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紅了雙頰的水靈想罵,然而她心底比誰都還要清楚明白,他非但不是,還是個受人敬仰的宰相。
甯顤眸中益發深沉的,讓水靈彷如被下咒似的無法移動半分,直到他獨有的男性氣息,隨著氤氳的熱氣朝她逐步籠近。
一個滾燙、帶著些許濕潤的柔軟,輕柔的貼上她的唇,輕輕的貼合,淺淺的摩挲,宛如要撩起她心底初醒的情芽。
這是甚麼?
讓人燥熱、騷動,卻又莫名的撫慰人心,她甚至能在兩片溫熱、柔軟緊密貼合時,嘗出一絲甜味。
水靈純真、茫然的神情,無異是更加激起甯顤心底那股之火。
一個使勁,他攬住她柔軟的身子,讓她更加緊貼著自己渴望柔軟的胸膛,靈活的舌渴切的挑開她美麗的貝齒,進駐她的甜蜜之源,肆情搜括她所有的甜美。
她的甜美鼓噪著他血液中流動的渴望,她的純真無瑕,更是撩起他心底那股前所未有的強烈。
他的唇舌謹慎的輕舌忝、細嘗,而後熱烈的撩撥、糾纏,竭盡所能想挖掘她所有的美好,直到他血液中奔騰的強烈幾乎刺穿他。
他氣息不穩的猛然松開唇,看著眼前雙唇殷紅似怒放紅櫻,明眸如秋水迷蒙蕩漾的水靈,才驚覺自己做了甚麼。
他竟然吻了她——一個專供使喚的小小丫鬟!
頓時,他有些無措的放開她。
「你、你怎麼……怎麼可以……」
向來伶牙俐齒的水靈漲紅了臉蛋,半天說不出話來,目光更是不自覺的往方才佔領、撩撥她的那雙好看雙唇瞟,憶起這雙唇又是如何的深入她的口中,吸吮、糾纏……
羞死人了!
她羞惱的遽然推開他,正想逃上岸,卻被一雙堅定有力的大掌自腰際牢牢掌握。
「別以為挑起了火就想一走了之,你得留下來!」
背後緊貼的寬闊胸膛,以及自耳際隱約呼來的熱氣,都讓水靈渾身有如癱瘓似的,無比的松軟無力。
「我……我啥都沒做……你可不能硬給我亂安、安罪名……」
在一個氤氳催情的熱水浴池,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水靈明白在這個情況下,她的處境有多危險。
「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
耳際的聲音宛如魔咒似的,蠱惑得她一陣恍惚失神。
明知這是陷阱,最糟糕的是,她竟然像中邪似的,愣愣的任由他的大掌扳過她的身子,而後用一雙幾乎要讓她燃燒的火眸凝視著她。
「你很特別!」他的眼緩緩掃過她若隱若現的豐盈酥胸。
「我……我……」她的牙齒因燥熱而頻打顫。
「我想知道你嘗起來,是否一如看起來甜美。」
他渴切的嘆息烙上她露出衣襟的,而後濕滑的舌競以宛如雷霆萬鈞之勢,迅速掃開她微敞的薄衣,霸住她首次挺立綻放的粉蕾。
這猝不及防的侵入,讓她登時狠抽了口冷氣,而後渾身因而繃緊了起來,卻不是因為他的邪佞、大膽、而是因他堪比熱水還要滾燙上百倍的肆虐唇舌。
她迷亂的仰起螓首,無措的小手不覺攀上了他的頸項,隨著他時輕時重的輕舌忝慢吮,將他的後頸抓出一片血痕。
「天!你簡直甜美得不可思議……」
隨著一個粗啞深沉的嘆息響起,隨之她的身子宛若輕盈的女圭女圭似的,被舉出了水面,一雙熱唇也隨之貼上她不知何時已的雪白小骯——
乍然襲來的一陣空冷,讓水靈恍惚睜開眸子,當她意識蒙然的一低頭,瞥及下月復那顆黑色的頭顱時,頓時被熱水給薰昏的理智全回來了。
「放……放開我!」
她羞憤不已的掙扎月兌身,倉皇拉攏幾乎月兌離她身子的衣衫,轉身就狼狽的逃上池岸。
她肯定是被熱水給薰昏了頭,要不,怎會任由一個男人又親又摟,甚至還……還親她的胸……
越想越羞憤的水靈,就在甯顤仍殘欲火余燼與復雜的凝視中,連頭也不敢回的飛快跑出浴池。
望著消失在門邊的縴細身影,甯顤緩緩攤開手掌,彷佛還能感覺殘留在掌中的柔軟觸感與溫度。
那種奇妙而又觸動心弦的感覺讓他怔忡許久,久久無法回神。
他為何要吻她?一個小小的丫鬟!
