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你沒事以後就不會傷害到他——」石瑞剛表情嚴肅。「明天一早我就會把你的信送出去!」
「他還是會擔心!」
「那他只好忍著點,不可能事事如他的意。」
對石瑞剛那種事不關己,幸災樂禍的口氣,她幾乎想把雞湯往他的臉上潑,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她沉默的把碗中的雞湯喝完,又再舀了第二碗,她也希望健健康康的離開這里。
「除了你父親,還有誰會擔心?〕
「你是什麼意思?〕
「你的情人或是男朋友呢?〕
「你是說你沒有去調查這一點嗎?」她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狀。「你的人可以綁到我真是奇跡,說不定我有個高頭大馬、孔武有力的男朋友。〕
「我對你的隱私沒興趣。」他一副超然狀。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要問?」她不客氣的說。
「看是不是需要也給你的男朋友送封信,免得他以為你和誰私奔了!」石瑞剛自圓其說︰「不是有句諺語嗎?拆散別人的好姻緣,會倒很久的楣。〕
「你怕倒楣?」
「我怕你失戀!」
「你明明沒有這麼好心,何必裝呢?」她反唇相譏︰「你巴不得我們姓韋的全都不得好死,全都沒有好下場,不要貓哭老鼠假慈悲,如果我有男朋友的話,他會等我的,不管我出了什麼事!」
「如果你有……」
「不干你的事!」她低下頭喝湯,結束話題。
石瑞剛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是因為她並沒有認真的對象?其實他並不恨所有姓韋的,甚至他現在也無法去恨韋大鵬,而這其中的轉變是因為韋秋純?是嗎?
第四章
釋放
「真的是為了代理權的事?」韋大鵬看著信,心中的憂慮雖然沒有全部的消除,但是至少已經可以掌握綁架者的背景,他願意去相信秋純不會受到傷害,對方要的只是代理權。
「韋叔叔!」寇孝凱精神來了。「現在的範圍更小了,可以歸納出來到底是哪些人,你放心!我相信秋純很快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我可以立刻放風聲出去說,我不要這個代理權!」
「你真的不要?」
「要那麼多的財富又有什麼用?」他看淡一切的表情。「秋純是無價寶,沒有任何財富能比得上,而且我拚命賺錢也是想多留一點錢給她,沒想到卻害她被綁,我不要這個代理權!」他走到電話邊,準備拿起電話。
「等一下!韋叔叔。」
「怎麼了?」
「即使你宣布退出,對方也不見得會立刻放秋純回來,他們會以為你只是在故作姿態!」
「那我就想辦法要求美國的財團,要他們早早作出決定。」韋大鵬心急的說︰「我只要秋純回來,我不管代理權是誰得到!」
「還有刑責。」
「當然!不管是誰綁架秋純,那個人都要付出代價!」他恨恨的說。
「韋叔叔!我有一個計劃,我們雙管齊下,你一方面放風聲說你不要這個代理權,一方面你假裝病重住院,看看歹徒會不會放秋純回來。」
「病重住院?」
「就是試試那些歹徒的誠意!」
「秋純信上說歹徒不會傷害她!」
「這是秋純的想法,並不代表事實。」
韋大鵬給寇孝凱這麼一說又擔心起來。「好吧!就照你的辦法,你上次去查了那兩家公司的結果如何?」
寇孝凱一直沒有把結果告訴韋大鵬,他相信刑淑依一定知道些什麼事,他該深入追究的,但是他又不希望她是涉嫌者之一,那麼細致的女孩要在牢里面生存不是一件易事,他正在給她機會,給她一個回頭的機會,如果她真的是共犯之一。
「我還要再進一步的證實。」他應付的說。
〔一有結果,你一定要馬上讓我知道!」
「我會的!」
「那我就聯絡醫生和記者,總要逼真一些,不能像是在演戲。」韋大鵬自語道︰「還好平日交了一些不錯的朋友,這個忙他們一定會幫!」
「心髒病是個好理由!」寇孝凱建議道。
「秋純知道我沒有心髒病。」
「但是那些綁匪不知道!」寇孝凱成竹在胸的說︰「至少要他們慌慌手腳。」
韋大鵬終于露出了韋秋純被綁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對于寇孝凱的再次來訪,刑淑依擺出了一副是個盡責市民,願意和警方全力配合的態度,尤其是在辦公室中,她有著絕對的安全感,她相信寇孝凱對她有某種程度的懷疑,但是她不打算讓他的懷疑加深。
寇孝凱再一次的坐在她的辦公桌前,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一副女強人似的坐在豪華皮椅中,他則像個要來面試的人或是她公司的員工,一向他都喜歡主控一切,而不是屈居下風的那一邊。
「寇督察!這次又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嗎?」她沉靜自若的說。花了那麼多錢做心理治療,她一定能控制所有的狀況,不使自己出現軟弱或猶豫的窘相。
「只是做一點小調查。」
「耶你就問吧!」這次她沒有叫秘書泡咖啡,因為地發現上次他一口咖啡都沒有踫。
「如果我透露一件在傳媒上並沒有公布的事,你能不能保守秘密?」他試探著她。
「我會試著不說出去,但是你知道女人……」她指了指她的嘴,聳聳肩。
「我相信你不是大嘴巴型的女人。」
「那你就說吧!」
「韋秋純被綁架了。」
「是嗎?」她吃驚但是又不會過度吃驚的表情。
「你到現在才知道?〕
「寇督察!你是在懷疑我嗎?」
「不如就說是我當警察的多疑心吧!」寇孝凱故作自嘲地笑笑。
「我又不認識她,為什麼要綁架她呢?」刑淑依一副無愧于心地反問著︰「而且你忘了我是一個女人嗎?女人參與綁架——」
「刑小姐!我發現現在沒有什麼事是女人不敢做的!」他半是恭維,半是嘲弄。
「你對女人的評價不高哦!」
「三年前我辦過一樁案件,一個柔弱,文靜、內向的妻子,手刃了她殘暴、會打老婆又愛喝酒的丈夫,她只有一百五十公分高,四十公斤重而已,對于一個如此嬌小的少婦,卻能殺一個幾乎是她體重兩倍半重的男人,你說能低估女人嗎?」
他問她。
「那只是特例!〕
「女人甚至敢做一些連男人都不敢做的事。」
她但笑不語。
「而且女人的犯罪率不斷地上升。」
「寇督察!」她由皮椅中起身,站在那片可以俯視台北街景的大玻璃窗前。
「看來我好像是嫌疑犯了,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這個?」
「不是!我只是告訴你韋秋純是因為代理權才被綁架的,而想爭取到這個代理權的人,恐怕都有嫌疑。」他就事論事。
「如果我說我沒有綁架她呢?〕
「我願意相信你!」
「那我告訴你,我並沒有綁架韋秋純。」她的表情絲毫沒有泄漏出她心中的感覺。「我這個人一向膽小,一向和犯罪事件扯不上關系,你恐怕是找錯方向了,為什麼不試試其他的公司呢?」
「我會,但是在我試其他公司之前,我可以見見你的合伙人嗎?」
「他放長假。」
「當公司在爭取一個重要代理權的時候?」他的眼楮精明的轉了轉。「和常理不合!」
她鎮定的笑笑。「關于那個代理權,我們該送的資料也送了,該努力的也已經努力了,決定權是在那個美國財團,我們只能等,與其心亂如焚的等,不如放個假,一切順其自然,每個人對事情的看法不同,做法自然也不同。〕
「韋大鵬已經不爭這個代理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