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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落跑 第12頁

作者︰岳盈

說到這里,阿橘和阿柑咭咭咯咯笑得不停,善善非但不笑,眉目間反而更是悶悶不樂。

「迎親使說笑話給你們听?」可惡的家伙,連一面都不肯來見她,卻肯說笑話給阿橘、阿柑姐妹听!善善頓覺氣苦。

「是呀。」阿橘哪知她心情,興高采烈地說個不停,「昨天中午休息時,阿柑拿了些水果送去給迎親使吃,我和幾個姐妹跟過去,央求迎親使說故事給我們听。迎親使卻說還要趕路,來不及說長的,便說了笑話湊數。哇,沒想到迎親使當岳墨生時,故事寫得蕩氣回腸,纏綿動人,說笑話也很有趣哩。」

「喔。」善善越听心越酸。

看出她的不開心,阿柑試探地問︰「公主不喜歡听笑話呀。」

「倒不是。」她勉強扯動嘴角,綿密的睫羽下陰影甚深,那是徘徊不去的愁。「大概是在車里坐了幾天,開心不起來。」

「我明白了!」阿橘用力擊了一下手掌,眼中有抹恍然大悟,「公主不是想家,是在車里悶壞了!本來嘛,車子搖搖晃晃,人家才坐一下,便覺得頭暈目眩,公主在車里坐了三天,看書搖晃、喝茶搖晃、看風景搖晃、連打個盹也搖晃,難怪直嘆氣。」

「這倒也是。公主在姽方時,出外多半騎馬,難得坐這麼長途的車,累都累了,心情當然不好。」

「那該怎麼辦好?」阿橘煩惱地望向妹妹,美眸一轉,有了主意,「不如公主跟我們一塊騎馬,就不會氣悶了……」

「你想的是什麼餿主意呀!」阿柑沒好氣地打了她一記頭,「哪里有新娘喜車不坐,跑出來騎馬的?拋頭露臉,成何體統!」

「噢,那你也別打人嘛!我只是說說,又不是真的讓公主……」

「說說也不行!」

「那你有什麼主意?」阿橘氣惱地瞪大眼,「難道要看公主悶悶不樂下去?你看公主都瘦了一圈,臉色那麼蒼白,要是繼續這麼下去,生病了怎麼辦!」

「我……」不過是名小小的侍女,哪里有什麼主意!阿柑只敢在心里嘟嘟囔囔,怕說出來會被阿橘取笑。她美眸轉了又轉,靈光一閃,「我們可以去找迎親使,要他為公主想辦法呀!」

「咦?這倒是個好法子喔!」

不僅阿橘興高采烈的附和,就連芳蘭公主臉上的無精打采也奇跡似的消失,雙眸燦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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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蘭公主病了!

震驚之余,滿心都是焦灼怛苦,滿腦子充滿伊人的倩影,盡避在這之前,岳翕努力地想將她逐出心中,卻在听聞她生病的消息,發覺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徒勞。

她怎會病了?數日前見面時,不是還好好的嗎?那晚交手時,可以感覺到她的內力深厚,像她這樣的高手豈會輕易生病,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

可是,阿橘和阿柑淚漣漣的哭訴,桂香臉上的憂愁,都不像是假造。

想到這里,他六神無主了起來。

「岳大人,您快跟我們去見公主啦,不然公主真的會悶病的。」

「悶病?」阿橘的話讓他憂悶的心情轉為疑惑,挑起一道眉,正好逮到她吐著香舌的心虛模樣。

阿柑心知穿幫,沒好氣地瞪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孿生姐姐,可憐兮兮地低頭道︰「岳大人,公主雖然還沒病,可今天我跟阿橘侍候她時,不到一刻鐘,公主就嘆了十三聲氣。是十三聲耶!這幾天她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眼瞼還有黑眼圈,臉色蒼白……不信的話,您問桂香姐嘛。」

「桂香姑娘?」

被點名的人隨即愁眉苦臉地輕輕頷首,吞吞吐吐地回答︰「公主這幾天的胃口是不好。本來我以為她是旅途勞累的關系。可以往即使是行軍打仗,公主連著幾天不睡覺,情況也不會差到這樣。公主自幼習武,內力深厚,很少生病。可這幾天,老听她嘆氣,問她有哪里不舒服,有何心事,她都只是搖頭。我擔心……」

听到這里,岳翕再也坐不住,急忙趕去探訪。

他告訴自己,焦急是因為職責所在,不為其他原因。

但騙誰呀?

