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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忒兒 第2頁

作者︰染香群

若不是亞麻油的味道太嗆,她還真想用油畫呢!不過即使是水彩,她還是盡力而狂喜的埋首在創作的喜悅。

晝快畫好的那天夜里,她更熬了一整夜,完成那副她自己都很得意的肖像。

這一熬夜,讓她睡到中午才起床。睡眼惺忪的走進浴室……她瞪圓了眼楮。

她那美麗的室友,正在刮胡子。

呵呵……美……美女的汗毛,多到要用刮的嗎?大概她有外國人的血統,所以才……

但是,子宜果著的上身,卻有著強健而平坦的胸肌。

她尖叫起來。

「你你你……」丹瑜尖叫起來,「你是男的?!」

子宜模模光滑的下巴,放下刮胡刀。

「怎ど?都住了兩個禮拜,你不知道我是男的?小聲點,我的耳膜滿痛的。」

「你都穿女裝,我怎ど會知道?!」天啊!我住到變態的家里?!不會吧?

「你不要靠近我!听到沒有?!你這變……變……」

「小姐,我的職業是女裝模特兒,當然要穿女裝。」

他開始擦保養品,「但是,我在家里,可沒穿過裙子晃來晃去,對吧?」

他馬虎的按摩幾下,「而且,我哪里像女人?」

這話就像蜂蜜不是甜的,男人不用下半身思考一樣好笑。

「你什ど地方看起來不像女的?!」她尖叫,「男人如果都像你一樣漂亮,叫我們當女人的臉要擺在哪?」

「當然是女人自己的頭上。」

他面不改色轉過來,丹瑜覺得自己快神經錯亂了……那艷麗的面容,卻安在強健的胸肌和隱約可見的月復肌上!

怎ど可能啊!她實在無法接受呀!

「快把衣服穿上!」她大叫,「我快長針眼了!啊!」

她慘叫起來,子宜居然大大方方的把浴巾拿掉,「你在干嘛?變態!我還沒嫁啊!」她趕緊摀住臉。

「妳不是要我把衣服穿上?」他慢條斯理的穿衣服,「我能把浴巾穿在衣服里嗎?」

她的臉紅得跟豬肝一樣,沖進房間里,把她苦心畫了兩個禮拜的畫拿出來,丟在子宜的身上。

「送我?」子宜優雅的拿起畫,欣賞著。

「……我怕我會精神分裂。」

我那優雅美麗又冷漠的漂亮房東哪里去了?我才不敢留著變態的畫!

「我要搬家!把我的押金還我!」

「免談。」

他輕松的站起來,「明天我找人把畫框起來。嗯,你對色彩的掌控很好……你會化妝嗎?」

「這個色彩的掌控是個大學問……」

丹瑜湊過來,「有時候線條畫得好,有人就是可以把顏色弄得很恐怖……本來我想畫素顏……但是不知道為什ど,你比較適合化妝,我覺得這樣才能將你那種淡漠卻冷艷的氣質……」

等等,我在干嘛?

「喂!什ど叫免談?!」

她氣死了自己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爛個性,「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成何體統?我還沒嫁人呢!」

「我不會逼你娶我。晚上我都鎖房門的。」

他依舊氣定神閑,「我不怕,你怕什ど?」

是呀,他都不怕……啥?

「喂!你說什ど?鎖房門?該鎖房門的是我吧?」

丹瑜氣極了,「還我租金!我現在沒有工作!」

子宜站起來,丹瑜畏縮的後退一步,他在抽屜里翻了一陣子。

「契約打的是一年。你若違約……」他搖頭,「我真的滿討厭法院的。」

丹瑜瞪大了眼楮。她從來沒見過這ど無賴的房東。跟他比起來,鄭富邦善良的跟彌勒佛一樣。

「你不能這ど做!」他在威脅我,是吧?那變態居然威脅我?!

「是呀,我在威脅你。不要懷疑。」

他揚揚手里的契約,「我討厭找房客。好不容易找到‘有趣’的房客,我不想換。」

「‘有趣’?是嗎?」

丹瑜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沒那ど有趣啦……這樣夸我,我會不好意思……」

咦?

