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切莫回顧 第26頁

作者︰珍•安•克蘭茲

「什麼時候?」

「明天上午。」

他抓著陽台矮牆的邊緣思索各種可能性。

「我陪你去。」最後他說。

「謝謝,不用了。」她不屑地輕哼一聲。「我自己處理得了。」

「我毫不懷疑那一點,夫人。」他冷笑。「但我無法抗拒觀看你工作的機會。你說的或許沒錯,我可能忽略了你對我們合夥關系的貢獻。是我留意能否從你身上學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了。」

12

第二天下午兩點多,薇妮和拓斌被帶進班克斯爵士宅邸、那陰暗、寂靜的客廳。

一個年齡不詳、臉容嚴峻的婦人坐在窗邊看書。她穿著深褐色的衣裳,腰間系著一條裝飾用的鏈子,鏈子上懸掛著幾把鑰匙。她的頭發在腦後綰成一個緊實的發髻。

「午安。」陸夫人語氣冷淡地說。

她放下書,首先望向薇妮,一臉的不感興趣。但注意力一轉向拓斌,立刻就變得容光煥發起來。

就像貓兒剛剛發現花園里的小鳥,薇妮心想。

「謝謝你接見我們。」薇妮冷冰冰地說。「我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但我們覺得你一定會對我們要說的話感興趣。」

「請坐。」陸夫人對拓斌露出親切無比的微笑,示意客人坐到褐色的沙發上。

薇妮就座,但拓斌照例地站到最近的窗戶前,背對著從窗簾縫隙滲進來的陽光。

「我就直接說重點了。」薇妮說。「我的同事麥先生和我從事秘密調查的工作。」

那句話使陸夫人的目光暫時從拓斌身上移開。她望著薇妮,眨了幾下眼楮。「我不懂。我以為那種事歸保安官負責。」

「我們的客戶比較高級。」薇妮說。

「原來如此。」陸夫人仍是一臉茫然地說。

「雇用我們的都是堅持極度保密的上流人士。」薇妮補充說明。

她從眼角看到拓斌的嘴又以那種令她氣得咬牙切齒的方式抽搐著,她不予理會。他或許不懂,但她深知給可能的客戶留下深刻的印象,有多麼重要。

「是嗎?」陸夫人的注意力再度飄向拓斌。「真有意思。」

「此刻,我們在找尋一個殺人凶手。」薇妮冷冰冰地說。

「天啊!」陸夫人伸手按住胸口,一雙眼楮睜得大大的。「真不尋常。我從來沒有听說過淑女從事那種工作。」

「確實不常見,」薇妮同意。「但那不是重點。請讓我說明我們登門拜訪的目的。麥先生和我有理由相信,一個近日遭到殺害的女子,在遇害前不久,從貴府偷走一件價值不菲的東西。」

「你說什麼?」陸夫人瞪著她。「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向你保證,這棟宅邸並沒有遭竊賊闖入過。」她迅速往四周看了看。「不信你自己看——銀器都在,也沒有任何東西失蹤。」

「那件東西是一條非常古老的手鐲。」拓斌說。

「不可能!」陸夫人斬釘截鐵地說。「我的首飾盒里少了一條手鐲我一定會注意到。」

「那條骨董手鐲在收藏家問被稱為『藍色梅杜莎』。」薇妮說。「你知道它嗎?」

陸夫人皺眉蹙額。「如果你指的是我伯父鎖在臥室箱子里的那條骨董手鐲,那麼我當然知道。它的樣式完全不合潮流,稱不上是令人感興趣的骨董。它好像是在英國這里發現的,根本不能與來自希臘或羅馬遺址的骨董相比,對不對?」

