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坐在他的腰身上,伸手擠了些沐浴乳在手上搓揉幾下,一雙小手就往他胸膛撫模而去。
恪擎享受著她那令人瘋狂的手在胸膛與肩背間游走,但他的手也沒閑著,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順著她赤果的背脊而下,熟練的褪去她身上僅余的遮蔽物。而當他的手來到她的幽密處,陶然忍不住反射性的夾了一下腿。
恪擎閉上眼申吟了一聲。
陶然無措的望向他,她感覺他的堅挺正抵著她的柔軟。而恪擎還不打算放過她似的,她害羞的閉上眼楮,卻感覺他用他的前端摩挲著她的柔軟入口,她柔弱無骨地扶住他的肩頭,唇畔逸出一聲壓抑著的申吟。
「叫出來。」他的動作繼續,嘴唇則搜尋著她繃緊而微微揚起的下巴,輕輕地咬嚙著,他低沉的聲音誘惑著她潰散的心志。
陶然抿住嘴,還是不肯申吟出聲。
恪擎再也忍不住的往上沖進她身體里,她的緊窒讓他瘋狂,更快的竄生,讓他的男性緊緊地摩挲著她柔軟的甬道。
他的律動一陣急過一陣,一手更在兩人連接處溫柔地撫觸著,將她的推到了最高點,陶然昂首叫了出來。
世界在她眼前化成絢爛的流星,一一的墜落、墜落,以最光彩美麗的身姿,墜落……
第五章
棒天一早,一夜未眠的陶然輕輕悄悄地收拾了行李,搭上計程車來到機場,先從巴黎戴高樂機場飛往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機場,打算搭上她所能訂到最早的班機飛回台灣。
一路上天又下起毛毛雨,就像她遇見恪擎的那一天,整個歐洲仿佛都沉溺在一種灰蒙蒙的憂傷里。
陶然不敢多看這些景物,這里熟悉的、不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都催折著她即將斷裂的感覺。此時,她只盼心兒能像寒冷的天氣,僵僵地給冰凍著。
站在歐洲飛航的重要進出點——史基浦機場內,她無心欣賞眼前這個設計優良、一直以來皆受到國際贊譽的建築。她相信如果恪擎在,他會為她詳細的解說這些設計的用意。
陶然用力的搖了下頭,斥責自己別想了,人都還沒離開歐洲,就開始想起他,何必呢?遠在台灣卻攤在眼前的現實教她抿緊了嘴。
看看腕表,距離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于是她往五花八門的免稅商店走去,打算投入那里去買個痛快。
飛機起飛不久後,陶然就向空服員要了杯酒,一下子便解決了它。
對,她就是要灌醉自己,一如她昨夜灌醉恪擎一樣。
想到這里,她不禁猜測他是否還癱在床上,睡得一如她離去時那般香甜安穩?是不是趕不上往威尼斯的班機?
陶然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決定不再想,于是按了喚人鈴。
「等一下不管是用餐或其他什麼事,都不用叫我了。」她交代著。
空服員點頭表示明白。陶然向對方要了條毛毯,蒙頭就睡了去。
陶然大概是累極了,事實上她從昨晚開始就未曾合眼過,因此在不大的座位空間內還能沉沉睡著。
她醒來時機艙內是昏暗的,只有走道上的警示燈微微散發出沉默的光暈,甚至連頭頂的閱讀小燈都沒人亮著,整個機艙仿佛陷入了睡眠中,只有機身傳來微小且持續的震動提醒她確實身在三萬六千呎高空。
滿室的寂靜和昏暗,加上剛醒來時的恍惚,讓她一度以為自己還身在巴黎的飯店中,躺在恪擎溫熱的氣息旁。仿佛她只要將臉微微轉著角度,就能接觸到他平靜溫暖的面容。
清醒的蜷著身子幾分鐘,陶然微微拉開一身薄汗的毛毯,清涼襲上,空虛感霎時乘機入侵。她將靠著椅背的腦袋一轉……沒有,沒有他的身影!只有無邊掩至的清冷以及飛機輕微的引擎聲。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她眼底的恐慌終于化作頰邊的淚,冰冰涼涼的滾下。她側身曲起身子,擁著毛毯,像個孩子似地哭了……不知是低沉的意志帶來霉運,還是霉運找上意志低沉的人。陶然一下了飛機就發燒了。
「難道是淋了些雨,感冒了?」整個頭昏沉沉的,思考都成了一種用力前進卻只能勉強沾到邊的事。陶然腳底有些飄浮地推敲著這個問題。
掏出錢包,她發現里面只剩五百元新台幣。
「幸好還夠坐車……」她低喃道。
此刻她只想找個床鋪癱下來,或者找把鐵錘捶昏自己,總之她是不舒服到極點了。
她在台北沒有親戚,她也沒什麼朋友,就算她昏倒在這里,恐怕也沒有人會來領她吧!
