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半個人〕不嚇死人了?」平婆又突然出現了。
平婆好像變魔術一樣突然出現,所以就算見到的是「一個人」,也足以把平日自以為很有膽量的藍新晴給嚇得一楞一楞。
平婆詭笑著端著茶盤上前。「請喝茶。〕
藍新晴決定相信擎光說不能伸手接平婆的茶,她笑著搖動雙手說︰〔謝謝,請放著就好。」
平婆抿嘴一笑。「膽子好小。」
這不是平婆平時說話的聲音,蘇擎光發覺了,他皺眉,手搔著下巴。這時蘇薏倩手上抱著貞子的女兒小貞子出來,她笑著把小貞子交給平婆說:「貞子姐姐,你就別逗我這位老實的哥哥了。來,小貞子睡醒了要找媽咪。」
「小寶貝乖乖,跟媽咪進去把這身衣服和面具月兌下來。〕外表像平婆的貞子嗲聲嗲氣的和女兒說話。
看得好氣又好笑的蘇擎光搖頭。〔我真擔心小貞子長大後,會被你們這些大人搞成人格異常。〕
「才不會哩!你別看她小,我的小貞子聰明得很咧,對不對啊。小寶貝!」
可愛得教人憐的小貞了睜著一對圓滾滾大眼楮,笑咪咪也抱著她的媽咪。
尚在狀況外的藍新晴看得眼花撩亂。「這是怎麼回事?」
〔小倩的易容技巧能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蘇擎光低下頭,嘴巴靠著新晴的耳朵邊說給她知曉,藍新晴恍然大悟地點頭。
蘇薏倩在蘇擎光面前坐下。〔哥啊!你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啊?」
「芋頭酥。」蘇擎光抬頭看到妹妹的表情,他還不算笨,趕快雙手奉上甲仙芋頭酥。「過去的事,一下說不完的,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閻王和阿達呢?」
「不出去放餌怎麼網得到大鯊魚。」蘇薏倩告訴老哥和新晴,邱立委好對付,邱立委背後叫珍妮的菲華混血女人才難惹,她這個女人不只心狠手辣,此次還為了另一個目地來台,就是來替羅雲天報仇。
蘇擎光听到這則消息,開始替阿達和閻王擔心煩惱。
羅雲天不只是十惡不赦的大毒梟,還故意殺了當時是刑警的吳民達的老同事,吳民達發誓要親手逮到他。堅持的阿達讓羅雲天無法在台灣立足,只好偷渡到菲律賓,幾年前他又偷潛回國作惡,終于被吳民達和嚴力宏在東部逮到。
蘇薏倩善體人意,她告訴老哥說:「你不用煩惱,既然知道那女人來意,力宏心里自有盤算。這事我們還暫時瞞著貞子姐姐的。」
〔我懂。」蘇擎光點頭。
花玉貞以原來的面貌匆匆回來坐在藍新晴對面。「新晴,你大概知道我們為什麼讓擎光帶你來閻王家吧!」
「為了保護我的性命,還有,我已是暗夜騎士的一員,應該來盡我一份力量。」
藍新晴的回答讓蘇薏倩對她深深看了一眼。果然機靈反應快。
「了解就好,既然閻王府都讓你進來了,我們就先不追問你和擎光的過去。」
花玉貞明眸一瞥,看到蘇擎光拱手向她感謝,她笑了一聲,白了擎光一眼。「新晴,有人去你家找東西,當然我們沒讓他們進去。」
「可能在找方菁的遺物。糟了!方媽媽」藍新晴突然睜大眼,雙手緊緊揪住她旁邊的擎光。
蘇薏倩柔聲安慰新晴︰「放心,方太太已經被我們保護著。〕
藍新晴說︰「方媽媽交給我一本記事簿,上面有一些人名,還有銀行的保險箱號碼,保險箱是誰的我無法查出,不過我想里面應該有對他們不利的證據。」
花玉貞笑了笑。「看你剛才听到家里被搜時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這本重要的記事本應該藏在別的地方吧,可以交給我們研究嗎?」
