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緩緩的跪下,嘴里不知在咕嚕些什麼,然後便淒慘的自樓梯口滾下樓去了。
若瑟琳顫抖的坐在樓梯口。「這一次——」她嘆了一口氣。「我可不計較你把人打死在我身邊了。」
「你還好吧?」
「當然。這類的事,我現在已不希罕了。」然而,她的嗓子卻走調了。
他眯著眼,懷疑的盯著她看。
「也許,你請喝一些威士忌。」他問。
「喝白蘭地我就同意。我在客廳那里有幾瓶白蘭地。」
「那就走吧!等我把這垃圾丟了,再去找你。」
不一會兒,他就去客廳見她了。那槍聲把她的手下全趕進宅子里,于是,他干脆把那具大垃圾交給他們去處理了。
溫妮莎是迫不及待的想沖進去客廳看若瑟琳,但考特阻止了她。
「溫妮莎,她沒事的。」
考特的口氣很平和,卻也很果決,使溫妮莎不敢前進。
「把她交給我。」他又說。
伯爵夫人無奈的看著他把客廳的門關了。
「哦……我的天。」溫妮莎輕呼。
「你不是正等著這家伙出現嗎?」勞比說。
「我一定是一時昏了頭了。我怎能讓他來我公爵夫人?」
「甜心,只要夫人她喜歡不就好了。與你何干?」
她思索了片刻,才莞爾一笑。
「你說得對,親愛的。反正,以後和他住在一起的人可不是我。」
「當然了,甜心。」勞比摟著溫妮莎。「你有你該伺候的男人。」
在客廳里,若瑟琳先飲盡杯中美酒,才能喘口氣的說話。「你怎麼來了?」
「我听說你想親手殺了長鼻子。」
「所以,你想來勸我改變主意?」
「差不多。」
她微微一笑,這才想起考特似乎常說「差不多」這三個字。
「考特,你來得正是時候你一直是很能夠把握這要命的一刻的。現在,你又幫了大忙了。」
那麼,她的口氣為何像是在責怪他呢?
「現在,我是真的無法知道長鼻子的真實姓名了。」
「有關系嗎?」他反問。
「沒關系。他反正有個很恰當的外號『長鼻子,不管我走到哪里,他總是嗅得到。他使我的生命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那麼,你得重新找個能使你的生命多采多姿的人了?」
她忽然心跳加速。他看著地的眼神,他說話的口氣都不太對勁……
她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馬匹。唯有那些動物,可以使她鎮定。
然而,他一走到她背後,她那顆敏感的心便又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了。
「你願意嫁給我嗎?」
若瑟琳頭抵著玻璃,差點沒跪下地。他這一句話幾乎令她崩潰——他考慮了三個禮拜才下定決心?
「我不曉得。」她冷靜的說。「伯爵夫人對我說過,她說人是不該與自己相愛的人結婚的,因為會破壞那種美麗的羅曼史。」
「但是!我不夠格當你所深愛的人。是不是?」
她猛然的轉過身來,怒發沖冠。
「不夠格?你又自我嘲弄了!我記得我警告過你,要你別輕視自——」
他捉住她的手。
「我還是你的愛人嗎?」他一字一字的問。
「如果你還算我的愛人,那你就是一個十分差勁的愛人。」
他親了她一下。
「要不然,你嫁給我以後,我們假裝我們還沒結婚,而只是一對愛人。好不好?」
「可以考慮看看。」她夸張的點點頭。「因為,只有愛人才能彼此相愛。」
「夫妻就不能相愛嗎?」
「是的,有的夫妻不能。」
「我可沒有那方面的問題。」
「你沒有?」
「公爵夫人,別那麼驚訝的樣子,你以為我是為了你的財富才對你求婚的嗎?」
他的微笑令她為之一喜。
「也許,你會命令我放棄我所有的財富?」
「也許喔!」
「然後,和你住到山上的小木屋去。」
「也許。」
「然後,為你生孩子、洗衣服。」
「我不許你踫我的衣服,也不許你去破壞我那間小廚房。我看,你還是保留幾個女僕好了。」
「那孩子呢?」
「你要孩子?」
「那是當然的。」
「這代表你是愛我的,是吧?」
「也可能只是愛你的身體。我有沒有說過,你——」
考特掐了她一把,使她閉了嘴。
「回答我的問題。」他逼問。
「哦!是的,我愛你,你這個渾球。」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他擁抱著地。「在我們睡覺或是在干什麼的時候,你就該說的。那麼一來,我就毋需敲破腦袋思考了整整三個星期。我擔心——」
「如果你又要提起種族的偏見,考特,我就真的敲破你的腦袋。」
他仔細的看著她,然後便仰頭大笑。
「天,我愛你,公爵夫人。你真是與我同類的人。」
「這就叫物以類聚。考特,我很高興听到你這麼說。」她被他吻得快這不過氣來了。「但,你都可以直接叫我朋友的名字。所以,你為何不直接喊我的名字呢?我名叫若瑟琳,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的,甜心,但,你不是。你是公爵夫人,是簡簡單單的公爵夫人,是我的公爵夫人。」
「嗯,如果你硬要這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