮!
她將酒杯湊近嘴巴輕啜一口。
哇!顏色漂亮,味道也是一流的。
她眯著眼楮再一次晃動酒杯;對于服務生的話她相當懷疑——這種酒簡直跟果汁沒多大的差別嘛!哪有可能醉人?她笑著搖搖頭,心想,一定是服務生故意嚇唬它的。于是二話不說,她又喝了一大口。
一杯力盡,她又要了第二杯。
待喝完第二林時,她已略有了幾分醉意。她招來服務生正準備買單時,門口出現了冷修彥的身影,他向她走了過來。
「穎容,真的是你!」他對于會在這種地方看到她顯得相當訝異。「你怎麼會在這里?跟滕真一起來的嗎?」他巡視著四周。
「她是自己來的。」服務生替她回答。「先生,你認識這位小姐嗎?」
「我們是朋友。」他的眼楮仍看著孟穎容。
「那太好了!」他解釋地說著︰「這位小姐連喝了兩杯螺絲起子,她……」
不待服務生將話說完,冷修彥已一副眼珠子快要掉出來的震驚模樣。「二杯?二杯螺絲起子?」他眼楮瞄到桌上那個杯底見天的高腳杯。
孟穎容茫然的看了冷修彥一眼,天旋地轉的感覺令她想吐。她站起身來想走出去,才發覺整個地板仿佛都會滑動一般。
在她摔倒前,冷修彥趕緊扶住了她。「小心!」
她抓著他的衣服,語意不清的說著︰「我——我好痛苦——地板在——在滑動。」
※※※
「該起床啦!小懶豬!」冷修彥輕輕的拍著孟穎容的臉頰。「先起來喝杯牛女乃,喝完了再睡。」
這聲音……是冷修彥?!
一听到冷修彥的聲音,她就完全清醒了!她睜開眼楮,看見他穿著睡袍正傾身看她;這種親密感令她不安。
她立刻坐了起來。「你這麼早來我房間干嘛?」
「你房間?」他笑得很曖昧。「這是本大少爺的‘閨房’哩!」
孟穎容打童著這全然陌生的環境,一個念頭迅速掠過腦際,一股寒意由背脊升起。她猛然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臉色一變瞧她那副緊張樣,冷修彥有些不是滋味。「你放心吧!昨天你只是暫住我的房間,我們並沒有怎麼樣;你身上的衣服是女佣幫你換上的。昨晚我睡客房,直到剛剛才進來看你。」
听他如此說,孟穎容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但她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卻刺傷了冷修彥。他站起來說道︰「把牛女乃喝了吧,我先到樓下去。」說完便走了出去。
冷修彥一走出房門,就看到正往樓上走來的趙曉喬。她笑魘如花的向他打招呼︰「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晚?身上的睡袍都還沒有換下來。」
看到她時,冷修彥只覺得手腳直冒冷汗。「你——你怎麼來了?」
他的模樣像極了偷腥的貓被逮個正著。
「昨天晚上有客人?」她笑著解釋︰「伯父、伯母都到日本旅行了,但別我進門時卻看到一雙女鞋;是你妹妹回來了嗎?」
「呃——是——是一個朋友,她昨天在這里住一晚。」他擋在臥房門前。「你還沒有回答我,這麼早到這里來做什麼?」
「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昨天中午在你房里聊天時,我把生日禮物忘在你房里了,我是來拿禮物的。」說著她便要進門。
「呃——禮物——我待會兒再送去給你好了!」他仍擋在門口。
趙曉喬皺著眉看著他,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口「你房里有人,對不對?」
「沒有!」他否認,心里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孟穎容在他房間里的事情要是給這醋壇子知道了,他還能活命嗎?
包何況,他穿著睡袍從房里出來的時候剛好被她瞧個正著,萬一她看見在房里的是孟穎容……那他倆可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趙曉喬眯著眼楮看他,突然一把將他推開,打開門走了進去。
在她闖進去的當兒,孟穎容正喝著冷修彥端進來的牛女乃。當她看見走進來的人是趙曉喬時,差點沒被口中的牛女乃給嗆死。
「你——」趙曉喬被眼前的景象給弄得楞在當場。
孟穎容不僅正坐在床上喝牛女乃,而且她身上還穿著冷修彥的襯衫……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走到孟穎容面前,不由分說便一巴掌打下去。「不要臉!原來你是這種人!」她恨恨地說著︰「腳踏兩條船!你對得起滕真,對得起我嗎?」
「曉喬!你听我說,其實……」
「沒什麼好說的!搶別人的男朋友很刺激吧?滕真知道你有這個‘雅好’嗎?若是不知道,我可以免費告訴他。」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冷修彥看著她,他的反應出奇的冷靜,和方才的手足無措有著天淵之別。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趙曉喬怨懟的看了他一眼。「你們兩個都下地獄去吧!」她用力的推開他,紅著眼楮奔出了冷家。
第七章
面對著滕真,孟穎容一直保持沉默。
沉默不語似乎已經成為他們之間固定的相處模式了。
透過褐色的破璃窗,滕真的眼楮瞬也不時的直視著窗外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潮,孟穎容則一遍又一遍的用吸管攪動著杯中的果汁。
今天的氣氛除了沉悶之外,還透著些微令人不安的感覺。
她相信她和冷修彥所作的「苟且」之事已經傳到滕真的耳里了;以趙曉喬的「急性」作風,滕真不可能還沒得到這個消息。
她偷看了一眼他那一如往常般冷靜的臉孔。
這是他知道事情之後的反應?他太漠然、太冷靜、太不在乎了!
如果他真的已經知道這件事而還是這般冷靜的話,那他對自己的感情……她將頭一仰,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們難道要繼續如此耗下去?」孟穎容望著咖啡邁上方的天花板。「約我出來有什麼事?約我出來,不會只是想要這樣沉默對望吧?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
滕真淡然一笑。「我會有什麼話要問你?」
听了他的話,她坐直了身子,眼楮毫不避諱的直視著他。她這才發現,滕真的態度雖然從容依舊,但是他眸子里似乎有著一股熊熊怒火。
他生氣了?
為那晚的事生氣了?為了趙曉喬的片面之詞而生氣了?
「我知道趙曉喬找過你,是不是?」
「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深吸了一口氣,那模樣仿佛正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怒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冷修彥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