貞子姐姐果然好細心。藍新晴說︰「我把它反貼,藏在總編大哥的桌子底下。」
花玉貞夸獎說︰〔嗯,這招厲害。擎光,你快陪新晴去拿回來。貞子姐姐很快就可以查出那保險箱是誰的。」
怎麼可能,除非動用公權力,否則懇求,拜托到下輩子銀行也不敢得罪任何在任或卸任的立委。藍新晴心里存著懷疑,雙眼瞥向旁邊的蘇擎光。
蘇擎光拉著新晴的手站起來。「走,去你們報社。」
總編大哥看到失蹤一天的新晴安然回來,馬上合掌向天膜拜,「新晴,沒想到你還活著,我已經接到五通一定要你死得很難看的電話。」
「可惜,我拒絕那種死法。這位是我的朋友,蘇先生。」藍新晴輕巧閃過總編大哥,然後蹲到他的辦公桌下面模索。
「新楮,你又在我桌子底下搞什麼鬼?」總編跟著新晴蹲下來看。
找到了,藍新晴扯下用信封包得扎實的小包裹,站起來拿給她後面的擎光。
〔那是什麼?」總編對他的桌子底下變出的東西感到好奇。
「獨家。」藍新晴賣關于。「總編大哥,明天留兩千字的頭版給我,保證又會跌破眾人眼鏡。喔!對了,那六個保身符就永遠送給我,你要就叫大嫂再替你去廟里求新的。擎光,我們回去。」
「等一下。」藍新晴回頭看著叫住她的總編大哥。「新晴,昨天有一位叫張敏如的人來找你。〕
藍新晴愣了一下,然後問︰「她有說什麼事嗎?〕
「沒說,不過她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總編回想昨大的情形,立刻更正。
「不,應該說很不好。」
總編大哥的話讓藍新晴和蘇擎光互看一眼,蘇擎光拉著新晴的手說︰「走吧,反正順路,去看看她也好。〕
第八章
經過好幾天的考慮,張敏如才鼓起勇氣去找新晴,很不巧,新晴的主管說新晴一直都沒有和報社聯絡,他們也正擔心她的安危。
張敏如失望地回家,坐在裝潢仍像新房,卻空蕩蕩的房子里嘆氣。
電鈴響了,這時候會有誰來呢?張敏如無精打彩地前去應門,沒想到和她絕交多年的新晴竟然站在她面前,而且連擎光也一起來了。
蘇擎光向張敏如輕松說道︰「不請我們進去嗎?」
「太意外了,快請進來。」張敏如心里一方面感到不安,一方面覺得高興,她雙眼濕熱地請貴客們進門,進了屋里以後,她又忙著端茶送點心。
「敏如,不用忙了我們是順便過來坐一下,馬上就走。〕說話的仍是蘇擎光。
「不忙,你們都是第一次來,很難得的。〕
〔你去報社找我有事?〕藍新晴並無久留的意思,所以開門見山。
奇怪!見了敏如,新晴才發現過去的怨還沒完全消化,還有一些哽陳在心里深處,原來人們嘴上說已原諒和遺忘經常是和心里的想法相違背的,所以剛開始的交談是公式化而且帶有距離。
張敏如點頭坐下。〔新晴,我終于想通你為什麼不肯理我了。我向你道歉。〕
藍新晴甚為意外,她認識的敏如是不會輕易跟人認錯說道歉的。藍新晴黑眸專注地凝視敏如郁結憔悴的臉龐。擎光說過她嫁給章智人,但看來,姻婚生活並沒有帶給敏如應有的朝氣和快樂。
張敏如發現新晴在看她,勉強提起嘴角笑了笑,笑容讓她看起來更加淒楚而哀怨,善良的新晴終于不忍,心結也一下化散。
「敏如,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沒關系,你說說看。」
藍新晴的關切讓張敏如慚愧,她雙眸凝視著滿懷自信的新晴,誠摯地說道︰
「新晴,你最近的名氣很響亮,但要記得,隨時隨地都要多加小心,最好像今天這樣,身邊一定要有人陪著。〕
藍新晴听了敏如的話,微笑的臉轉為嚴謹。「敏如,你的話听起來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