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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 第57頁

作者︰琳達•霍華

婕安一整天都沉浸在思考中。柏恩竟打算無情地摧毀她的夢想,還希望她參與計劃。如果她答應了,那麼她就毀了,所以,她強迫自己面對現實。她早就知道這趟探險只有一種結束的方法——就是回到美國。他們是否斷絕美好的情誼或是不睦的關系,都不會影響到結果。

唯一剩下懸而未決的問題是「女王之心」。柏恩自有他的計劃,但是她無須同意或是袖手旁觀。她已經絞盡腦汁一整天,想要設法得到鑽石,並且離開柏恩,帶著「女王之心」到瑪瑙斯,但是卻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辦法。他總是隨身帶著鑽石並絕不留下她一個人。她只能繼續保持警覺,把握住每一個機會。她或許會失敗,但絕不坐以待斃。

餅了午夜之後,女主人起身並向他們道晚安。婕安快樂地和柏恩走到室外的陽台,那兒掛著兩張吊床。她疲累地嘆了一口氣躺上吊床,合上雙眼。柏恩睡在另一張床上,但是他醒著躺了一會兒,注視著黑暗。他想要她,但是他還不至于笨到要求她和他;他們之間不再有他曾經享受過的戲謔和嘲弄,她也沒蘆任何緩和的跡象。但即使是憤怒也無法減輕他的痛苦,以及把她擁在懷中知道她是屬于他的需要。

柏恩終于睡著了。數小時之後暴風雨吵醒了他,雲層申深處發出隆隆的雷聲及閃電。沙女士借給他一件襯衫,所以他覺得這陣涼風很舒服。婕安不停地蠕動,在睡中擁著自己好像會覺得冷一樣。村落下起滂沱大雨被不時的閃電照亮。在河岸的下游有一個巨大的人影快速地移動至碼頭。看到救生筏,敏捷地繼續往下游走,在他偷來的船上低著身子以便遮掩身形,並且偷了一頂寬邊草帽以隱藏自己的臉。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在午夜過後的數個小時寧靜中,他再度回到村落,雨已經開始下了,並掩蓋住他可能發出的任何聲音。他首先看了救生筏,但是發現里面只有幾盒補給品。他並不期望鑽石會在那兒,無論如何他已經找過了,並不想再察看任何東西。他會帶走補給品,因為過了今晚路柏恩就不再需它們了。路柏恩和那個女人將在屋子中結束他們的生命。杜雷聲雨中前進,手中的刀濕濕地閃著寒光;他靜靜地繞著圈子,尋找他的獵物。

第十九章

婕安在濕冷的空氣中顫抖,柏恩蕩下吊床。他解開襯衫的鈕扣,想要把它蓋在她身上。好像有種模糊的聲音,或是直覺,使得他抬頭看見公牛般的身影沖向陽台,四周靜得可怕,一把刀高高地舉起。婕安在他和杜雷蒙之間。柏恩因恐懼和狂怒大吼一聲,他跳回去搜尋手槍時,猛力地把她從吊床上推下。

他想要獲取手槍卻失去平衡,歪斜地倒向自己的吊床。杜雷蒙無視于婕安,躍過劇烈晃動的吊床及她歪斜的身體,當他胡亂往柏恩身上砍去時,臉上因邪惡的愉悅而露出猙獰的笑容。柏恩用腳絆住杜雷蒙,自己跌倒在地。

柏恩因跌倒撞到肩膀使得槍掉到地上。他撿起槍,知道已經錯失了珍貴的幾秒。杜雷蒙恢復過來再度猛攻,把刀舉得很高。

柏恩單膝跪在地上。婕安在旁邊掙扎著起身。「跑!」他大叫道並推她,然後他就沒有時間了。杜雷蒙揮舞著刀,柏恩撲向他,用肩膀猛烈地撞擊他的月復部,用左手箝住杜雷蒙握刀的手,使得他無法再度揮刀。杜雷蒙大叫一聲,但是他跟公牛一樣有力。他聞起來是如此刺鼻地酸臭。柏恩試著握住槍,但是被杜雷蒙看見,抓住他的手。

