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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娘娘 第12頁

作者︰于兒

「哼,本公主當然記得,當時的你還──」夜游的小舌彷佛被貓給咬掉似的,突然無聲;這還不打緊,當她發現裴尊攘那雙含著婬邪的放肆眸光時,她窘迫至極,整個人從頭到腳像是一顆熟透的櫻桃般,嬌艷無比。

「公主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他的眸光,更加邪惡。

「不要你多嘴。」她從齒縫間迸出話來。

懊死的混帳男人,該死的……混蛋夜游,竟然笨到上他的當。

「公主,小王和妳一般,都不敢忘卻屬于我們的那一刻。」裴尊攘偏偏不放過她,執意要在這事兒上打轉。

「你住嘴。」她要揍扁他,而且她也真的付諸行動。

她像一陣風似地沖到裴尊攘面前,還未站定就掄起小手,一拳揍向那始終帶著笑意的俊顏。

然,那小拳頭在離他鼻尖僅一寸之距時,就被攔截下來。「小王並無惡意,還請公主息怒。」裴尊攘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搭在她的肩頭,哄騙小孩似地輕拍她兩下。

夜游火大,揮手打掉放在她肩頭上的大掌。「裴尊攘,你好象篤定本公主不敢向父皇提起是嗎?」她使勁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卻怎麼也無法成功。

「小王沒這麼想。」

「還是你認為本公主就算把這話說出去,父皇也不會站在我這邊?」她露出皓白的貝齒,惡狠狠地瞪視那張漾著無辜笑意的奸佞面龐。

「這小王就更沒想過了。」

「哈哈,真好笑,你想騙誰呀!其實你早已認定把本公主給吃死了對不?」

夜游卯足了勁,使力一抽;誰知裴尊攘竟突然松手,害得夜游因用力過猛,十分不雅地一跌坐在地。

「公主,妳沒事吧?」裴尊攘的語氣近似關懷,卻不彎下腰扶她起身。

「你是故意的。」夜游既狼狽又氣惱的指控他。

「公主怎麼說就怎麼是,小王不敢有任何異議。」

「你!」夜游起身,「你給我滾出去,本公主不想再看見你。」伴隨著激動不已的驅趕聲,是一聲抽搐的哽咽。

當裴尊攘對上她濡濕又飽含委屈的大眼,頓時微怔。

不行,再繼續捉弄她,恐怕會造成反效果,這對他而言並不利。裴尊攘故意忽視掉那一閃而逝的不忍。

事情都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就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他停手,更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他,包括眼前正背對著他,極力壓抑抽泣聲的夜游。

「公主……」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緊跟著,一雙鐵臂自她身後悄然襲來,並順勢將她緊緊摟抱住。

「你在干嘛?還不快給我放手。」夜游一驚,嬌小身子拼命地扭動著。

「除非妳不再生氣,否則小王就不放手!」

他熾灼的雙唇微微摩擦她敏感的頸脈,教她不自覺地輕顫起來。

「再不放手,本公主就命人將你轟出去,你這個可惡的混帳東西!」她捏緊拳頭,直往他結實的手臂上猛打。

他當她是小貓小狽嗎?隨意耍弄一番後再扔根骨頭哄她。她夜游可沒那麼沒骨氣。

「公主,全是小王的不對,您能不能靜下來听我一言?」

「我才不要听你說話,你給本公主滾得愈遠愈好!」她用力摀住雙耳,擺明不听他任何解釋。

「公主……」

「譚蕭、譚蕭……」見裴尊攘依舊把她困得扎實,夜游一怒之下,大聲急喚譚蕭。

然而,不管夜游反抗有多激烈,還是她的情緒有多惡劣,最後全都消弭于裴尊攘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夜游,我喜歡妳,做我的少王妃好嗎?」

