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跟所有和你上過床的女人求婚的習慣嗎?」
「你說什麼!」子逸驚愕的喊道。
「既然沒有,就沒必要這麼做。」她全身僵硬著。
「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你是……」
「我們不要說這些好嗎?」她很清楚他想說什麼,因為她是寧綺,所以他會娶她。
但這個理由,卻不足以說服她走進婚姻。
她多麼希望他說的是……
寧綺挫折的咬住下唇,以為成灰的痴心仍然熱烈鼓動,她依然夢想做他的新娘,但前提必須是——他愛她呀!
「阿綺,我是很認真的。」子逸溫熟的手掌移向她美好的胸部,指頭輕柔的搓弄頂端,令她全身抽緊。
寧綺喝令自己做幾個深呼吸,平撫被挑起的。她可以感覺到子逸貼緊她的身體灼熱緊繃,那在她柔女敕的股溝來回踫觸的男性堅挺已然勃發,顯然他仍想要她。
「嫁給我。」
他的吻、他的氣息都在誘惑她。寧綺在他懷抱里轉身,眼里有著挑釁。
他以為他來這套,她就會屈服嗎?她眯起眼,迷蒙的眼神從他剛健的胸膛迤邐往下,停在他的欲求。花瓣般的柔唇掛著一抹誘惑,如羽毛的觸感,疊落在他的下顎、他頸側的動脈、他的胸膛。濕熱的舌尖在他上打轉,緩慢的下移、下移……
「綺……」他劇烈喘息,對她刻意的撩撥說不出話來。頎長的身軀被她推向被單,剛猛的身軀只能攤干,任她為所欲為。
月兌韁的饑渴駕馭了他,寧綺用他剛才佔有她的方式回報他。子逸在中浮沉,直到受不了她甜蜜的折磨,才將她翻身壓下,急切的找尋柔女敕如花瓣的人口,緊熟的男性貫穿她,展開另一回合的之旅。
第六章
溫熱而平穩的呼吸拂在她臉上,寧綺靜靜的注視子逸的睡顏。
她很小的時候,曾和子逸一塊睡過。兩人躺在各自的睡袋里,分享同一座帳篷。她偶爾在半夜里清醒,漆黑的眼瞳很自然的轉向他那頭,在昏暗的燈光下,注視他睡著的臉。
即使是睡夢中,子逸仍維持一貫優雅的形象。他沒有流口水,也不會把身體扭成奇形怪狀,甚至不打呼,只是四千八穩的躺在睡袋里。
印象中,只有她二哥的睡相可以跟他媲美,不過,二哥習慣弓著身體睡覺,不像子逸平穩的睡姿。
她有時候會坐起身,著迷的盯著子逸俊帥的面容直看,還會忍不住的湊向他,親吻他臉頰。每次他總會在睡夢里微笑,像個拿女兒的頑皮沒辦法的父親,溫柔的咕噥著︰「阿綺……」
現在他仍會嗎?
寧綺納悶著如果她親吻他的話,他會喊出誰的名字。
她湊向他,如花的唇瓣因緊張而顯得乾澀。她舌忝濕嘴唇,緩緩吻上他嘴角。
一聲滿足的嘆息從男性的嘴唇逸出,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一下,將她美好的胴體往懷里帶,嘴唇在睡夢中反應著她的吻,將她的唇瓣緊緊吮住,令她血液沸騰。
「阿綺……」他輕聲吟哦出相同的名字,隨即微笑的沉入睡鄉。
寧綺的心弦一陣抽緊,狂喜在血管里嗚唱,她的眼眶潮濕灼熱。他喊的是她的名字!這是多大的驚喜呀!
他知道吻他的人是她,而不是其他女人。這表示他心里有她。
然而,昔年的心碎魅影般襲來。噬心的疼在記憶中攪動。那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絕望與恐懼,宛如一雙鉗腳在肅殺的幽暗里剪呀剪的,把所有的喜悅與希望全給剪碎了。
嫁給我!
