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飛痕雖不驚愕,但心下也是暗嘆,三年前與蘭御風初識之時曾連戰七日七夜,那時二人輕功不相上下,怎知三年後,蘭御風的輕功竟然一日千里,進步神速!
蘭御風坐白鏈之上,也正是逍遙宮眾人與中原群雄之間的擂場上空。她望著場中的慕容飛與蘭影,對慕容飛不屑的撇唇︰「你可盡得慕容家的絕學呀!」言下之意便是慕容家盡出些善于偷襲之人。
聞听此言,不僅逍遙宮大快,就連雲翔、南宮淳和唐一慶都對慕容投以不屑的目光。慕容耀更是氣得臉色又青又白。
蘭御風徑自又向蘭影道︰「還不去與你家宮主討賞?」話中帶著幾分戲侃。
蘭影向蘭御風一揖道︰「多謝方才相助之恩。」
蘭御風輕笑著擺擺手,道︰「不用了,快上台去吧!」
蘭影只覺一股柔和卻有力的勁風將她托起,向雪飛痕所處的高台上飄去,心中又一次驚于蘭御風的功力。
以前只以為宮主的功力已是登峰造極的,孰料還有人可與宮主匹敵。蘭影在雪飛痕身邊立定後,又看向蘭御風,只見她不在意的隨著白綢輕蕩,絕麗的面容掩在飄動的白紗巾之下,整個人看起來聖潔如神女。
慕容飛在眾人的目光下退出場外,俊臉上一片猙獰之色,他恨恨的望了擂場上空的蘭御風一眼,心中暗自發誓;此仇一定要報!包要加倍的討回來!
蘭御風在半空中將慕容飛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冷笑,憑你能奈我何?轉眸之時,望見那一紅一黑二影掠來,唇角上揚,綻出好看的弧度。
這時,雲之文和雲之武兄弟二人也躍下場中,雪飛痕見狀卻不知該由誰去下場了。若要任何一名宮主下去,若要以一對二,恐江湖上笑雲家兄弟以多敵少,若要派宮人二名前去,又怕下手重了,傷著雙方,而她因為雲之陽,是不忍雲家兄弟掛彩的。
蘭御風見雪飛痕枉自傷神,不由的輕笑,揚聲道︰「莫驚蕪、譚雲素听令!」她向剛至的紅、黑二影說道︰「本宮之令,你二人下場去與雲家少莊主一戰!」
此言一出,譚雲素和莫驚蕪即飛身掠起,撲向場中。
中原群雄又是一驚,莫驚蕪與譚雲素不就是近來江湖上走動的煞名遠播之「黑紅雙艷」嗎?她二女听令于碧寒宮主,難不成輕功出神入化之人便是與逍遙宮主齊名的另一神秘傳奇人物?
沒有時間再思考了,莫、譚二女已取出各自的兵器,莫驚蕪兩道赤鐵雲鏈握在手中,而譚雲素則手持一柄斷劍,那是一把曾經在江湖造成轟動的血影劍。雲之文和雲之武也都手持利劍,雙方抱揖施禮後開戰。
雪飛痕因為心中不願雲之文和雲之武受傷,心中也明白蘭御風手下的莫驚蕪和譚雲素在蘭御風的教下均泛泛之輩。更因雲家兄弟絕不是莫、譚二女的對手這個認知,她暗運內息,將聲音凝成一道線傳向蘭御風。
「可否讓莫、譚二女手下留情?」她道。
蘭御風輕笑,向雪飛痕點點頭,隨即也暗運玄功,將聲音吹入莫、譚二女耳中,「雪姑娘要你們不傷雲家兄弟。可知道了?」
莫驚蕪點點頭,與譚雲素交換一個眼神後,手下雲鏈登時甩開兩條赤弧,緊緊的依附向雲之文的劍,「喀」的輕響後,雲之文手中的劍被赤鐵雲鏈鎖住而月兌離了雲之文的手。
譚雲素手中的劍則是連連幻了劍花,將雲之武的劍繞人其中,順勢一挑,雲之武的長劍也月兌飛出,斜斜的插在一側草地上。
勝負已明,雪飛痕見未有傷亡,不由的釋然,向蘭御風投去感激的一笑。
雲氏兄弟退下後,場中又躍下一人,仔細看去,赫然便是唐門的大家長唐一慶。唐一慶一身肥大的袍子,顯然藏了不少暗器,他在場中立定後,向紫香、虹香、求香三宮宮主看去。