他們兩人在這場殊死戰中緊緊地交纏在一起。先奪到武器的人就是勝利者。

杜雷蒙是打架高手。他不會笨得向後滾,把柏恩朝後踢,因為除非能同時從柏恩的手中搶過槍。否則就讓柏恩有機可乘。

杜雷蒙將柏恩撞向支撐陽台屋頂的木柱。尖銳、粗糙的木柱戳進柏恩的背部。杜雷蒙的子彈砰地一聲射出,想要擊中柏恩的臉。柏恩撇開頭,用腿鉤住杜雷蒙的腳踝絆倒他,但是杜雷蒙並未放松,兩人向外滾至雨中。婕安站了起來。看著杜雷蒙,听到她心愛的男人叫她跑的聲音,並置自身于危險中以保護她,就像是一場惡夢。她呆立了幾秒,視線盯在泥中及雨中翻滾的兩人,只靠閃電照亮他們的身形。雷聲在他們身邊作響。

婕安的身後亮起一道閃電,微弱的光照到陽台上。噪音吵醒了女主人。

閃電的出現同時釋放了婕安的心結,仿佛這兩件事是相連的。憤怒席卷住她,她感覺自己因為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而流汗。她的喉嚨不自覺地發出一聲低沉、非人類的怒號。她所見到的只是杜雷蒙丑陋的臉充塞她的視線,他的周遭是一片漆黑。她不假思索、毫不費力地隨著他們奔入雨中。

婕安跳到杜雷蒙的背上,雙手緊握住他潮濕、油膩的頭發並使勁地扭轉,用盡全部的力量往後扯。他痛苦地哀嚎。當他試著抗拒頭部被往後猛扯的力量時脖子青筋畢露。

婕安听到柏恩喘不過氣的叫聲,但卻無法听出他在喊些什麼。她用腳猛踢杜雷蒙的背,拳頭仍然緊扭住他的頭發。大把頭發隨之月兌落,婕安往後踉蹌了幾步,繼而跌倒在泥濘之中,黑色的頭發夾在她的指縫之間。

杜雷蒙因疼痛而發狂般地尖叫。他跨坐在柏恩身上,巨大的重量使得柏恩陷入泥中。柏恩只能堅守陣地與這頭被激怒的公牛相對抗。他無法甩月兌他。杜雷蒙開始瘋狂地抓住柏恩握槍的手猛擊地面,想要把槍擊落;柏恩奮力地支撐,他使盡最後一絲力氣握住手槍,因為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婕安跳起來。沙女士在她身後大聲喊叫。篷屋里的人都醒了,在一旁沉默地觀看。

杜雷蒙跨騎在柏恩身上,因位置太高,柏恩無法用他的膝蓋頂他。婕安踏步向前時,腦筋如戰場上的勝利者般清晰,視線的焦點集中在目標上。她毫不遲疑地將腳精確地踢向正確的位置,並用全身的力氣砰的一聲撞向杜雷蒙的鼠蹊,再輔以揮踢的動作。

杜雷蒙尖叫,聲音高起並變得非常恐怖,他的身體整個彎成弓形並曲向一邊。柏恩迅速起身並奪回手槍。他開了一槍,子彈射中杜雷蒙的太陽穴。彪形大漢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柏恩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婕安站在數尺之外,雨水滑落她的臉頰、頭發和衣服。她無法將視線從杜雷蒙身上移開;她的拳頭緊握,胸部起伏,仿佛等著他再度移動。

「婕安?」他謹慎地靠近她。「他死了。」

她沒有答。柏恩仍然記得當她像個潑婦般跳上杜雷蒙的背部時,所發出的低沉、令人戰栗的聲音,就像是動物的咆哮聲一樣。他很輕柔地踫觸她的手臂,將她帶離這場惡夢。「他死了,親愛的。我射中了他。」

她遲疑了一下,接著快速地點點頭。「你救了我的命,」他繼續用低沉、鎮定的聲音說道。「你用什麼東西打他?的確分散了他的注意。」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轉向他,眼神遲鈍。她迎向柏恩的注視,以處于震驚狀態中客氣微弱的聲音說道︰「我猛踢他的。」柏恩抑制住不由自主的瑟縮。「來吧!親愛的,我們躲躲雨吧!」他把手滑向她的腰。她掙月兌他的掌握,坐在泥地中留下他擁著空氣。柏恩拉她起來,但是她的表情阻止了他。他知道她的感覺,因為他自己也經歷過。她正處于殺人的感覺之中,得靠自己清醒過來。此刻的她只想要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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