他在激情里不斷要求著,卻只讓她感到心冷。
他求婚的理由只有一個︰因為她是寧綺,他最好的朋友寧紀的妹妹,他視為妹妹般疼愛的人。
他不是因為愛她而求婚。他是因為佔有了她的處子之身,基於騎士精神及雙方的友誼才提出婚約。
寧綺不要他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責任感而娶她。如果他不能愛她,就讓他們擁有一夜美好的激情回憶,而不是在婚姻的牢籠里憾恨到老。
決定了。她是不會嫁給他的!盡避心里一陣刺痛,淚如泉水涌出,寧綺仍痛苦的下了這樣的決定。
她悄悄的離開他溫暖的懷抱,輕手輕腳的到浴室簡單梳洗。
他仍睡得很沉,顯然一夜的激情著實累壞了他。寧綺收拾好行李,靜立在床邊凝視他的睡顏。
她眼中有著復雜的情緒,明明渴望他,卻不得不離開他。就像當年從英國逃走一樣,她的大膽行徑再度使得她無法面對他。她害怕他會基於責任感及同情,硬要逼她和他結婚。
驕傲和自尊使得寧綺無法接受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除非子逸深愛著她,否則她寧願兩人間只有一夜歡情。
懊走了。女乃油般的晨光從遙遠的天際傾泄下來,透過窗簾的縫隙微露光明。寧綺俯將唇深深地印在他飽滿的額頭,這是個離別意味濃厚的悲傷之吻,她戀戀不舍的站起身,背起行李袋往門口走去。
別了,她悄悄的來,也悄悄的離開,然而心情再無法同從前一般。經過這一晚,子逸將在她生命中重新佔有一席之地。
不管疾如飛矢的時光如何推移,寧綺知道,她將永遠忘不了他。
揮一揮衣袖,她所帶走的不是雲彩,而是一晚的激情回憶。
∞Φ風ソ谷Φ∞∞ΦNauSicAaΦ∞∞Φ風ソ谷Φ∞
鈴聲不放棄的持續響起,子逸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順手去接床頭幾上的電話,喂了半天,沒有人回應,而鈴聲仍繼續響著。
他放下話筒從床上坐起,惱怒的目光搜尋著煩人的鈴響發聲處,終於從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找到噪音的來源。
這一發現,讓他頓時醒悟到他身在何處。
寧綺呢?
身邊的床位已空,而且是冷的。吵人的鈴聲讓他暫時無法追究這點。他跳下床,赤果著身軀走到衣架前,從西裝口袋里取出行動電話。
「喂?」
「子逸,你在干嘛?你知道媽找你找得好辛苦嗎?我打去你公寓和公司都沒人接听,打你行動電話,又響了半天你才接。子逸,你到底在干嘛?」听筒里劈頭傳來一陣委屈的抽噎。
「媽,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不是有緊急事件,母親不會打行動電話找他。
「你爸爸……」
「爸爸怎麼了?」
「你爸爸進醫院了!」
突如其來的壞消息令子逸一怔。
「爸爸為什麼住院?」
「因為感冒血壓上升,醫生安排他住進加護病房……子逸,媽不曉得該怎麼辦,你趕快回來吧!」
「您別擔心,我安排一下,立刻趕回來。媽,等我確定好機位再打電話回家,您有事就以行動電話聯絡我。就這樣……拜。」
幣斷電話後,沮喪與惱怒毫無預警地涌上來。
一早被電話鈴聲吵醒,發現昨夜還擁有的美好世界在一夕間被顛覆了。父親重病,愛人莫名失蹤,子逸陷進憂慮與被人拋棄的傷痛。
他看了看手表,發現時間還不到八點,他憤慨的逡巡房間,沒看到半件屬於寧綺的私人物品。這下他可以確定這妮子已經卷鋪蓋逃跑了!
他拿起話筒撥給飯店櫃台,詢問寧綺是否已結帳離開。
癟台小姐熱心的回覆他。
「寧小姐在清晨五點四十五分結帳離開。交代我們在中午前不要進房打擾她的客人。」
子逸一听更氣。他可以肯定寧綺是故意的。她再一次逃避他,就像上次不等他從愛丁堡趕回來,便倉皇離開醫院,搭機回台灣一樣!
只是這次她別想再如願,因為他不準她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