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她的臉,攫獲她的嘴,需要她的味道、她的撫觸來確定他們真的平安無事。他幾乎要失去她。
熱水開始出來時他關掉蓮蓬頭,拿起一條毛巾包住她滴水的頭發,另一條則用來擦干她。雖然現在她的指甲和嘴唇有了顏色,她仍舊略微顫抖,他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踏出浴白。他取餅另一條毛巾開始搓揉自己的頭發,同時注視她的每個動作。
黛琳覺得暖和但疲憊不堪,彷佛才得了嚴重的感冒。雖然她迫切地想躺下來睡上一星期,她知道體溫太低的後果。她坐在馬桶上,注視他擦拭,集中注意力在他果裎的力與美。
他捧住她的臉,確定她有在听。「別睡覺。」他警告。「留在這里,我上樓去拿你的睡袍。好嗎?」
她點頭。「好。」
「我一分鐘就回來。」
她設法擠出微笑,只是要安他的心。「把我的梳子也帶來。」
他花了幾分鐘,但是帶回來了她烘烤過的睡袍。她愉快地讓他為她披上。他也利用這段時間穿上了衣服。他替她帶來了襪子,並且跪著替她穿好。
他攬著她的腰走進廚房。他拉開一張椅子扶她就座。「張開嘴。」他說,在她遵令照做後塞進一枝溫度計。「現在坐在這里不要動,我去煮咖啡。」
這個不難服從。除了坐著不動外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躺下來。
數字溫度計發出警鈴,他抽出來一看不覺皺眉。「九十六度四,我要它至少增加一度。」
「那你呢?」
「我比你好一點,我沒在水里待那麼久。」他仍能感受到體內的寒意,但是那種麻痹到骨髓的冷已經沒有了。第一杯咖啡幾乎完全消除了殘存的冷意。他要黛琳喝了三杯。
當他感覺到可以離開她時,他將她安置在爐火前的棉被上。「我必須出去,」他說,看到她眸中驚慌一閃。「不是到牧野中,」他迅速補充道。「我必須把馬送回谷倉,照料它。一弄好我就回來。」
「我哪里都不去。」她要他安心。
她仍然害怕就此入睡,雖然喝了那麼多咖啡,那晚她可能根本無法入睡。她拉掉頭上的毛巾開始梳通打結的頭發。
等到他回來,她的頭發已干而她開始將頭發梳整齊。他站在門檻,一如以往被她這種女性美姿震騖。她的袖子翻了上去,露出白皙縴細的小臂。她的脖子優雅地彎曲,像朵花在微風中輕顫。他的喉嚨一緊,血流沖向腰部。結婚都七個月了,他看到她仍然像公牛嗅到母牛的味道。
「你覺得如何?」沙啞的聲音是硬擠出來的。
她抬頭,悠然的微笑更燃燒了他的血。「好多了,溫暖又清醒。你又跑進寒風中覺得如何?」
「我很好。」不只很好。他們倆都活著,他身體中的每個細胞都熱了起來。
他堅持再量一次她的體溫。「九十七點六,很好。」
「我的正常體溫比那個高不了多少,通常是九十八度。」
「我的通常是九十九或者更高。」
「我不意外。和你睡在一起就像是和火爐睡。」
「抱怨?」
她搖頭。「吹噓。」她的笑消失,灰眸一暗,伸手模模他的臉。「我幾乎失去你。」他看到她眸中恐懼一閃,接著眼楮就閉上了。他抓住她。
「寶貝,我才是幾乎失去你呢!」他粗聲說,嘴唇在她發上摩揉。
黛琳的雙手纏住他的脖子。她不常哭。結婚後唯一掉淚的兩次都是由于疼痛,一是在他們新婚之夜,另一次則在一小時前熱水將她凍僵的皮膚恢復知覺時。但是突然間他們曾經經歷過的危機橫掃過來,她的胸腔一緊。她試圖控制她的情緒,但是抗拒不了。隨著一聲悲鳴,她的臉埋進他的頸項失聲痛哭起來。
她突然爆發的淚令他驚愕。他的黛琳是個斗士,甚至在他脾氣最惡劣時也能挺身抗衡。但是現在她哭得彷佛永遠不會停,而她傷痛的程度聲聲敲擊他的心。他揉弄她的背扶她躺下,嘴里低喃著安慰的話。
