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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一生浪漫 第32頁

作者︰葉小嵐

「那麼,」嘉茹艱澀地吞咽。「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兒?」

「我真的不知道,嘉茹。」逸達懇切地說。「你是早產兒,出生後還在保溫箱待了兩個月,我必須夜以繼日的工作又兼職,才付得起醫院的開支。你母親則認為我已經知道你非我所生,所以成天在外面,不到醫院看你。事實上我去看你的時候,她都在熟睡。」

「她的一意孤行和任性害了她自己,可是她為什麼要如此殘酷的傷害我們?,」她難過地以手掩面。

「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逸達放下杯子。「嘉茹,你還願意認我這個父親嗎?」

她放下手,露出淚痕滿布的臉龐。「即使我不諒解你,不明事實的恨過你時,你仍然是我的父親,我仍然想念你,渴望能有見到你的一天。現在我卻不知道我該如何報答你的恩情。敬桐來要求我見你一面時,我的態度那麼惡劣無情,我覺得慚愧得無地自容,你怎能問我這個問題呢?」

他伸過乎來。「嘉茹,你永遠是我的女兒。請你做我的女兒好嗎?」

她進出一聲啜泣,沒有接握他的手,她站起身,走過來。逸達立刻站起來,張開雙臂,將她顫抖的身子擁住。

「爸,」嘉茹緊緊抱住案親,泣聲低喊。「請你原諒我的愚昧無知。」

「好孩子,你沒有錯。」逸達哽咽道。他推開她,掏出一方手帕為她擦眼淚。「我也有事要請求你的原諒。」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爸。」

他欣悅地微笑。「我很高興你這麼說。但是,」她父親忽然面有愧色。「為了要見你,我撒了個謊。」

她不解地望著他。

第十章濃情蜜意

「我知道敬桐一定會找到你,但我不知道你母親不在了,我想她必然將千方百計阻止你和我見面,一如她這麼多年不讓我和你直接聯系,我就編了個謊,假裝我得了絕癥,希望你母親看在我垂死的份上,容許我們父女見最後一面。」

「敬桐也不知道?」

「他現在還是信以為真。敬桐是個好青年,他很多地方和我年輕的時候很相像。一旦認定就執著到底,對人對事皆然。發現錯了,會把自己困住一段時間,自責、探討過失,然後經一番掙扎才覺悟。」

「爸?」她不懂父親這番話的用意。

他和藹地模模她的頭。「你愛他,是不是?」

她抿嘴不答。

「我老了,變昏昧了,我沒看出你們之間的感情,還一味的替他撮合。前天他和我有過一番長談,對我說了許多他心里的話。」

「他從歐洲回來了?」

「一回來就氣急敗壞的來找我。我很了解敬桐。發生誤會,錯不在他,他不會費力去做不必要的解釋。他錯了,就坦白認錯道歉。前天我告訴他,有時候解釋是必要的,否則一念之差,便要造成終生遺憾,讓一生的幸福就此溜走,太不值得。」

***

案親的話在嘉茹腦海不斷盤旋,她听得一知半解。難道是她誤會了敬桐,而他的沒有聯絡,是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向她解釋?

好不容易將心神全部放在工作上,這一下敬桐的影子又回來佔據了她的思維。她父親來看過她之後的第三天便回新加坡去了。「捷英」一個星期之後開幕,他屆時會來主持開幕酒會。

『捷英』的室內設計部分完工那天,嘉茹去了現場。那是她父親來看她之前。敬桐人在歐洲,自然不可能出現。代理他職務的人陪同她一起驗收成果,他對于嘉茹的設計贊嘆不絕,但是沒有敬桐的肯定和相伴,嘉茹只覺得那不過是她設計圖上一份復制品。

