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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落跑 第11頁

作者︰岳盈

善善無法確定命運會讓她得償所願,還是帶領她走進一個沒有希望的婚姻里,只知道她不想成為皇帝後宮的女人之一。盡避是最有權勢的女人,還是得仰賜予她這份權勢的皇帝的鼻息,誰知哪一天他會想收回這份恩典,到時候她連自尊都沒有……

她絕不讓自己過得這麼屈辱、可憐!她是祁善善,姽方的八寶公主,不是尋常的弱女子。如果她想要什麼,會自己去爭取,絕不依靠別人的恩典!

「公主……」察覺到主人心里的激動,桂香擔心地輕喚,「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已經出城了,公主要是覺得難受,桂香幫您換下這身累贅的衣物好嗎?」

「可以嗎?」她輕喃。

「當然行。反正我們坐在車里,沒人瞧見。再說,從這里到天朝的京城還要大半個月,這身笨重衣物盡避華麗無比,總不及輕便的衣服讓人舒服,公主定然受不了吧。」

「桂香,你真了解本宮。」她輕嘆。

不知為何,桂香有種頭皮發緊的感覺,或許她寧願不要那麼了解公主,就不用擔這些心了。

她暗暗嘆氣,和馬車里的另一名侍女一起服侍芳蘭公主更衣。

三人乘座的喜車,寬敞到六個人橫躺、縱睡都很舒適,駕車的馬是四匹胸前結著彩帶與胸鈴、訓練有素的赤紅色駿馬,車廂里則以紅色系的各種絲帛做裝飾,還有軟墊讓乘座者舒適倚靠。橫轅上本來有香櫃,設有香爐、香匱、香寶等,但由于芳蘭公主身帶異香,濃郁清雅的氣味哪里是任何香料所能及上的,所以早早給撤除,倒是多添了書櫃及供人解悶的各色玩意、零食。

祁善善換上玄黃色的便服,喝丁口桂香奉上的熱茶,伸出縴手自書架上拿了本岳墨生的作品,翻到新添上作者簽名的那頁。

龍飛鳳舞的字跡如本人般俊逸,縴細的指尖愛戀地摩挲,仿佛觸踫到他溫熱的皮膚。其實,她踫都沒踫過他哩,豈知他皮膚溫熱還是不溫熱。但一個連眼光都那麼熾熱的人,皮膚當然是熱的。

她忍不住逸出嘆息,想起那晚兩人交手,她以袖當武器,被岳翕撕下一截袖子,他卻沒有還給她。那截斷袖……他丟了,還是小心珍藏?

善善希望是後者,腦中閃過那天他走過來掀她簾子的情景,唇邊綻出一朵甜蜜的笑花。

如果無情,豈會這麼做?

他是天朝的迎親使,而她是他代皇帝迎娶的皇後,這種關系下,岳翕不可能只因為好奇心作祟,而做出這種失禮的事。除非他……同樣受到她吸引,悸動的情愫讓他拋下禁忌,只為了確認她即是前一晚邂逅的女子。

而他為何不顧一切地想確認這點?答案不言可喻。

他同樣鐘情于她吧!所以她不是單相思,兩人之間的吸引力是互相的,岳翕喜歡她。

這也是那日她想試煉出來的答案。

當侍女們都回房取岳墨生的作品時,她默默祈禱岳翕能如她所求地走向她。

那時候她便告訴自己,只要他走過來,確認他對她亦是有情的,她將不顧一切地奔向他,追求兩人的幸福。

他果然走來了,掀開隔住兩人的珠簾,初初對視的眼眸充滿了欣喜,但很快地,他的眼神便轉為悲痛。善善明白他是因為領悟到兩人的不可能才會有這樣的轉變,當時她便想告訴他,只要兩心真誠,任何不可能都將成可能。可是她沒有時間,侍女們都回來了,之後是一團鬧哄哄,大伙兒全圍擠在他身邊,熱切地央求著他在各自的珍藏上簽名,她也想擠過去呀,卻礙于身份,只能坐著靜觀。

後來,他便告辭。她找不到理由留他呀,只能看著他走,而他再也沒回頭。

接下來,她像具人偶般受人擺布,不斷試新衣、試新裝,腦子里卻想著她跟岳翕。

如果當時宮女們沒有回來,他們會做什麼。想著想著,竟為這沒發生的事渾身發燙,心里略略遺憾著,讓善善覺得自己傻氣。

其實應該是什麼事都不會發生,雖然自己與岳翕只見過兩次面,但透過他的文字,她似乎能了解到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晚在湖心亭相遇,他可以為個陌生人而飛越湖面,只因為他覺得對方有危險。發現是自己弄錯了,毫不猶豫地致上歉意。發覺對方是名美貌的女子,盡避有傾慕之心,他依然守禮,惟一泄露出他情意的,便是不自覺地收藏起那截斷袖。

像他這樣的一個人,豈會對她做什麼;盡避她是巴不得他對她做什麼吧!

