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身來吼她。「佳絲,你少管閑事!」
「你要她的,對不對?」
「那又怎樣?她反正是個白皮膚的女人,你沒注意到嗎?」
她夸張的張大了眼,似乎的確是沒注意到這一點。
「哦!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對混血兒也有偏見呢?」
「你瘋了?她甚至不明白『混血兒』這三個字的意義。」
「那麼,是她太驕傲了?我早該猜得到的!人家畢竟身分不同嘛!」
「她不比你驕傲。」他反駁。
「嘿!我可不驕傲。這麼說,她一定是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了?這我倒沒想到。」
「夠了,佳絲。」他低吼。「她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尖酸刻薄的。」
「那麼,一定是她的外表不理想了。我還以為你不介意她那一頭丑陋的紅頭發呢。」
「杰斯早該把你勒死的。」
「我又怎麼了?」她無辜的問。
他輕聲一笑的摟了她。
「大姊頭,你的目的達到了。我想,我去問她一下也沒什麼傷害才是。」
佳絲退了一步,她又揉鼻子又揉眼楮的。
「你最好先洗個澡才去。可別你一去,連話都還沒有說,她人就給你燻昏了。」
然後,她連忙跳上馬溜了。
※※※
「親愛的,你是第一個知道的。我決定再婚了。」
若瑟琳難以置信的回過身來,差點撞翻了桌上的小燈。
「溫妮莎!你根本還不認識哈維先生。他才來拜訪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而已。」
伯爵夫人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一直沒注意到哈維這個人呢!你這一陣子老是心不在焉,愁眉苦臉的,像個病西施。」
「我才沒有!」
「不然是什麼?算了!不過,我要嫁的人可不是哈維那位老好人,我只是利用他來刺激我那親愛的勞比,使他對我求婚。」
「勞比?」
「有何不可?」伯爵夫人說。「如果,你都可以與一個身分不配的男人談戀愛——」
「那個渾球有他的地位!我也沒愛上那個家伙!」
「親愛的,你當然沒愛上他。」
若瑟琳狠狠的瞪著她的好友。
伯爵夫人完全不理會她的眼光,于是,她只好轉身嘆氣了。
「愛上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我真是太笨了。你說是不是?」若瑟琳低聲的說。
「哦!那是絕對的笨。」
若瑟琳又回頭瞪了她一眼。「你為什麼不對我說,他太壞、太暴躁、太危險了——」
「因為,他不可能那麼壞,否則,你怎麼可能愛上他呢?」
「他是不壞。但,你注意到了沒?他都沒來這地方找我。」
「你自己也一樣,親愛的。據我的了解,他排斥這個地方。他姊姊說,他在幾年前差一點就被打死在這牧場上——老天!你快坐下!我說了什麼了?」
若瑟琳揮揮手,不讓溫妮莎拉她坐下。
「我沒事的,你說出來我才明白。真是命中注定的。」
「什麼?」
「我買了『這個』地方。」
「是的,但你不會在這地方久待的。明年春天,城堡就動工了。再說,也許他要你和他住到山上的那間小木屋呢!」
「我不在乎。」
伯爵夫人扮了個鬼臉。
「若瑟琳,別中了那句『為愛犧牲』的詭計。讓他去為愛犧牲,讓他去設法習慣過最舒服的日子。」
「我很願意。但是,你忘了一件事,你忘了他的一去不回。他不來見我,只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見到我這張臉。」
「親愛的,這我可就不曉得了。據他那個佳絲大姊說——」