心里有一道聲音在反駁,即使沒有職責在身,你還是會擔心她,因為你……

他不敢想下去,加快腳步,穿過重重院落,趕往安置芳蘭公主的樓房。

這里是途中的驛站,為迎娶芳蘭公主向民間租借的一處可容納千人駐留的莊園。

以芳蘭公主居住的小樓為中心,最里一層是姽方的女衛士,第二層為岳翕帶領的迎親衛隊,最外圍一層則由派駐地方的軍團負責莊園外圍的安全。

從姽方首都珍珠城出發後,岳翕一直是用這麼嚴密的重重保護來護衛芳蘭公主,即使是他自己,也難以在不驚動姽方女衛士的情況下進入公主的寢室。

丙然,他才來到小樓外圍,立刻就有值班的女衛士發現他的到來,阿橘、阿柑姐妹搶在他之前跟她們打招呼,一路通行無阻地登堂入室,人未到,聲已傳進寢床上的芳蘭公主耳里。

「公主,岳大人來了。」

「嗯。」床帳里的人懶洋洋地應了聲。

岳翕不敢跟進去,站在寢室外的廳堂,朝里道︰「下官听說公主身體不適,特來探視。公主若睡下,下官不好打擾。」

「本宮沒睡!」嬌柔的聲音很快揚起,但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急躁,她緩下音調接著說︰「本宮只是躺躺而已。岳大人,請在外廳稍候。」

「是。」

等待的期間,桂香命侍女送上香茗、點心,岳翕如坐針氈,既擔心她,又怕見到這名令他意亂情迷、卻又高貴難以攀折的傾城美女,心情極為矛盾。

幾日來,他刻意省掉早晚親自請安的繁文縟節,以為不見她,就能阻止心中不該有的綺念蔓延,以為繁忙的工作能讓自己忘卻那份悸動。然而再累再忙,也消減不了他的相思之苦。屬于她的幽香、倩影總能偷偷潛進他防備得極為嚴密的心城里作亂,讓疲累的身心沒一刻安寧。

尤其是現在,離她如此近,他更領悟到這些日子來的逃避不過是徒勞無功。對她的愛慕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化為烈火放肆地焚燒。明曉得兩人之間絕無可能,依然情不自禁地拜倒在她裙下,為陣陣鑽進他鼻腔里、神魂里的迷人香息深深傾倒,難以自拔。」

可是……不行……沉淪呀!

沉淪的後果是他負擔不起的,岳翕緊握著發白的拳頭貼在腿際,緊咬牙關對抗那股拉扯他沉淪的力量,不斷提醒自己莫要忘了他是迎親使,而芳蘭公主……是皇帝的新娘!

「岳大人……」

正當他內心掙扎、沖突不斷,柔美的音韻泠泠響起,岳翕渾身仿佛竄過一陣電擊般的感覺,心跳急如擂鼓,目光畏懼又渴望的投向說話的人兒。

燭光下,芳蘭公主瓜子般橢圓古典的臉蛋依然如往昔高貴優雅,只是頰骨更加高聳,顯然清減了些。一雙澄明、清冷如湖水的眼眸則彌漫著一層幽怨的瑩光,緊緊地瞅過來。

岳翕心一緊,竟無法移開目光,將她臉上的每絲表情都收斂進視線里。包括她眼中哀怨的珠光,眼瞼下深黑的暗影,還有那原該是凝脂般細潤的肌膚卻泛著不健康的蒼白,還有那該是嬌艷如花的唇瓣上淒慘的顫動。

是什麼改變了她?

雖然上次見面時,她在他面前流了滿臉的淚,但淚光里是堅強,而不是今日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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