「你知不知道班克斯爵士為什麼在賣掉所有的骨董收藏後,又買下那件古物?」

陸夫人輕哼一聲。「我認為是某個無恥的骨董商,趁我伯父一年半前腦筋開始糊涂時,佔了他的便宜。」

「有些人認為『藍色梅杜莎』很有價值。」薇妮小心翼翼地說。

「我承認它的黃金看來很純,雕工也很精細,」陸夫人說。「但寶石很不吸引人。我作夢也不會想戴它;我打算在伯父歸天後立刻賣掉它。要知道,醫生認為他熬不過這個月。」

「我們听說了爵爺病重的消息,」薇妮柔聲道。「請接受我們的致意。」「他已經病了好一陣子,撒手人寰會是一種解月兌。」

對誰來說是解月兌?薇妮納悶。

「听說你搬來這里照顧他。」拓斌不帶感情地說。

「人必須盡本分。」陸夫人用慷慨赴義的語氣說。「家族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盡力而為。但我可以告訴你們,這份工作並不輕松,對我脆弱的神經造成很大的壓力。」

「我了解。」薇妮鼓勵地低聲說。

「小時候我的母親就告誡我,日後必須避免讓我脆弱的神經承受過度的壓力,她說的沒錯。三年前遭受丈夫去世的打幻瘁,我發現我容易犯女性歇斯底里癥,那是非常令人苦惱的病癥,我的醫師說我需要接受定期治療。」

「讓我們言歸正傳好嗎?」拓斌說。「你上次去查看『藍色梅杜莎』在不在班克斯爵士的保險箱里,是什麼時候?」

「你說什麼?哦,對,那件骨董。」陸夫人勉為其難地放棄有關她神經脆弱的話題。「我有一段時間沒有打開保險箱了,但我可以肯定一切正常。」

「我想你最好去看看『藍色梅杜莎』還在不在。」拓斌說。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

「那樣可以使我安心,陸夫人,」拓斌說。「以及大大地鎮定我的神經。我的神經跟你一樣有點脆弱,你知道焦慮起來會怎樣。」

「那當然。」她立刻站起來走到拓斌身旁,抬頭對他微笑,伸手輕拍他的手臂。「我不知道你有相同的苦惱,我完全了解。我們也算同病相憐,你擁有我最真切的同情。」

「謝謝。」拓斌說。「關於手鐲——」

她朝他擠眉弄眼。「容我失陪片刻。我這就上樓去查看,好讓你能安心。」

她快步走出客廳。

薇妮望向拓斌。

「神經脆弱?」她挑起眉毛。「你?」

「我敢打賭你根本不知道我有那種毛病。」

「連作夢也想不到。至少你不大可能罹患女性歇斯底里癥。」

「為此,我每天禱告感恩。不知道有沒有男性歇斯底里癥?」

她皺起眉頭。「如果手鐲還在保險箱里,那可就尷尬了。」

他的嘴角抽搐一下。「我非常懷疑。葉英不像是那種追逐不實傳聞的人。」

片刻後,陸夫人回到客廳,她的臉上充滿了驚慌與困惑。「天啊!就像你們說的一樣,手鐲不見了。」她在地毯中央停下,手里抓著掛鑰匙的腰鏈。「搞不懂。我說過,這棟宅邸沒有竊賊闖入的跡象;沒有打破的窗戶或撬壞的鎖。管家密切注意每件東西,如果有貴重物品不見,我一定會被告知。」

拓斌望向她手中的鑰匙圈。「你剛才開保險箱時,它是鎖著的嗎?」

「是啊!」陸夫人低頭瞪著掛在腰鏈上的鑰匙。「鎖得好好的。」

「保險箱還有別的鑰匙嗎?」薇妮問。

「沒有,只有這一把。我搬進來的那天就接管所有的鑰匙了。」

「事實俱在,陸夫人,」薇妮說。「手鐲被偷走了。雖然你對它的評價不高,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它對某些人來說是價值不菲。我猜你希望找回它?」

「那當然。」

薇妮露出她最專業的笑容。「既然如此,麥先生和我會非常樂意接受你的委托。」

陸夫人猶豫不決,警惕地皺起眉頭。「委托?」

「替你調查這件事。」拓斌解釋。

「如果你們找到手鐲,我必須付你們酬勞?」

「慣例是如此。」薇妮說。

「我明白了。這我還不確定,一切都很令人迷惑。我可以感覺到我的神經已經開始對這種狀況的壓力起反應了。」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