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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情記 第19頁

作者︰燁火

蝶似托著空了的藥碗,向床上表情古怪之人含笑頷首,「你好好休息吧!鳳三公子。」轉身,她悄然推門而去,只余下一室少女的芬芳。

她知道他的名姓,想必是松贊干布與文成公主告訴她的。鳳三心中並無驚訝。只是他們到現在都沒認出他的身份嗎?就算是他的面具和劍都在逃命之際丟失了,可是他身上的衣著根本沒變啊!

低眸向己身望去,發現他身上穿著一件模樣古怪的袍服,想來是借用了那位吐蕃國君的,只是他原來的衣物呢?眸光在小小的斗室環繞一周之後,終落于放在角落里那一堆零零碎碎的「布條」上。在血與灰塵的沾染下,「布條」早以失去了原先應有的色彩。那應該就是他那件黑袍了。仔細認了半天,他做出如上的判斷。由此可以想象他當日的狼狽樣,

連他自己都險些認不出來,更何況是別人?眨了眨眼楮,他在心中大笑,為自己的好運慶幸不已。一瞬間,他決定留在這里,以鳳三公子的身份與他的救命恩人們好好地「相見」。

——◎◎◎——

咸陽郡首府。

燈火下,檀香裊裊上升,散發著陣陣清幽的香芬。低低回旋的優美樂曲在空氣中飄揚,隨著旋律,數十名身披羽衣的妙齡女子在廳心翩翩起舞。

桌上陳列著滿幾的珍饈佳肴。一人獨居高座,輕嘗著琉璃盞中的美酒,帶著邪意的目光在廳心的舞者身上肆意巡視。

「將軍,您對她們還滿意嗎?」盧師務恭立在一旁,賠笑著問。

「哦?」朱球收回目光,頗為不悅地道︰「師爺,你太清閑了嗎?」敢在他飲酒、觀舞之時煩他,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叫你做的事怎麼樣了?」他大咧咧地問。

「被那小子跑了。」師爺一面抹著額上的冷汗,一面小心翼翼地回答。感覺到座上之人那凜凜殺意,他嚇得腳都軟了。盧家的列位先祖定要保偌他平安地保住腦袋,「下官封城的行動遲了一步,據報救他的人已駕著馬車向咸陽北郊的方向駛去。下官已布置好人手,全面搜索所有位于北郊的醫坊、客店、民居,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挖出來,送到將軍面前。」盧師爺賠笑著保證。

「三天,」朱璟眯起眼眸,伸手揪住盧姓師爺的衣領,「到時如果本將軍還是沒有見到那小子的人頭和那幫膽敢與本將軍作對的人,你這個師爺的腦袋就別想保住了。」他抖手將盧師爺扔出,陰陰地道︰「給我滾出去,別打擾本將軍作樂。」

「是,下官這就滾,這就滾。」盧師父一面誠惶誠恐地應著,一面狼狽地起身後退,心中有了在地獄轉了一圈的感覺。

欣賞著他的恐懼,朱璟忍不住狂妄地大笑,「別怕,本將軍對這些美人兒很滿意。」他那婬邪的目光掃過廳心,讓正在獻舞的眾女亂了舞步,一種難以壓抑的強烈恐懼籠罩著她們的心靈,此時她們像惡魔窺視下的兔群般無助。

「只要你為本將軍辦好這件事,這空出來的咸陽郡首之位就是你的。」朱璟加以利誘,「盧師爺,本將軍是絕對賞罰分明的。」

「謝將軍。」盧師爺連聲稱謝著離開,心中涌起的狂喜沖淡了他心中的懼意。郡首這個位子,他夢想許久了。

威脅加上利誘是讓人拼死效命的不二法門,朱璟絕對相信這一點。很快他就會將盤踞心頭的大患連根拔出,讓皇上派出查他的人得不到一點證據,那樣皇上對他縱有疑心也無可奈何。

這也都怪他那身為咸陽郡首的弟弟朱傲做事做得太不干淨了,竟讓當年鳳家後人逃月兌,如今累得他如此費心費神。那朱傲真該千死萬死,只讓人賞朱傲一刀封喉而終,遠不能消他心中之恨。將已空的酒杯丟下,朱璟大步行到廳心,目光鎖定眾舞者中姿質最佳的少女,一把將之攬在懷中,不理她的驚叫、哀求,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是該享樂的時候了。