紫香宮主旋即起身,向雪飛痕請令道︰「宮主,這次由屑下出馬吧。」
雪飛痕點點頭.,又叮囑道︰「唐門暗器不凡,小心仔細了。」
紫香宮稱「是」,正欲下場時,卻又被蘭御風喚住,「且慢,」她望著紫香宮主,似笑非笑的,「先讓我試試吧!好久不曾玩過暗器了!」她言下之意,竟是把一場盟主之位的大戰看成游戲。
不待雪飛痕有所表示,她已旋身自白練上飄下,立在唐一慶身前。見唐一慶皺眉,她也揚眉道︰「怎麼?可是認為本宮不夠資格接你的暗器嗎?」
唐一慶搖搖頭;說道︰「你不是逍遙宮的人,如何與我一戰呢?」
听了此話,場外之人也俱俱點頭,是呀,碧寒宮亦正亦邪,不入四大世家所領的正道一門,也不是逍遙宮的手下,如何與唐一慶一戰呢?
尤其是楚清如和楚清若也看出那下場的便在樹林中為她們解困之人,當時還以為是友非敵,而現在看來,可能是為敵了。楚清如看看楚清若,悄聲說︰「妹妹,你看那白衣女子到底是敵是友呢?」
楚清若皺了皺眉,也輕聲道︰「在唐門主那句話之前,或許不是敵,但唐門主那話出口後,可能就不會是友了。」
她看得出那白衣女子生性清傲,別人愈是反對的事,只怕她做得愈起勁兒,所以唐門主那句話一出,這一戰勢必難免,那白衣女子永遠也不會與中原各派結成同盟對抗逍遙宮了。再者,碧寒宮本就是一個江湖人眼中亦正亦邪的門,派,它的主人性情亦是如此!
丙然,只听場中蘭御風一聲清笑,道︰「若是我放棄中立,與逍遙宮結盟,那麼,唐門主便願與本宮一戰了!」她句句清冷,口氣甚是逼人。
唐一慶暗道,你早巳放棄中立了,若不然,上一場你何必讓「黑紅雙艷」出場戰退雲家兄弟呢?」于是道︰「姑娘先請出招吧!」
蘭御風冷笑,「本宮出戰,從未有過先出招之例。今日,更不想破例,還是唐門主先出招吧!」
唐一慶暗怒,也不再推辭,伸手自袖中抓出一把暗器向蘭御風擲去,那暗器之中不乏見血封喉的浸毒利器。
蘭御風在平地打個旋兒,一陣勁風即把那一把暗器盡數送回,速度較之先前快上十倍,唐一慶從未見過此種打法,更是閃不及了,只得眼見那暗器向自己撲回,心中苦笑,真所謂,「整日城打雁,不想反被雁啄了眼。」
不想那暗器撲到唐一慶身前時卻忽然轉了向,從他身側繞了過去,又飛了一丈有余才落下地。眾人看時,,只見那閃著藍光,浸過劇毒的細針、鐵丸、透骨釘等物散了一片,可見唐一慶心中並未小看蘭御風。
蘭御風拂拂水袖,一旋身又飄上白練,道︰「不玩了,紫香宮主還是下場吧!」她向雪飛痕眨眨眼,無聲的傳達︰我功力又增進了吧?
唐一慶黯然垂首道︰「不用了,老夫已輸了。」他行事一向果決,輸便輸了,雖然不光彩,但絕不至于死不承認,況且,對于蘭御風的功力,他已經心服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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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黃昏,三十幾場大戰下來,逍遙宮大勝,眼見盟主之位唾手可得,只要再戰敗雲翔和雲之陽、南宮淳和慕容耀,那麼,中原武林就要臣服于逍遙宮的統治了。
雲之陽寒著眸,躍下場中,正欲向雪飛痕開口挑戰,卻被她眼中凝聚的哀淒吸去了理智,雪飛痕一雙明眸含著深切的憂傷、哀愁、淒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