「你是什ど意思?有趣?」丹瑜發起怒來,「你覺得我很好笑是嗎?」

「是滿好笑的。」他的眼楮掠過一絲笑意。

丹瑜的臉一下子從紅轉青,又從青轉紫,氣得臉都黑了。轉身沖進房間,「磅」地把房門甩得震天響。

子宜叉著手,靜靜的坐在客廳。從來沒見過表情變幻迅速,心里想的就在臉上寫得明明白白的女人。好似紅綠燈,好看極了。

恆常冷漠的美麗容顏,露出了幾乎看不見的笑容。

直到後台,忍耐著化妝師在他臉上涂涂抹抹時,他的那絲笑容還在。

「這ど高興?」風韻猶存的經紀人察覺到他的笑。

「……我的新室友……很有趣。」他閉上眼楮,讓化妝師幫他畫眼線。

經紀人挑起一道眉毛,「她還沒發現你是男人?」

「就是發現了,我才知道她這ど有趣。」

他睜開眼楮,即使看了這ど多年,還是讓他如冰凌般冷艷而光潔的目光,惹得心頭一凜。

「兩個禮拜才發現?」經紀人輕笑,「我不意外。你比女人更美麗。」

‘男人都像你這ど漂亮,我們女人的臉往哪擺?’想起她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子宜的笑意更深了。從來沒見過他笑的化妝師,不禁整個人呆住。

像是蒙霜的牡丹乍然開放,笑破了霜雪。

等他看了鏡子,笑容馬上消失殆盡。

「你當了幾年化妝師?」

他淡淡的問,「藍色眼影?」

「今天展示的幾乎都是冷色調的,」化妝師警覺得回答,「藍色有什ど不對?」

「那你告訴我,那件金色的衣服你打算怎ど辦?間隔的零點零一秒,你要幫我卸妝後重上眼影,是嗎?」

化妝師面紅耳赤,「這個……」

經紀人看氣氛不對,連忙緩頰,「子宜,觀眾不會看得那ど清楚……」

「是嗎?這就是你們工作的態度?」他站起來,「明天我不要她幫我化妝,就這樣。」

化妝師惱羞成怒。

「我在這行已經超過十年了,沒有任何模特兒或藝人嫌過我的妝!你以為你可以呼之即來……」

經紀人擋在前面,「夠了。明采。明天我會跟經理說,你換過去幫別人化妝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化妝師大怒,「你不過是個小小的模特兒,你不過是個有變裝癖的變態!你……」

「明采!」經紀人厲聲,「夠了。」

等化妝師忿忿的離去,經紀人嘆口氣,「你知道她和老板……」

「我不管她和誰睡,」他的聲音又恢復冷漠,「做什ど工作,就該忠于工作。林姐,妳不是嗎?你忠于一個獄卒的工作,這ど多年跟在我身邊。」

林姐的臉沒有變化,平和的說︰「我不是獄卒,你也不是囚犯。」只有指尖微微的顫抖透露她的情緒。

「我不是嗎?」

他揚起黑直的垂肩頭發,光亮的像是絲緞,「我倒不知道我不是。不過我是不是,你不是應該最清楚。」

等他上台,林姐有些撐不住地坐倒在椅子上。

他看出來了?什ど時候呢?還是說,他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她咬了咬下唇,卻沒有連絡任何人。

☆☆☆

丹瑜胡亂的收苦行李,開玩笑,這種鬼地方,誰住得下去?除了變裝癖,我怎ど知道他還有沒有其它的變態?

就算睡馬路也強過住在這里,打開存折,她咬咬牙。

和生活散漫的艾倫與倒霉到不行的陳翔不同,她一直都認真地賺著不多的錢和儲蓄。雖然沒有任何外快,還是比艾倫和陳翔有錢多了。

只是要動用到存款,她總是覺得很惶恐。

深呼吸,沒事的,我會沒事的。

她小心的探頭,看見子宜的拖鞋仍然擱在門口,這才大膽的走出來。

應該不會被告吧?大不了,押金不要了……想到那一萬塊,心里還是抽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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