善善羞紅雙頰,氣息急促了起來,引來桂香憂慮的注視。

她故作不知地別開臉,悄悄地掀起窗簾的一角,看不到岳翕的身影,心里有些失望。

可他是迎親使,必然在前方指揮,哪有可能隨行在喜車旁。

她微微眯起眼,想象著他雄赳氣昂騎在隊伍最前方的英姿,身披大紅彩帶,穿著大紅喜袍的他,想必是萬分英俊;而他,是迎娶她的新郎。

嘴角噙了抹帶著甜意的神秘笑容,祁善善眼中流露出堅定的神情。或許兩人的情路險阻且長,但她相信堅定的心意必能帶領他們闖過重重難關。

等她跟岳翕獨處,她一定要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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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唉!

唉……

阿橘和孿生妹妹阿柑面面相覷,這已經是兩人听到的第十二聲嘆息了,她忍不住開口詢問︰「公主,您為了何事唉聲嘆氣?」

「本宮嘆氣了嗎?」善善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美眸無辜地眨了眨。

「從我跟阿柑進喜車服侍公主,您已經嘆了十二聲氣了。您就這麼不喜歡我們姐妹服侍您嗎?」她哭喪著臉問。

別香將包括自己在內的十二名貼身侍女,分成六班制,不分晝夜輪流侍候芳蘭公主,此刻正好輪到阿橘和阿柑姐妹值班。

「本宮沒這麼說。」

「可是您……」阿橘抖著櫻唇,淒楚的眼眸充滿控訴,「真的有嘆氣嘛!一定是認為我們姐妹服侍不好啦!嗚……雖然我們沒有桂香姐細心,阿堇貼心,錄兒窩心,隻兒善解人意……可是我們都很盡心盡力想要服侍好公主啊!再說,您若真的嫌我們服侍得不好,也可以要我們滾,換人來服侍,干嗎自己不開心,直嘆氣呀!」

「本宮嘆氣跟你們沒關系!」

「公主不要安慰我們了。阿橘知道您是不忍心見我們傷心,才故意這麼說。嗚……」

善善扶著悸痛的額角,一臉無奈。阿橘一旦唱起哭調,總是沒完沒了。

「這件事跟你們兩個沒有關系,本宮是因為……」她話說到一半,欲言又止,秀眉緊緊蹙著。

「我知道了!」阿柑用力拍了一下手,美眸里有抹恍然大悟,「公主是想家吧。我們出發三天了,今天早上離開姽方國境,正式踏進天朝境內,一路護送我們的姽方大軍在送到邊界後便折返,我們現在是由天朝軍隊護送。舉目所及都是天朝人、天朝風景,怪不得公主會害了思鄉病。」

「可是思鄉病要怎麼治呀?」阿橘煩惱地道。

「只能盡量讓公主忙著沒空想家,這樣公主或許會開心起來。」

「好呀,那麼我們輪流說笑話給公主听吧。公主,昨兒迎親使說了個笑話給我們听。他說,有一個人過橋時靠邊走,旁人擔心他會不小心掉到橋下去,便好心地提醒他說︰‘看仔細,不要踏了空。’這人卻听成旁人誣他偷了蔥而生氣,跟對方爭執。有第三人來到,兩人找他評理,這第三人又听錯話,氣惱地道︰‘你們真好笑,我們素不相識,怎麼冤枉我盜了鐘?’三人扭打在一塊,跑到官府里請求仲裁。縣官問了三人情由後,拍桌子怒聲說︰‘朝廷設衙門,叫我南面座,你們反叫我朝了東!’一時間又吵了起來,被縣夫人在屏風後偷听到,柳眉倒豎地跑出來吵說︰「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跟這些百姓要我嫁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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