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保鏢情人 第18頁

作者︰葉小嵐

「我相信她體內的病菌比她更強。」羽蕊嚴峻地直起彎向床的身子,轉向煤球。「她的身體燙得可以燃燒掉這間你寧死也不離開的屋子。她需要就醫,煤球。」

「我們不需要白人醫生。」十七歲的杰生低吼。

羽蕊丟給他嚴厲的一瞥。「你們不需要,茉莉需要。」

「你少管我們的事!」杰生喊。

「閉嘴!杰生。」煤球喝道。

杰生還要搶白,他母親拉拉他的臂膀。

「茉莉必須送去醫院,煤球。」羽蕊堅定的雙眼對著黑人沉默的眼楮。「現在。」

「我們沒有錢。」其中一個女孩輕柔的說。

煤球凶厲地瞪她一眼,女孩畏縮地低下頭。

「是真的嘛!」另一個女孩為她的姊姊辯白,不等父親瞪她,先垂下眼楮。

「錢的事不用擔心……」羽蕊未說完,煤球厲聲打斷她。

「我兒子說得沒錯,這是我家的事。你要看她,你看到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羽蕊低頭看他交過來她的槍。她接回來時,可以感覺到室內每雙眼都緊張的注意她的下一個動作。她緩緩把槍放回槍套。

「煤球……」

「不要說了。」煤球過去揭起污漬斑斑的舊布門簾。「非友即敵,你走吧。」

「我……」

「你不該回來的。你以前不屬于這,現在更不屬于這。」

床上的老婦人突然轉動頭部,虛弱的半睜眼。「誰?」她聲息微弱地問。

羽蕊立刻折轉身,在床前蹲下來。「茉莉,是羽毛。」她溫柔地把手放在老婦人床單外一只如柴的手上,它燙得羽蕊手心發熱。

「羽毛?」老茉莉渙散的眼神在羽蕊臉上費力的搜尋記憶。「羽毛……羽毛……啊,上帝來帶我了……」

老婦人忽然抽蓄起來。

「茉莉……」羽蕊喊。

「媽!」煤球沖到床邊。

「你滾開!都是你!」杰生怒吼撲向羽蕊之前,雙腳突地被舉離地面。

屋里其它三個女人都尖叫著。羽蕊驚愕地瞪住提一只小雞似地把杰生拎著送到屋子-角的沉飛,然後他空出來的手眨眼間抓住了欲過來攻擊他以保護兒子的煤球。比沉飛碩大-倍的黑人大漢單臂被制便無法動彈。

「听著,老兄,」沈飛的聲音低沉、溫和,卻透著令人膽寒的蓄勢待發威力。「我想你知道我是誰。不過你可能不知道我憎惡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尤其是女人。羽蕊。」