餅了好久她的鳴咽才息。他並沒有試圖勸止她,感覺她需要這番發泄,正如他照料完馬後在谷倉中一腳踢飛飼料桶。他只是摟著她直到暴風雨過去,接著給她手帕擦干眼淚。
她的眼皮腫了,一臉疲憊,但是眸中不再有深深受傷的神色。瑞斯用手肘斜撐著身體,拉開她睡袍的腰帶露出她光果的身體。
他的手指拂過她的頸窩,繼而滑至她細致的肩胛骨。「我可曾告訴過你,」他有感而發。「僅僅看著你就能叫我硬得發疼?」
她的聲音沙啞。「沒有,但是你示範了幾次。」
「的確會痛。我覺得就快要爆炸。然而,我進入你里面,疼痛變成愉悅。」他溫暖的手掌覆住她的胸脯,感覺她的輕輕抵著他。他輕撩慢捻直到它變了顏色並且向上挺立,接著他俯下頭親吻那幽暗的蓓蕾。她的呼吸變了,皮膚泛出細膩的紅暈。抬起頭,他看到她的眼光迷蒙,強烈的男性滿足翻涌而上。
他的手漫游而下,暢飲她細膩的肌理,搜遍她每一道曲線,從隆起的胸脯,到平坦的小骯、豐潤的臀、神秘的幽谷。他有力的手指滑過三角形的鬃毛地帶,探進她柔軟的密道。棕色的手臂和她細白的嬌軀形成強烈對比。
還有她的味道。她的嘴甜蜜炙熱,他品嘗,深入,用舌和她。接著是她溫暖的頸窩,玫瑰露般的酥胸。他流連忘返,直到她的手揪住棉被,臀向上拱起。
她的呼吸沉重,身體扭動而緊繃。他跪在她旁邊,一把扯掉他的衣服扔在一旁。用一個緩慢而有力的沖刺,他進入她體內。一如往昔,那種巨大的充實感令她驚愕。
他的全部體重壓了下來。現在的他一點也不紳士,只有盡可能深入她的需要,直到她全身的每個部位都感覺到他的佔有。經常,他的歡愛非常獨斷,而她通常能和他匹敵。現在她不能了,他體內的野蠻氣必須發泄,饑渴必須填補。雖然他壓抑自己不要傷害她,她只能無助地躺在那里接受他,感覺她的激情在體內上升。
他的嘴在她耳畔廝磨。「你可知道男人通常有……」
她的手抱緊他的背,掙扎著控制自己。雖然她深愛他們之間的益智游戲,現在可沒有心情。終于她抽氣道︰「不知道為什麼要那麼多,其實一個就夠了。」
他發出一聲狼哮。「親愛的,得勝的那個能使你懷孕。」他又開始動起來,既狠又快。而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他的確做到了。
第十章
瑞斯再核對一次帳目,總數沒變。他站起來望向窗外,下巴繃得老緊。多年的工作,白費一場。
他采取了一切他能想到的措拖,縮減每種花費直到實在沒有分文可省,但是那些數目字仍然寫得一清二楚︰他輸了。一月的大雪凍死了他半數的牛,使他的負債額高到銀行不肯再扛下去。他付不出貸款,而贖單日不得展延。
他有三種選擇︰一,他可以讓銀行拍賣,而他們會失去一切;二,他可以申請破產,保有牧場但信用破裂;三,他可以接受羅勃的投資。他冷冷一笑。第三種選擇只有在羅勃的提議仍然有效時才存在。但那是他在牧場有盈余時的動議,而現在牧場昂債累累。
他曾如此接近成功。看到他的債務就快結束,使得這最後的失敗更加苦澀。愛波在八年前種下的惡果終于達到它的目的︰牧場的毀滅。誰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是因為他深愛牧場,比他以為他愛她的程度更甚。牧場是他的生命而他就要失去它,除非甘羅勃仍然願意投資。瑞斯重新考量過他的選擇,羅勃是他的唯一機會,而且機會不大,因為當羅勃看到他的帳簿還肯投資的話,他必定是位大冒險家。瑞斯不抱太大希望,但是他會試試看,因為他沒別的路可走。現在他不能只考慮自己;他有了黛琳,而他會盡全力保有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