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這樣吼下去,他的聲音很快就會啞了,她想,隨即又決定那樣最好,她至少可以耳根清淨些。
「我通常會向一個說出那種蠢話的男人提出挑戰。」
「那就向我挑戰啊!」莉莎叫道。
「夠了!別再跟我說話。」他說,「永遠不準再提高聲音跟我說話。」
不準這個,不準那個……老是他的命令,我真快煩死這些了。他從來不曾試著去體會我的感覺,根本不了解我的個性,我一定得想個辦法,總會有人可以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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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企圖干涉他們倆之間的冷戰,連僕人都不例外,佛瑞忿忿地想著,他應該痛斥他們的不服從命令,但卻發現他做不到。
乏味至極的兩周過去了,佛瑞已準備休戰——是的,他毫不羞愧的承認,為博得他妻子一笑,他甚至可以認輸。
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思念著她。他走向大廳,掃視了廳內一圈,便步向他慣坐的椅子。有一堆正在打掃的僕人,和他兩名忠心的手下正坐在桌前對飲,這些都跟他無關,他坐下來,陷入沉思。廳里的人一個個離開,他再抬頭時,偌大的大廳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沒關系,他告訴自己,他早巳習慣了孤單,他的生活就是這樣……孩童時是出于天
命,而現在則是他給自己立下的規定。
不過他並不是真的孤獨,就連現在也一樣。在這寂靜的大廳里,她就在他的腦海里盤旋。她總是纏著他,佛瑞厭惡地低喃道。
他不明白她是怎麼鑽進他心里的,他就像個小孩需要母親那樣的需要她,希冀她于夜里在他冰冷的床上、白天在他孤寂的桌邊,和他說話,甚至放肆的吻他。
他以手按著眉,閉上眼楮。他已厭倦了和他妻子的爭斗,自從那天由樹林回來後,他們就沒跟對方說過一句話。除了夜晚,當他們的身體瘋狂的需求著彼此時,他們才呢喃著不清晰的話語,他記得剛吵完的那天晚上他們都有點害羞,雖然他並不太溫柔,但他並沒有強迫她,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強迫她。
他終于把自己扔上床時,她怪異地瞥了他一眼,他喝了不少麥酒,卻仍很清醒。她以為他醉了,他也沒費事跟她解釋。
她原先站在房間中央,察覺出他眼中的意圖後,她慢慢往後退,直到無法再後退為止,「我不喜歡你像頭豹似的偷襲我。」她輕聲說。
「現在我又成了一頭豹啦,今天早上我還是你的雄獅呢!」佛瑞粗聲說,開始月兌他的衣服,「你對動物有特殊偏好,老婆。」他的眼楮一直沒離開她的嘴。上帝,他真想立刻品嘗她那兩片誘人的紅唇,他還記得它們的滋味。
莉莎不自覺地伸舌舌忝過她的下唇。在他饑渴的注視下,她變得非常緊張,她把她胸
前的衣服揪成一團。
「我不要你踫我。」她想讓自己的聲音有威嚴些,卻發現它听起來幾乎是可憐兮兮。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望他的撫模,但他可一點都不知道,不是嗎?「我不要——」
「我不在乎你要不要。」佛瑞走到離她僅數寸距離的地方,手按著臀,「把衣服月兌掉,老婆,不然我就把它撕成碎片,我要你。」
莉莎思索著該如何拒絕他,而由他眼中的固執神色,她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她是他的妻子,她提醒自己,並開始解開衣服。這是她的義務。義務,是的,她想,他絕對別想由她身上得到一點樂趣。