「哦!拜托,溫妮莎,別又是另一個姊姊或妹妹說的話。你還沒學乖——」
「別胡扯了!」伯爵夫人立刻反擊。「佳絲可不像莫拉那種騙子!」
「也許不是,但她仍偏——」
回響的槍聲打斷了她的話。她立刻站到窗口往外看。新的馬房那里燃起了令她心驚的濃煙。
「什麼?」溫妮莎問。
若瑟琳已往門口沖了。
「馬房失火了!」
「天哪——等一下!」
溫妮莎快馬加鞭的追上她。
「若瑟琳,你不能出去。這也許是長鼻子用來誘你出去的詭計!」
「溫妮莎,別荒唐了。天還亮著呢!如果他要來,也會挑天黑的時候。」
「那可不一——」
「溫妮莎,那里頭全是我的馬!」
溫妮莎只好默默的跟著地出去。
那也許是一場陷阱,不過,馬房那里倒是真的失火了。
「喬治先生呢?」若瑟琳遇了人就問。
「勞比先生正在帶它,夫人。」
「很糟嗎?」
「草堆都起火了。」
她真急死了。喬治先生一定嚇壞了,只怕勞比也帶不了它。
在大伙兒全來不及阻止她時,她已往馬房里沖了。
她被煙嗆得咳嗽連連。此時,與勞比糾纏不清的喬治先生踢了他的肩膀一下。
「勞比,你還好嗎?」
「好——老天!夫人,你來——」
「別說了!」她撕下一點衣服蒙住馬的眼楮。「你趕快坐上來,我們三個就可以逃了。」
不久,她就帶著勞比騎著喬治先生一起逃出馬房了。
「其它的馬呢?」她問。
「都帶出來了,夫人。」
她靠著勞比,兩人放松一笑。
此時,溫妮莎朝他們走了過來。
「我都快被你們嚇死了,而你們竟然還笑得出來?」伯爵夫人不悅的喝道。
若瑟琳邊笑邊說︰「對不起,溫妮莎,但是我沒清錯,這家伙就是不讓別的人牽。我相信你未婚夫的肩上八成腫了一大塊。喬治先生的腿可是相當有力的。」
伯爵夫人臉色為之一柔。「親愛的,你的骨頭碎了沒?」
「只有一點疼,甜心。沒關系的。」
听他們倆甜言蜜語的,若瑟琳都快受不了了。
「溫妮莎,我騎馬回屋子那邊去,你找人去看看他的肩。我覺得有點涼了。」
「那是一定——」
若瑟琳沒等溫妮莎的指責,便掉頭離去。她剛才把上衣撕破了,豐快點換件衣服不可。
她一回到屋里就連忙沖進她樓上的房間。而在她房間里,斜躺在她床上的人,正是她的敵人——長鼻子先生。
她驚慌得叫不出聲來,同時,為了瞄準她的那一把槍,她也不能叫。
那該死的家伙一臉得意的笑容。是啊!他贏了。
溫妮莎說得對,是他放火把大家騙出去的——調虎離山。
「關上門,夫人合下。」他平靜的說。「別讓別人打擾了我們。」
「你自己去關!」
他坐了起來,憤怒的盯著她看。
她應該立即跪地求饒才是!
于是,他提醒地︰「我看你還不明白——」
「不!不明白的人是你,我受夠了你!」她毫無懼色的面對著他。「所以,你盡避開槍好了,你這個小人。不過,我向你保證,你也無法活著走出這棟宅子的!」
「我可不想開槍。」他惱火的說。
「不想?那就把你的槍給我。你真是夠惡心的!」
「你這臭女人!」
伊利特臉紅脖子粗的看著她,她這種態度把他該有的勝利滋味全給粉碎了。
「等我掐著你的脖子時,我看你還能不能罵人!」
「哦?來呀!你掐我脖子,我就挖你眼珠子!」
然而,等他一站起來,她這才發現這個人比她高大。他很瘦,但是,她更瘦。
所以,她當然是打不過他的。她可不笨。
她轉過身,立即沒命的想往樓梯口跑。只可惜,他如影隨形的跟在她後面。
而,考特也來了。他就站在樓梯中央,他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們。
長鼻子站在她背後,他的槍轉而對準考特,想先把這該死的護花使者解決了再說。
當他才踫到他的板機時,考特的槍卻已冒了火花。于是,長鼻子的那發子彈只掠過考特的身邊打在牆壁上,而考特那發子彈卻命中長鼻子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