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窄裙使她無法用雙腿環扣住他,她弓起身體,沮喪得快要哭了。「不行。」她在他的唇略微離開她時低語。
「我們可以做其它的事。」他喃喃地回答,抱著她坐下,使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背靠著他的臂彎。他的手靈巧地伸進她的衣領里。
當他粗糙的手掌擦過她的時,她愉悅地閉上眼楮。他長嘆一聲,然後用手覆蓋住她的,熟悉著她的尺寸和柔軟。
他一言不發地抽出手,月兌掉她的上衣,解開她的。
她赤果著上半身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凝視使她呼吸淺促。她知道自己的是什麼樣子,但在男人眼中看來呢?它們不大,但很堅挺。粉紅色的在他手指的輕撫下繃緊。
快感席卷她,使她夾緊雙腿,努力壓抑。
他抬起她,使她更加靠在他的臂彎上,然後低頭湊向她的胸部。
他很溫柔,一點也不猴急。跟他急切的吻相比,他此刻的謹慎令她驚訝。他用臉磨贈她的下側,親吻她的。輕添她的,直到它們緊繃挺立。當他終于開始吸吮時,她覺得自己就像被電到一樣。她無法控制她的身體,無法阻止自己在他的懷里狂野地扭動。她的心跳如擂鼓,脈搏快得讓她頭暈目眩。
她毫無招架之力;現在無論他叫她做什麼,她都會乖乖照辦。如果他要停下來,那絕對是出于他的意志力,而不是出于她的。她可以感覺到他強壯的身體像著了涼似地在顫抖,但他的肌膚卻熱得燙手。他扶她坐直,把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他的雙眼緊閉,他的手撫模著她的臀部和赤果的背部。
「如果進入妳體內,我大概只能支撐兩秒。」他嗄聲說。
她一定是瘋了,因為此刻她想不出比兩秒的山姆更好的事。她用迷蒙的眼神凝視他。她想要那兩秒。非常非常想要。
他低頭望著她的胸部,發出一個介于嗚咽和申吟之間的聲音。低聲咒罵一句,他彎腰拾起她的上衣,把它按在她的胸前。「妳也許應該把這個穿回去。」
「我也許應該。」她說,她的聲音連自己听來都覺得恍惚。她的手臂不听使喚依然摟著山姆的脖子。
「妳不把衣服穿上,我們就到臥室去。」
那根本不算是威脅,她心想,因為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大叫︰「去!去!去!」只要她能阻止自己說出來,她就不會失去立場,但她開始深深懷疑拖延他幾天的計劃是否明智。折磨他听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有趣,因為現在她發現那也是在折磨她自己。
他幫她穿好上衣。她看出衣服穿反了,但誰在乎呢?
「妳想要害死我。」他控訴。「我會使妳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她感興趣地問,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不听使喚的不只是她的手臂,還有她的脊椎。
「妳聲稱妳想要欲生欲死的三十分鐘,我偏偏要在二十九分鐘時停下來。」
「我還以為你說你只能支撐兩秒鐘。」她嘲弄道。
「那只是第一次。第二次我們會使床單著火。」
他的像鐵棍似地戳著她的臀部,談論性只會使情況雪上加霜。如果她真的、真的不想現在跟他上床,那麼她就該站起來。但她真的、真的很想跟他上床,她的腦袋只剩一小部分依然保持謹慎。
但那一小部分非常堅持。慘痛的教訓使她學會不去假設「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會發生在她身上,他們對彼此的欲火中燒並不表示他們之間有性以外的情愫。
她清清喉嚨。「我應該起來,對不對?」
「如果妳要移動,動作一定要很慢、很慢。」
「那麼接近了嗎?」
「叫我埃特納火山。」