***

武越王府

「攘兒,這一杯,算是為父先預祝你成功。」

已屆五十之齡,卻依舊沉穩內斂而無半點老態的武越王裴彥臬,倚坐在華麗的軟榻上,朝坐在檀木椅上的裴尊攘舉杯。

「攘兒也敬爹一杯,謝謝爹為孩兒所做的一切。」沒有武越王,就沒有他裴尊攘的存在。他一直牢記此點。

「這是為父應該替你做的。」裴彥臬瞇起細眸笑道。

「爹,您是用什麼方法讓玄續答應將夜游許配給我?」

裴尊攘十分清楚武越王在朝廷有呼風喚雨的能力,然而夜游亦是玄續最疼愛的女兒,在有了聯姻的前車之鑒,玄續應該會多加考慮夜游的婚事。

「為父自有辦法讓玄續點頭,現在你只管將三公主迎娶進門。攘兒,你可知為父已經有些等不及了。」裴彥臬半垂眼眸,盯著杯中的倒影。

「爹,孩兒也同您一般。」裴尊攘眸底驟然迸射出二道噬殘的異光,那是埋藏已久所衍生的強烈恨意。

他比武越王更期待那天的到來。

「爹當然信你,只是……」

「爹有話不妨直說。」

「唉!其實為父的不應該擔這個心,一個小小的丫頭能對你起什麼作用。」裴彥臬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彷佛是故意說給裴尊攘听。

裴尊攘的神色驀然一沉。

是誰在爹面前亂嚼舌根?是姚振嗎?

「爹放心,孩兒做事自有分寸,孩兒向您保證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裴尊攘態度從容冷峻,語調更是不疾不徐,一點都沒受到武越王這番話的影響。

他娶夜游,完全是為了報仇,絕沒有摻雜任何不該存在的情愫。

「哈哈,為父也相信攘兒不會教爹失望的。」裴彥臬滿意地點頭,「來,再和為父干一杯。」

當裴尊攘仰頭喝下手中美酒,坐在上位的武越王除了開心之外,神情也漸漸轉為詭異。

十七年的夢想,眼看就要實現了,哈……

***

就為了裴尊攘的一句話,夜游可以呆坐在御池畔一整天。

有時,她會對著搖曳的雪色清荷傻笑數個時辰;有時,她會對著不斷在池里穿梭的錦鯉,露出一抹似惱似嗔又似羞的美麗倩笑。

奉君命守護三公主的譚蕭,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從來不敢妄想些什麼,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個兒的身分,但──

「公主,裴小王爺他……」

他對裴尊攘並無成見,只是,他總覺得公主自離宮到聖上下旨賜婚的這之間,似乎有許多疑點。

「裴尊攘,他來了嗎?」夜游的耳朵好似只容得下裴小王爺這四字。

「不是,裴小王爺並沒有來。」見夜游失望地轉回頭,譚蕭唯有苦笑。「公主,請容屬下僭越,但有些話屬下是非說不可。」他忽而一臉正色。

「說呀!」她無聊道。

「公主是否還記得您的愛馬奔雪?」

「我怎麼可能忘記。當初若不是你們追得急,奔雪也不至于踩到陷阱,一命嗚呼。」提到這事兒,她忍不住回頭白了譚蕭數眼。

「不,奔雪是被人用內力給活活震死的。」

「你說什麼?」夜游霍然起身、轉頭。

「屬下曾仔細檢查奔雪的尸身,所以這個推論絕對無誤,而當時在公主身邊之人,也唯有裴小王爺。」

依譚蕭之意,不就是指奔雪是被裴尊攘所殺,而不是誤踩陷阱而死的。

「還有,屬下遇襲一事,恐怕與幽夜山莊月兌不了關系。」

他一直駐守在宮內,根本不可能與宮外之人結怨,更巧的是,他分明就快尋到公主,卻偏偏遭到那群蒙面人趕盡殺絕。

「譚蕭,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可別忘了在你性命垂危之際,是誰醫治你的。」夜游瞠大眼,怒瞪譚蕭。

「多謝三公主替小王說話。不過,小王實在不解,我是何時得罪了譚統領,以致遭譚統領誤會小王是殺人疑犯。」

一道慵懶的男聲陡地插入。

夜游一窒,已無方才想見他的喜悅,只能定楮在他那張故作不解的悠然面龐上。

「裴小王爺,屬下只是就事論事,絕無冒犯小王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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