——◎◎◎——

清晨,明媚的朝陽徐徐東升,山林間百鳥那悅耳的鳴唱聲驚醒了沉睡中的村落。

飽睡後的松贊干布精神煥發地步出房舍,熠熠帶采的眸落到文成公主的房舍,由緊閉的門扉他可以斷定,伊人依舊難舍睡夢。

讓他拿出難得的好心去叫醒她吧!邁著欣悅的步子,他直截推門跨進文成公主的閨房,挑開床頭的紗帳,正見伊人美眸輕閉,一頭黑瀑般的長發披散在枕上,隔著棉被依然顯出那優美、修長的身形輪廓。

伊人那清麗如雪蓮般動人的嬌容、海棠春睡的神態攝去了松贊干布的神魂。不由自主地他的手撫上了她那亮澤的秀發,沿著她那玲瓏小巧的耳游走到那紅潤的面頰,最後觸及到她那完美的唇瓣,柔軟的觸覺讓他心神蕩漾,鼻際之間充盈著伊人清雅芬芳的香氣,毫無預兆地一把無邊的火焰在他胸間熊熊燒起,幾將他的理智燃盡。他是不應該在大清早闖入美女的房中的,自這一刻,他有點後悔自己的自討苦吃。還不是時候,他必須自制自律。以無比的定力將手收了回來,目光猶自留戀著那張如磁石一般吸引他的玉容。

只是輕輕吻她一下,應該可以吧!他在心中與自己打著商量,只要讓他品嘗一下佳人那如櫻的芳唇,然後他就馬上離開她的閨房。

那不是君子所為,腦海中那個正直的自己如是評論;你私入伊人香閨已是大大不該,快快打消那個念頭。

可是,為了能一親伊人芳澤,他就算做一次小人也值得。他將良心拋在一旁。

癌子,他向伊人的芳唇緩緩靠近……

「公主醒醒!」久違了的鸚鵡展翅在二人頭—上疾飛,準備再一次破壞松贊干布的好事。

毫不猶豫地,松贊干布探手將它拎了下來,不理它的聲聲哀叫,徑自打開窗,將之信手丟出,總算是請出這個「第三者」了。松贊干布將窗合好,輕吐了一口悶氣,最好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也別讓他再遇上那只該死的鳥。

再次回到床邊,他低下頭向向往以久的朱唇印下……

「我只親她一下就好。」他閉起眼眸,自言自語。可惜還沒有如願地吻上伊人那柔、芳芬的唇,一記不輕不重的拳頭突如其然地吻上了他的眼楮。

「你早就醒了?」松贊干布一臉愕然地望著亭亭玉立的絕代佳人,心中慪到了極點。

「你說呢!」文成美目流轉,神情似笑非笑,信手將放在案上的素色羅衫取餅,披在身上。她邁著不徐不急的步子向松贊干布行去,擺明了一副想要修理他的模樣。

「慢著。」望著正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逼近的美麗公主,松贊干布急叫,「方才是我不對,你已經教訓過我了。」他指了指臉上的眼楮作證明,小心地提議︰「可不可以就這樣算了?」

「不可以!」文成公主縴手再度捏成拳。敢在她睡覺的時候闖進她房中非禮她?好,她要是不讓他知道點利害,怎麼對得起自己?

自知理虧的松贊干布只好站在原地不動,任如雨般的粉拳落在他身上。

好一會兒,文成公主才抱著打得酸痛的手,氣喘吁吁地停手。

「消氣了嗎?」松贊干布望定佳人問,心中無比哀怨,他好懷念那個回眸盈然淺笑的公主;好懷念那曾依在他懷中,被他柔柔地吻著、殷殷呵護著的小女子。女孩子絕對不應該習武的,由自身的慘痛教訓中他得出這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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