就因為她出落得絕美、月兌俗的容貌?還是她與眾下同的率直、純真?
看著她縴美的身影,心底那股渾沌不明的疑問卻越擴越大。
他只是想安慰她罷了——甯顤如此安撫著胸口那顆日益不平靜的心。
第五章
一整個早上,甯顤老是被一道若有所思的眸光緊盯著。
莫說是他一大清早接待幾位朝中的要臣,商議著近來皇上欲加重百姓稅收之事,而站在一旁的她,便張著雙骨碌碌的大眼,滿含懷疑的盯著他看。
就連這會兒,他好不容易清閑的在涼亭里看書,她那雙不知轉些甚麼念頭的大眼,也毫不放松地緊盯著他。
「水靈兒,倒水!」
甯顤頭也不抬的遞出手里的空茶杯,朝坐在一旁,早已自動與他「平起平坐」的水靈吩咐道。
「你自個兒去倒!」
水靈托著下巴,挺乾脆的拒絕。
聞言,甯顤緩緩自書本里抬起頭,看著自己僵在豐空中的手,半晌才悻悻然的收回,再度埋首書中。
刻意忽略身旁那道注視的目光,他勉強鎮定心神回到書中,直到四周泛起陣陣寒意。
「水靈兒,替我去取件氅裘來。」
「我正在想事情,不能侍候你!」水靈不耐的顰起眉,白了他一眼。
甯顛驚愕的瞪大眼,看著這架子大的小丫鬟,一臉不可思議。
「替我倒水!」
在正錯愕間,小丫鬟竟反倒大剌剌的躺上他專用的軟椅,還一派神氣的命令道。
這小丫鬟,不服侍他也便罷了,如今反過來竟然還要他倒水,侍候她。
看來他的輕縱,可養刁了小丫鬟的蠻性,變得越來越無法無天起來了,然而,他卻揚起唇,饒有興味的笑了。
原本那股不悅,全被她這恁是大膽的舉動,給驅趕得一點不剩,如今他的脾氣非但一點也發作不起來,還覺得煞是有趣。
眼前這小丫頭雖然率直、大膽,卻莫名討人喜歡!
他噙著抹幾乎輕不可聞的笑,動手倒了杯茶,遞到她的眼前。
「嗯!」只見水靈眼也下眨,理所當然接過茶,神態悠閑自然的就這麼輕啜起來。
「替我捏捏胳臂!」她順口的吩咐道。
一早天還沒亮,她就被溫大娘叫到廚房里去揉面團,現下兩只手臂幾乎快腫得比腿粗了。
遲疑了下,甯顤還是蹲來,小心地輕揉她縴細,卻十分僵硬的手臂,盡責得讓他幾乎懷疑自己才是奴才。
撇開這丫頭踰矩的大膽不說,她還真是有主子的派頭,吩咐人的口氣忒是理所當然,那副唯她獨尊的氣勢,差點連他也給唬住了。
「水靈兒姑娘,這樣的力道可還舒服?」
甯顛如假似真的學著下人的口吻,恭敬的問道。
「嗯,勉強過得去!」水靈輕挑了下柳眉,淡淡的說道。「對了,肩膀也替我揉一揉。」她伸出縴指比了比。
「是的,水靈兒姑娘!」
他按摩得恰到好處的手,讓水靈不覺發出滿足的嘆息,絲毫不覺身後的他幾乎爆笑出聲。
被服侍得舒坦、順當的水靈,絲毫不覺這主僕倒置的畫面有多荒謬,仍若有所思的躺在軟椅上,一邊輕啜著沁香的清茶,邊享受他讓人渾身舒暢的按摩。
待她終於回過神,一轉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跳上了大冰塊的軟椅,喝了他的茶,最可怕的是……他的手還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