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蓮被彭醫師的精神感動,她跟彭醫師說︰「彭醫師,我願意當主持人。」「太好了!」彭醫師喜形于色,但很快又憂心說道︰「不過,主持費只有二萬元,而反時間緊迫,你必需要花幾天時間來了解我們的表演,這樣……」
葉依蓮笑著搖頭。「彭醫師,你來找我,我就很高興了,還拿什麼主持費!往後只要我抽得出時間,任何活動我都義務參加。」
彭醫師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紙。「太好了!這是節目的廣告單,我把練習的時間和場所寫在後面。」
彭醫師寫好後交給依蓮。葉依蓮看了一遍,慎重的收進皮包里。
彭醫師覺得依蓮心地善良,報紙上卻把她形容成無情又拜金的女人,實在是大可惡了。她握住依蓮的手,「依蓮,你心地善良,好心會有好報的。」
彭醫師很忙,很快又要回醫院去,所以葉依蓮沒和彭醫師多聊。送走彭醫師之後,葉依蓮打電話回花蓮,佳杏接的電話,葉依蓮告訴也替她管帳的佳杏,名將昨天匯七十萬完稅的酬勞到她的帳戶里,要佳杏去轉帳把信用卡帳還清,然後說她要留下來幫彭醫師募款,卻沒有說她已經不住在陳耿昱家了。
林佳杏笑著說︰「晚會那天,我會帶外婆去台北看你!」
葉依蓮想起她畢業典禮致詞時,外婆帶了很多親戚上來加油的情形,不覺笑了。「佳杏,外婆呢?讓我和外婆說說話。」
外婆一開口就不放心她,葉依蓮等外婆說完,再勸外婆不要在乎別人怎麼批評她。「外婆,我很好,我不會再理楊雨凡,他也傷害不到我的。」
「那就好。依蓮,台北不好,我們就回來花蓮,知道嗎?」
「我知道。外婆,你早晚要記得要添件衣服喔。」
「好,依蓮,電話費很貴,你還要跟佳杏說什麼嗎?」
「沒有了。外婆,再見。」
「再見。記得,台北不好就回來,再見。」
葉依蓮將手機放回皮包,接下來該解決住的問題了。
她低頭想著︰住朋友家,不行,不方便。
住飯店好了,但要住哪家飯店呢?
葉依蓮雙手放在桌上,托著腮幫子,突然看到牆上貼著一張漁人碼頭的海報。她低語,就淡水吧。
葉依蓮拉出放在桌子底下的行李箱,在紅茶店門口招手叫了一部計程車。
★★★
充份休息過的葉依蓮看著窗外的美景,天空的顏色雖不如大地那般繁華多彩,但輕柔的白雲和灰雲卻能變化萬種形狀,只要眨一下眼楮,剛才那朵有形有狀的雲保證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樣了。
她就曾經以為有朵雲像極了陳耿昱的臉,不過眨了一下眼晴,再來陣風,就全變形了,讓她悵然了一下。
夕陽停在海平線上時,雲彩呈現特別神秘的顏色,橙橘的太陽把整個室內暈染成暖暖的橘紅’,讓人打從心里產生一種新鮮的暖意。
而視線往上,移向變成深色的藍天,白色的月亮掛在天際,向下看著逐漸熱鬧的淡水夜市。
葉依蓮不施脂粉,還故意戴上學生型眼鏡,劉海撥往前額,提著一只購物袋出去。她到屈臣氏買一瓶消除肌肉酸痛的肌樂,然後去吃黑豆豆花。
她和耿昱來過這家店吃豆花,耿昱摟著她避開腳踏車,他們吃消夜吃到很晚……恍恍惚惚听到手機鈴聲,葉依蓮打開袋子拿出她的手機貼在耳邊。
「喂,我是依蓮。」
「依蓮,你人現在是不是在淡水?」葉依蓮听到楊雨凡的聲音,一愣!又听到他問她是不是在淡水,害她嚇了一跳,以為撞邪了。
「依蓮!」楊雨凡用力對著電話大聲叫。
葉依蓮沉到谷底的心被楊雨凡的叫聲叫出反應,她邊回答邊小心看向周圍說︰「你見到鬼了,我去淡水做什麼?雨凡,好聚好散這句話你常說的,是男子漢的話就瀟灑一點,不要再傷害我了。」