她的衣服落到她腳邊,「你是個傲慢無禮的野蠻人,不過你是我丈夫,我不能拒絕你。不過,你不可能由這樁婚姻里得到多少樂趣的,佛瑞,我絕不會對你的撫模有任何反應,你懂嗎?」她的胸脯因極度的緊張而挺起,他貪婪的目光捕捉到它。
他令她訝異的後仰著頭大笑,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真的醉了,她厭惡地想著,他醉得這麼厲害,她要如何給他一個教訓呢?「我想你是對的,老婆。這樂趣真的是只有一點點,當我踫你時,『一點』是我最不會用來形容你我反應的字眼。」他沒給她時間反駁,用力抱起她,讓她緊貼著他堅硬的身體,他感覺她在發抖,他又大笑,「那麼你是打定主意今晚不給我任何回應羅?」他嘲諷地問。
「不錯。」當她丈夫低頭親吻她的頸子時,她的聲音變得粗嗄不堪,她發覺她必須抓著他的胳臂,以支撐她虛弱的雙腿,他濕濡的舌尖舌忝著她頸上跳動的血管,引起她喉嚨深處的低吟。她正想將自己拉離他,他的手已滑下她的背,撫模她圓潤的臀部。她開始像女乃油般的融化在他掌中,他則將她壓向他堅硬的中心。
「你會求我要你。」他低語,抬起她的頭來迎接他的吻,他的唇吻掉她最後一絲反抗,他的舌侵入她甜美的口中。
莉莎試探的用她的舌去纏他的舌尖,很高興的听見他低沉的申吟。
他抱她到床上,將她背向著他。當他開始吻她柔滑的背時,她幾乎窒息,高聲的喊出她的需要,佛瑞把手伸進她雙腿間,引燃更熾熱的欲火。
「說你要我。」他粗聲命令。
「是的,佛瑞。」她喘息道,「我要你。」她低吼,設法翻身把他拉到她身上,但佛瑞不準。他跪在她腿間,按著她的臀。
「再說一次。」他粗嗄的聲音提高了。
「我要你,」莉莎喊著,「求你,佛瑞。」
佛瑞將她翻過來,猛地進入她,有力地向前沖刺,莉莎感到一波波白熱化的感覺涌向她,奪走了她的呼吸。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像在飄蕩的大海中尋求支柱。她早已忘了她先前說過的話,只有無盡的需要在她心中翻騰。
飄浮的感覺逐漸乎息後,理智亦重新蘇醒。
請不要用我的反應來嘲笑我,佛瑞,她無聲地乞求著,突然注意到她的手正扯著他的胸毛,便抽回手,顫抖的吸口氣,「每次都像第一次一樣。」她貼著他的胸低語,繼之又希望她沒說出這句話。
他的呼吸緩慢平穩,也許他很快就會睡著了,也許他不會想起是她下給他的挑戰,更不會記得要回屬于他的勝利。
「不,愛人,每次都更好。」他的聲音沙啞,他的手懶懶的撫模她的大腿,「看著
我,莉莎,」他說,「讓我知道我沒有傷害你。」
莉莎抬起頭,望著他的眼楮,她抗拒著俯身吻他的沖動,「你沒有傷害我。」她輕聲說。
他的手輕柔地拂開她臉上的發絲,這麼溫柔的動作讓莉莎禁不住流下淚來。他靠向她,在她唇上輕輕的一吻,「我們擁有的……存在你我之間的東西,它神聖得不容許我們任何一個用它作武器來傷害對方。你永遠不要嘗試收回屬于我的東西。」他又吻她,「我也不會收回屬于你的。」
「可是,佛瑞,怎樣可能——」
「我們的戰爭必須在這臥室的門口終止。」
「而每個新的一天又在臥房外重生?」她無法掩飾她語氣中的憂傷。
「如果你希望那樣。」佛瑞答。
莉莎不需回答他,她閉上眼楮把臉靠著他的胸前,他的話令她心中一片紛亂,也許,她打著呵欠想,也許明天她就能把這片紛亂解決掉。
第八章
佛瑞曾非常確信第二天早上,他溫順的妻子會走到他面前向他道歉。溫順!炳!佛瑞高哼了一聲,這個字眼絕對不適合用來形容他的妻子。她為什麼非固執的不肯向他道歉?他記起那天早上大步走向窗口掀起窗簾的樣子,開始猛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