蔣秘書將余款支票交給她時,嘉茹幾乎不想收下。到頭來,她和敬桐畢竟仍只剩下生意關系。

「捷英」之後另外兩件委托她設計的case,加上重新裝修她從前的屋子的收入,嘉茹不但還清了余債,還有多出來的。經過這些年,她的存款簿終于不再一筆存人之後,迅即一文不剩的全部支出。無債一身輕的感覺固然好得教人忍不住想歡呼,但她的心卻沉重得使她高興不起來。

她為什麼無法將敬桐的影子拋開?不管是不是誤會,他明顯的已經將她忘懷了,否則不會毫無消息。

依然,她打起精神,為改造舊宅卯足全力。多虧有易風幫忙,她才能一早就出門工作,天黑才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屋子該拆的部分都拆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便可以動工開始修築,她預計一個月內可使屋子呈現嶄新的樣貌。

***

「凌小姐,有人找妳!」

「好,謝謝,我馬上下來。」

嘉茹又交代了工人一些事,匆匆下樓。站在凌亂的、原來是客廳的房間裹的人,令她愕然停住。

「怎麼是你?」她維持冷靜,用淡淡的口氣掩飾急劇的心跳。

兩個多月不見,他似乎清瘦了些,曬黑了些,但仍然俊挺迷人,渾身散發出迫人的陽剛魅力。她不禁有點懊惱她的狼狽相。舊襯衫,牛仔褲,上面不是灰就是土,還濺了些油漆,她綁在腦後的馬尾也松散了幾縷發絲拂在臉頰上。

她依然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見到她之前,听到她的聲音,敬桐月復間已涌上一股刺痛的渴望。他想要將地拉人懷中,永不停上地吻她。盡避光是吻她解不了他的刻骨相思,但總比隔著個雜亂的房間,在工人好奇的注視下,和她如陌生人般相對望好。

「嘉茹,你好嗎?」

她悄悄深呼吸,調勻氣息。

敬桐也覺得呼吸困難地在房間另一頭深呼吸。

「我很好。你呢?」

「忙。好久沒見了。」

「是嗎?也許吧。我沒注意,我也很忙。」

敬桐轉頭四下看看。「可以到別處談談嗎?」

嘉茹慢慢越過凌亂的房間。「到庭院去吧,我不能走太遠。」

院里一樣亂,堆了許多木材和其他器材。不過由于余下的空地有限,倒使得他能靠近站在她面前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嘉茹問,抬手把飄到臉上的發絲掠到耳後。

「易風。」她抬眼瞅他。「這次是真的,沒有詭計。」他宣誓似的舉高一只手。

嘉茹無法看著他的臉而漠然無衷。他身上的氣息仍令她迷醉。她為此生自己的悶氣,而把目光移向牆打掉了一面的屋子。

「找我有何貴干?」

「我們要從頭來一段嗎?我不大記得我們當時的對白了。」

她瞪他,但至少她看著他了。

「嘉茹,你瘦了一大圈呢,快變成排骨美人了。」

「你若是來尋我開心,抱歉,我正忙著,沒空听你閑扯。」

他握住她的胳臂。「還在生我的氣?」

「你沒听見我說的嗎?我很……」

「忙。那就是說你不生氣了?」

嘉茹用冷漠的眼神要他放開她。他松了手。

「你要直接簡單的道明來意,還是我可以回去工作了?」

「我來看你,嘉茹。」

「謝謝,你看到了。沒別的事了吧?」

「還有,而且非常重要緊迫。」

她緊張起來。「是我父親?他是不是……」

「邵叔很好。」他伸手想踫她,握她的手,她閃開了。他頹然放下手。「我想念妳,嘉茹。」

她不理會胸口的怦擊。「不敢當。你這次又有何任務?」

敬桐看向索性放下工作,站起來向外面張望,豎著耳朵想听他們說些什麼的工人。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次他不容她反對的抓住她的手,拉她出了大門,走過巷子,越過馬路,來到路邊的巴土候車亭。由于在山上,本來車輛行人就少,近正午時分,烈日當頭的,更是不見其他行人,只有上山或下山的車子偶爾馳駛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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