「啊?」她怔怔應道。

「把你的槍拿出來。」

她不由自主的照做。他突然在這里出現,她完全驚呆了。

「槍里有幾發子彈?」

「六發。」

「正好。」他掃一眼煤球一家六口。「誰亂動,一人送他們一顆,不必客氣。」他把魁梧的煤球推向杰生,向畏懼得發抖的瑪蒂和其它三名小孩努努下巴,「過去一家人排排站。」

他們乖乖服從後,沉飛彎身連同那條發出怪臭的毛毯,里住老婦人抱起來。

「我送她去醫院。確定他們不會搗亂後,你來和我會合。要不,我一會兒回來接你。」

「羽毛。」沉飛走了好一會,羽蕊猶怔怔望著門,煤球喚她,她轉過頭,才發現她真的還用槍指著他們。

「茉莉若被他害死了,我……他帶她去哪家醫院?」

煤球這-問,羽蕊也才想起沉飛沒說,而洛杉磯有幾十家醫院。

第六章

「她沒事,但是得住院一段時間。她極度虛弱,年紀太大,又拖得太久,需要妥善的醫療和照護。」芙蓮對沉飛和羽蕊說。

「給她安排特等病房沒有問題吧?」沉飛問。

芙蓮就算有疑問也沒有表現出來。「沒問題。她最好能有個特別看護,隨時留她的情況。」

「你不是說她沒事?」羽蕊問。

「如我所說,她上了年紀,病拖得太久。目前病情是控制住了,但老年人很難說會引起什麼變化或並發癥,有人能隨時守護著,直到她完全穩定,比較好。」

「就這麼辦。」沉飛點頭同意。

芙蓮看看遠遠站在走廊另一頭的六個黑人男男女女。「那是她的家人吧?不需要征詢他們的意見嗎?」

「听他們的意見,這位老太太恐怕活不過明天了。」沉飛說。「我會和他們說,該給病人什麼最好的安排,你盡避去做,帳單寄給我。」

芙蓮望向羽蕊。她贊成茉莉就醫,沉飛的作法太激烈,可是似乎別無他法。

她只好同意。「這家人我認識。」她對芙連說。

芙蓮點點頭。「只是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這件事恐怕會有後遺風波。事實上,我剛剛听說有批記者已經把醫院大門口堵得水泄不通了。」

說完,芙蓮走了。

「該死,這些可惡的記者。」沉飛詛咒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我車上或家里裝了竊听器,還是追蹤器。怎麼我走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羽蕊無法自制地凝望著他。他不斷地露出令她驚訝的一面,每次都使她難以自禁的更……喜歡他。

「小心。」他沙啞地警告。

「什麼?」她茫然問道。

「用這種眼光看我,會令我不顧一切的。」

他愈來愈愛看他逗她時,她無措得羞紅臉的模樣,那表情削弱了她每每故意表現的剛強和冷硬。雖然他現任不盡然是在逗她。

「你胡說什麼?」

「我認真得很。要我做給你看嗎?不過到時候,看的人可能會不止你一個哦。」

羽蕊不得不把臉轉開,因為若非他們在醫院走廊上,她發覺她真希望他「做」給她看「好啦,只怪時地不宜。」他慨嘆一聲,伸手環住她。「咱們去和大塊頭交涉一下。」

除了他覆在她肩上的手,羽蕊什麼也想不起來。

「交涉?」

他們已來到煤球一家人面前。

「茉莉要住院。」誘人、性感的沉飛,轉眼間成為說話不容人置啄的「鐵臂沉飛」。

「既然你們把她放在家里那張等死的床那麼久,現在我替她換一張可以讓她有機會復原,好好活下去的床,你們都沒資格過問其它。」

「她要……住在這?」瑪蒂畏縮地瞄一眼寬大的醫院走廊。

「我負擔不起。」煤球僵硬的承認。

「我管了閑事,我便要管到底。我既插了手,這就是我的事。」沉飛轉而氣勢十足的抬一下手阻止煤球反對。「你們可以來探望她,但是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若任意把她帶走,害死了她,我唯你是問。醫院有探病時間,問清楚,別在不該來的時間來打擾她,她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沈飛向羽蕊低下眼時,表情立刻變得溫柔萬分。「如何?你听到芙蓮的抱怨了,我們去大門口為人家清出信道來吧。」

由于他對羽蕊說的是中文,一旁的一家子黑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搞什麼?是他的媽還是我的媽?」沉飛和羽蕊走開後,煤球咕噥道。「居然威脅我,還規定我探望她的時間。」

「他最後說了些什麼?」他太太瑪蒂納悶地問。

「你沒听見嗎?」煤球沒好氣地繼續發牢騷。「他威脅我。那小子,他有沒搞錯?好象茉莉是他的老娘似的。我媽若會生出他那種長相的兒子,她說不定寧可一頭撞死。」

「未必。」瑪蒂嘀咕。

「你說什麼?」煤球低哮。

他的孩子們都咕咕咯咯笑了起來,連緊繃著臉的杰生也彎起了嘴。

沉飛開車跟在羽蕊的車後面,送她回她公寓時,天已經快要亮了。

「好一個周末。」他說。

「是啊。」看著他,她笑起來。

「我一副狼狽相是吧?」沈飛模模下巴的胡渣。「相不相信?我只要一天不刮,胡子就可以長到胸前。」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