看來還是不要增加人家的麻煩吧!她這麼大個人當垃圾都嫌大哩!
陶然這樣告訴自己,努力拖著行李,拖著疲累的身子,就這樣通了關,買了票坐上回台北的巴士。
陶然整整睡掉了二十四個小時。
中間雖然醒過來幾次,但她的頭仍舊昏眩,她也爬不起來。結果就是二十四個小時後她才真正醒了過來。
張開眼楮時,她看到的是放在床腳還未拆開的行李。她撥開頰邊黏膩的發絲,這才發現自己流了不少汗,也或許是這樣,她的溫度退了許多。雖然身子仍感虛弱,額頭卻清冷多了。
她腳步有些不穩地在室內走了一圈,這才發現出國多日,屋里連開水都沒有。她從行李袋里找出換洗衣物,準備先沖個澡。低頭一看才發現身上還穿著恪擎的套頭毛衣和牛仔褲,她吸了口氣,拭去涌上的淚意,不準自己再陷入任何低迷的情緒中。
「宋陶然,現實就是現實,不管你多迷糊、多會闖禍,到頭來自己做的一切都要自己受。有勇氣搞一夜,就要有勇氣揮別短暫戀情,即使要打斷牙齒和吞血,也要熬下來。」她啞著聲音無言的對自己說。
她撐起身子進浴室梳洗一番,原本俐落的身手因病而磨蹭了半個鐘頭才出浴室。她拿起錢包準備出門,一邊還叮嚀自己千萬要記得帶鑰匙,自己已經夠慘了,沒必要落井下石——尤其這個落井下石的人還是自己!
徒步到巷子口的便利商店買了瓶礦泉水和飯團,站在店門旁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了它們。一邊吃著一邊還用她不大靈光的腦子想接下來要干嘛。
當然,得去買個藥吞了,她的感冒看來短時間不會好,至少今天還沒好。接著她就得回去整理行李……等等!好像漏了一項,是什麼呢?她用力的想著。
堡作!
天啊!她完全忘了這回事,趕緊在心里懺悔了幾秒,接著她沖進店里,問著店員,「請問今天幾號?」
店員被她嚇了一跳。「十……十五號。」邊說邊微退了一步,好像從來沒想過會被這樣問。
「十五號?!」陶然用她粗啞的聲音鬼叫著,那聲音確實像「鬼」叫。「我的天哪!」
算一算,距離她該回去工作的時間已經過一個多星期,那天總編輯在電話里恫喝她,不回來就要她回家吃自己,這該不會成真吧?
無論如何,她還是趕快去公司一趟吧!
胡亂吞了顆藥房買的感冒藥,陶然騎著她那台破爛的五十西西機車,一路「飆」到公司。說「飆」也委實太看得起它了,因為它的最高時速,卯足了勁在跑也只能勉強沾到五十的邊。
陶然已穿回她的「道袍」,背起她的大帆布袋,專心致力的走進公司。為什麼說專心致力呢?是未免跌倒。這麼說來她好像常常跌倒,雖然這是事實,但是老穿那種長及腳踝的裙子誰不會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