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介意,但我無法阻止她去那里。」
「你真該阻止的,巴羅先生,」杰迪不悅地說,「那地方不只是間賭坊,任何到那里的客人都知道二樓是干什麼用的,你知道嗎?」
「是的。」沙蒙難為情地避開眼光,「是的,是的,我知道,但可琳是個好女孩,我不擔心那種事。」
「也許你知道她有多純真,」杰迪嘲諷地說,「但我卻不知道,在我的看法,沒有一個高雅端莊的女人會到那種地方去。」
「嘿,嘿!」
「讓我說完,那並不是使我……誤會她某些事的唯一理由,也許你不知道,你女兒是個杰出的調情者。她給人一種明顯的印象,以為她一切都很在行,你了解我所說的意思嗎,巴羅先生?因為她賣弄挑逗的態度和她常常出人那風評不佳的賭坊,我不相信她是純潔,甚至當她向我發誓她是時也不。」
沙蒙的臉色變得通紅,「你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麼事?」
杰迪覺得身上的每一條肌肉都活躍起來了,他讓自己處于一個危險的地位,但他還是要說出事實。
「在一場只有我們兩人的賭局中,我以一把梭哈贏了可琳,條件是在事前就說定了。她決心玩完那一把,但她沒有錢那樣,所以她以她自己作賭注了。」
「我不相信!」沙蒙怒吼道。
「她很肯定她會贏,巴羅先生,不然我確定她不會同意那種條件。但她確實同意了而地輸了,然後她拒絕償付她的賭注,但恐怕我是沒那種憐香惜玉的情操足以接受她的拒絕。」
「你在說什麼,布克?如果你——」
「我強暴了你的女兒,」杰迪冷酷地打斷他的話,「我很後悔,但已經于事無補——我是強暴了她。如果我有那麼一丁點相信她的純潔,那麼它是絕對不會發生。但她確實拿自己當賭注,我無法相信一個處女會冒那種險。」
沙蒙沉重地跌坐到椅子上,「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布克。我應該讓你關進牢里,但問題是我了解這是有多麼可能發生。老天,我女兒真傻得在一場機運賭博中拿自己當賭注嗎?」
「是的。」
「而現在,因為她的確是個處女,你覺得有責任娶她嗎?」
「我不願為所發生的事擔負全責,但因為她的純潔,我的確很後悔,我覺得我竟然如此誤判她簡直是愚蠢到極點了。但事情都已經做了。她也為她的錯付出代價了,現在我覺得我有責任付出我的。我會與她結婚,巴羅先生。事實上,我非常堅持。」
「這一定是昨晚發生的事羅?」
「是的,她沒受傷,先生。」杰迪先發制人,「不過,她是對我不太高興。其實,我留下她時,她情緒還不錯。」
「你留下她?那里?」
「她還留在河對岸,一間舒適的臥房里,現在也許正熟睡著。」
「除非我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她隨時會暴跳如雷的沖進這里,命令把你送上斷頭台。」
「我不認為會這樣,關于她的去留,我並沒給她太多選擇,我帶走了她的衣服。」
沙蒙深吸一口氣,他實在不能怪杰迪這麼做,是可琳自作孽,有誰會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女兒呢?況且他早就警告她別去逗惹布克。
他清了清喉嚨,「坦白地說,布克先生,我但求老天讓這事沒發生,但它已發生了,至少你已提議為我女兒做正確的補救。」
「那你會同意這婚事嗎?」
「我會的,如果可琳同意的話,但如果她不,坦白地說,我懷疑她會,那你就不必再為此感到愧疚了。」
「若情況如此,那真是你的寬宏大量,但是她會同意。」杰迪自信地說。
沙蒙臉色一沉,「如果你是想強迫她嫁給你的話,現在就可以打消這個念頭,我不允許可琳再受凌辱。」
「我根本連考慮都不會想要那麼做,巴羅先生,」杰迪順暢地應道,「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虐待可琳。」
「但願我能信任你遵守諾言。」沙蒙以嚴肅的口氣說。
「你可以的。」
「那就好,你有我的允許可以向她求婚了。但當你和她談時,我會感激你別提到我已同意這門婚事。其實,如果她不知道我已得知所發生的事會比較好。我不想讓她再覺得羞辱。」
「我了解,」杰迫不安的說,「但恐怕我得從這里帶件她的衣服去,她昨晚穿的那件衣服已經撕破了。那她就會知道我來過這里了。」
沙蒙幾乎又火冒三丈,「沒問題的,布克先生。」他咬著牙說,「把你手上那件衣服拿去修補,找個女裁縫把它補好,就這麼簡單,我會叫我的管家忘記你曾來過這里。」
愛是
不傷害別人、不改變別人
不主宰別人、不欺騙別人
第四章
「哎,該起來了,」他好脾氣地哄道,「都快十點了。」
她瞪著他,睡意立刻消散了,「你!你總算回來了啊?」
他咧嘴笑,「你不會以為我會這樣丟下你吧?」
「是的,」她沒好氣地說,拉起被單緊緊地裹住她自己,「你這種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去把你的衣服修補好,而且我需要時間想清楚,作決定。」
「關于什麼的?」
「關于昨晚的事,可琳——」
「我不要談它!」她憤怒地打斷他,「我只要忘記它!」
「事情沒那麼簡單。」
「是嗎?如果你離開我的生活圈,我會輕易地忘掉你的。」
「我也想忘掉,但我不能,」杰迪應道,「我所做的事是不能原諒。」
「你是想說你抱歉嗎?」可琳謹慎地問。
「是的。」
「你不認為現在後悔有點遲了嗎,布克先生?損害已經造成了。」
「讓我補救還不太遲。」
「你是個魔術師嗎?」她以種嘲諷的口氣問道,「你能恢復我的純潔嗎?」
「不,但我能做到不讓你因我所做而遭受更大的羞辱。」他捺著性子說。
「遭受更大的羞辱?你在說些什麼?」她質問道,「我唯一忍受的羞辱就是跟你處在同一個房間!」
「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可琳,好讓我們認真地談一談。」
「我何必?」她吼道。
「因為你和我對所發生的事都一樣有責任,」他厲聲說道,然後放柔口氣才再繼續,「我錯了,可琳,但我氣你誘使我鑄下大錯,如果你是個處女,你不該有那種行為表現。」
她轉開頭,無法迎視他的眼楮,她知道有部份該怪她——她知道的。但那卻沒阻止她憤恨被如此無情地對待。
「你沒必要待我像個妓女啊。」她好小聲地說。
杰迪在床沿坐下,奇怪地為她可憐的陳述所動,他伸手把她的臉轉向他。
「我很抱歉,可琳。我發誓我絕不是有意害你這麼痛苦。」他的眼楮深深地凝視她的,「如果我早知道你是如此純潔,我就不會踫你了。你相信這一點,是不?」
「我不知道,」她軟弱地說,淚水盈眶,使她的眼楮像一潭綠池,「我不知道該再相信你什麼了。」
「我不怪你現在不信任我,但我發誓我不會再傷害你了,可琳。」
「那就走開,杰迪。」她推著他,「我不要再談了。」
她的話深深地震撼了他,他母親好久以前對他父親所說的就是這句話,這尖銳的提醒他是一大打擊。
「你會跟我談的,可琳,為了你自己,你必須。」他補充道,「昨晚可能已有個嬰兒在你月復中成形了,你要獨自冒那個險嗎?」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杰迪?」可琳憂慮地質問道,「只管告訴我,讓我們把它一次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