「依蓮,我們——」
可恨!葉依蓮絕情關掉他的電話,楊雨凡眯著陰驚的黑眸,看對面豆花店里那個像依蓮的女人,看到她匆匆收起電話,然後低頭「看著」豆花。
楊雨凡回頭向旁邊的人說︰「康哥,我告訴過你,那是依蓮沒錯。」
「真是巧啊!」康金生笑容詭異,沒想到葉依蓮竟然也來淡水,還讓他們遇上。「那個自以為很了不起的男人怎麼沒有和她在——起?」。
楊雨凡盯著葉依蓮說︰「依蓮已經被你炒成無情的拜金女郎,你想,誰還敢要她。」
康金生拍著楊雨凡的肩膀,得意笑道︰「老弟,是我們,不是我。別忘了,我花了五十萬元替你還債。」
康金生想盡辦法要讓葉依蓮和陳耿昱身敗名裂。
楊雨凡無話可說。「依蓮站起來要離開了,接下來呢?」
葉依蓮低著頭走出豆花店。
康金生頭一擺。「阿龍,跟著她!」
「是,康哥。」叫阿龍的青年染著一頭金色長發,听到康金生的命令,馬上丟掉香煙,手放在口袋里往依蓮那邊跑過去。
楊雨凡轉身跟著康金生走。「為什麼要叫阿龍跟蹤依蓮?」
听此一問,康金生揚起眉毛,轉頭瞥了一眼可以改名叫阿斗的楊雨凡。「難道叫你去跟,讓依蓮再找機會躲起來?」
楊雨凡笑了笑,不敢再多問了。
康金生沉默了一下,告訴楊雨凡說︰「告訴你我的計劃也無妨,我要知道依蓮住在哪里,然後讓她和陳耿昱睡在一起,再把獨家照片送給各大報社。只要報紙刊出來,陳耿昱馬上身敗名裂,依蓮今後也別想在影視圈混了。」
這計劃夠狠毒!
楊雨凡雖然大聲笑著,但心里不禁有點膽寒。要是繼續和康金生在一起的話,他以後大概也會死得很難看。
★★★
陳耿昱從公司回來就急著找依蓮,他要告訴她,凱文很滿意昨天拍的廣告。但屋里屋外不見她的人,敲她的房門,又沒有回應半聲。
陳耿昱大聲說︰「我要進去了!」
打開房門,房間整理得整整齊齊,陳耿昱覺得不對,濃眉幾乎揪在一起。再在化被台上看到依蓮留給他的信,不知怎地,還沒看到信的內容,他整顆心就突然沉了下去。
陳耿昱匆忙把信看完,信中大意是謝謝他的照顧,造成他和他家人的困擾深感歉意,她另外找地方住,過幾天再聯絡。
發生什麼事了?依蓮怎會說走就走?
陳耿昱拿著依蓮的信下樓問他的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您知道依蓮走了嗎?」
陳耿昱不知道女乃女乃早上出門,到傍晚才回家;不過她回家之後,佣人有把陸小姐趕葉小姐的事悄悄說給她听。
「我不久前才知道的。」陳耿昱的女乃女乃雙眼輕輕看向洋洋自得的陸正齡。
依蓮是耿昱的客人,正齡就算嫉妒耿昱對依蓮好,也不能趁家埋沒有大人的時候得罪耿昱的客人,把依蓮趕走。
女乃女乃的眼神、表情讓陳耿昱皺起濃眉,轉頭看著陸正齡。
「正齡,你今天都在家吧?」
陸正齡看耿昱臉色不怎麼友善,她眨著眼,尖著聲說︰「腳長在她身上,她要走我又能怎樣?總不能叫我巴著她不放吧!」
哎呀,這雨人怎麼吵起來了!曾美女剛回家,一進門就听到正齡的聲音,不知情的她忙打圓場熄火。
「耿昱,正齡專程從加拿大來看你,你怎麼可以對人家這樣說話?」
阿姨替她說話了,陸正齡眼淚很快凝聚在眼眶里,模樣使人憐惜。
陳耿昱赤紅著臉,走到法然欲泣的正齡面前,對她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對你大聲的。女乃女乃、媽,我出去找依蓮,不用等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