「埃特納是誰?」她故意問。
他果然笑了,但笑聲很不自然。她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大腿。他皺眉蹙額,姿勢怪異地站起來。他的褲檔被撐得變了形,曉薔努力不盯著它看。
「談談你的家人。」她月兌口而出。
「什麼?」他一臉模不著頭腦的表情。
「你的家人。跟我說說他們的事。」
「為什麼?」
「使你不去想……你知道的。」她指指他的褲檔。「你說你有兩個妹妹。」
「和四個兄弟。」
她眨眨眼。「七個。哇 !」
「對。不幸的是,我的大妹蘿樂排行老三。我的父母努力想再生個女兒給她作伴。他們又生了三個男孩才給蘿樂添了個妹妹。」
「你排行第幾?」
「第二。」
「你們一家人親不親?」
「非常親。除了小妹安琪在芝加哥念大學外,我們其它人都住在密西根州這里。」
轉移注意力這招生效了,他看起來比剛才放松了些,但他的目光仍然不時流連在她沒戴的胸部。為了使他有事做,她又倒了一杯冰茶給他。
「你結過婚嗎?」
「一次,大約十年前。」
「發生了什麼事?」
「妳好管閑事,對不對?」他說。「她不喜歡當警察的老婆,我不喜歡當潑婦的丈夫。全劇終。她一簽完離婚協議書就到西岸去了。妳呢?」
「你好管閑事,對不對?」她頂回去,然後停頓一下。「你認為我是潑婦嗎?」仔細想想,她跟他在一起時表現出的都是她的缺點。
「不是。妳令人驚駭,但不是潑婦。」
「哦,謝了!」她咕噥,然後為了公平起見,她說︰「沒有,我從來沒有結過婚,但我訂過三次婚。」
玻璃杯停在半空中,他吃驚地看她一眼。「三次?」
她點頭。「我猜我不擅長處理男女之事。」
他的目光又來到她的胸部。「噢,我不知道。我覺得妳很能引起我的興趣。」
「所以說你可能是突變體。」她無奈地聳聳肩。「我的第二任未婚夫對他的前任女朋友舊情難忘。其它兩個人是怎麼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哼一聲。「他們可能是被嚇到了。」
「被嚇到!」不知何故,她覺得那句話刺傷了她,但只有一點點。她感到她的下唇在顫抖。「我沒有那麼壞吧?」
「更壞。」他興高采烈地說。「妳是惹是生非的大麻煩。算妳運氣好,我喜歡改裝的高速汽車。好了,如果妳把衣服穿正,我就帶妳出去吃晚餐。漢堡如何?」
「我寧願吃中國菜。」她邊說邊朝臥室走。
「不出所料。」
他回答得很小聲,但她還是听到了。她微笑著關上臥室門,月兌掉穿反的紅色上衣。既然他喜歡改裝的高速汽車,她就要讓他看看她能跑多快。問題是,他必須追得上她才行。
第六章
科林睡不著。他下床走進浴室,打開燈,照鏡子確定他仍在那里。在鏡子里瞪著他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孔,但那對眼楮看來很熟悉。他大半輩子都看到那對眼楮在鏡子里看著他,但有時他會消失,那時它們就看不到他。
一排黃色的藥瓶由大到小地排列在鏡台上,以便他每天起床盎洗時,都會看到它們而記得吃藥。距離上次吃藥已經好幾天了,他記不得到底是幾天。他現在可以看到自己,但每次吃過藥後,他的思緒都會變得模糊不清,他都會消失在迷霧里。
那樣比較好,他們告訴他,就讓他繼續躲藏在迷霧里。那些藥很有效,有時他甚至會忘了他在哪里。但他始終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好象宇宙歪斜了,現在他知道哪里不對勁了。那些藥或許能夠把他藏起來,但它們無法使他徹底消失。
不再吃藥後,他一直睡不著覺。他會打盹兒,但無法真正地睡覺。有時他覺得自己好象快要分裂崩潰了,但在伸出雙手時。他並沒有看到它們在顫抖。藥里是不是有會使人上癮的成分?他們有沒有說謊欺騙他?他不想變成有藥癮的人;上癮是懦弱的表征,他的母親總是那樣跟他說的。他不能上癮,因為他不能懦弱。他必須堅強,他必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