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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死你的風流 第16頁

作者︰岳盈

聞言,謝鋒鎏不由朝天翻瞪了一個白眼。

*****

姚靜前腳才走,李岩派來的信差後腳就到。

「什麼?呂師妹離家出走?」謝鋒鎏看著信簡直難以置信。

雖然呂鍛金給他的第一印象是魯莽的,但之後的表現倒不是個沖動行事的女人,她怎會離家出走?

「堡主留書出走,說要到擎天莊找謝二公子。」信差恭謹的稟報。

謝鋒鎏當然明白他口中的謝二公子是指姚靜,心里跟著不是滋味起來。莊外的人甚少知道姚靜不姓謝,還以為他是他的親弟弟呢,可他不但不是他的親弟弟,還是呂鍛金離家出走要找的人。

「呂堡主又不是沒來過擎天莊,有必要因此留書出走?」他狐疑道。

呂鍛金這五年來到過昆明三次,每一次都是由李岩護送前來擎天莊做客,為什麼這次不肯等李岩?

「堡主不知何故與李爺大吵一架,嚷著要到昆明。李爺因有事待辦,希望堡主等他半個月,堡主卻在隔天不告而別,李爺立即派人追蹤,察知堡主在半途巧遇影劍門的丁少門主,兩人結伴往昆明來。李爺因走不開身,要小的趕到貴莊稟報,希望二公子能親自去接堡主。」

謝鋒鎏越听胸口擰得越緊,一種混雜著酸意的憤怒和不快襲上胸口,他繃緊強壯有力的下顎,深黑的雙眸危險的眯起。

「你說她跟丁烜毅結伴同行?」

信差被他語氣里的暴怒嚇了一跳,渾身冷熱交替,竟不敢迎視他銳利而冷峻的眼光,小心翼翼的低著頭回答︰「是的。」

「該死的!」他忍不住詛咒出聲。

呂鍛金是笨蛋嗎?難道她不知道丁烜毅對她懷有野心,竟然跟他同行?丁烜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正人君子,她就不怕孤男寡女惹人議論?還是她根本就對丁烜毅有好感,所以不怕他對她做出不軌的事!

「姚靜去大理了。」他陰沉的回道。

「二公子不在莊內?」信差表情錯愕,有些不知所措。「這可怎麼辦好?」

謝鋒鎏眉頭一皺。沒想到姚靜才離開,就發生這種事情要他傷腦筋!

「萬福,立刻要飛雲衛與這位小扮去搜尋呂堡主的下落,另外叫雷霆衛預備,一有消息,咱們立刻出發!」

「是!」

*****

飛雲衛出發不到一天,立刻傳回消息,謝鋒鎏得知呂鍛金與丁烜毅來到昆明附近,可惡的丁烜毅竟不直接送她到擎天莊,反而慫恿她前往路南參觀當地有名的石林風光。

謝鋒鎏听完報告後便知不妥,丁烜毅分明心懷不軌,若讓呂鍛金繼續跟他在一起,不知會發生什麼亂子。他再也坐不住,點齊雷霆衛成員出發。

來到路南境內的山區,透遇茂密的蘆葦叢,望向宛如一彎新月的湖面,村莊的燈火與天上的星光相輝映,紛紛投映在湖水上有如一池碎琉璃般耀眼。

今夜,熱鬧繽紛,正如新月湖畔的彝族村落舉行的盛大婚禮。

彝族男女嗜酒,遇到婚喪大事必舉行隆重宴會,今晚的婚禮更形鋪張,有他們慣常喝的蕎麥酒及玉米酒,豬羊牛雞的燒烤應有盡有,可說是豐富極了。

村人不分男女老幼圍在一塊彈琴、吹簫,唱歌、跳舞、吃肉、喝酒,每個人都顯得興致高昂,就連在異鄉為客的呂鍛金與丁烜毅都融入歡笑聲中,只有他,只有他……

謝鋒鎏越想越嘔。

他兼程趕來,一心懸念著她的安危,她卻跟丁烜毅在這里放浪形骸!

瞧她粗魯的大口喝酒吃肉,還跟著那些野男人又跳又唱,心里可曾想過他在蘆葦叢里喂蚊子的狼狽淒涼?

「少莊主,我們為什麼不過去?」萬福低聲咕噥著,不明白他們為何要在這里餓肚子,不去加入村子里的熱鬧宴會。

听說彝族人滿好客的,他們這時候過去應該不會被揈出去才是,何況他們是光明正大來找人呀。

謝鋒鎏也想知道自巴在別扭什麼!

跋到路南後,在隸屬飛雲衛的屬下帶領,和雷霆衛隨從在太陽西落時來到新月湖畔的彝族村莊。他並沒有立刻去找呂鍛金,反而吩咐眾屬下散開、各自找隱身之處,就近監視呂鍛金與丁烜毅。

監視他們做什麼?早早把人帶走,也用不著在這里喂蚊子了!

「我們是光明正大的來接人,躲在這里好像有點……」萬福小聲的咕噥。這時候一對情侶從他們隱身的草叢附近走過,瞧那摟摟抱抱的親熱樣,簡直比今晚的新郎新娘還要性急。

「我們應該走到呂堡主面前,告訴她您是代替二公子來接她,呂堡主听了一定會鳳心大悅的歡迎我們,到時候,嘿嘿……我們就有一頓好吃的了!」

用過午膳後,他們只停下一次喝水,此刻的他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他可不像那些經過嚴格訓練的雷霆衛成員一般耐操,從小苞著少莊主錦衣玉食,除了腦子還管用外,體力與耐力都禁不起折騰呀。

「就知道吃!」謝鋒鎏壓低聲音不悅的道。

他才不要因為姚靜的關系,讓呂鍛金對他……笑呢!但他更介意的是,她明艷的笑容為別的男人展開,而不是他!

「少莊主,您別這麼說嘛!飲食男女,人之大欲!肚子空著,腦袋也空了。」

無暇理會貼身小廝的辯解,謝鋒鎏為自己竟會在意呂鍛金對誰笑而頭焚心痛。雖然一再否認,卻阻絕不了胸口處因呂鍛金而起的紛亂情緒,那是酸甜苦辣混為一氣的感覺。

每次想到她或看到她時,心里都會甜甜的。

同樣每次看到她、想起兩人的初次見面,他慘敗在她手中,她眼神里曾有過的鄙視、抱歉、同情,心頭便會如黃連般苦,以至于每次見面時,他都害怕會再從她眼里看到類似的情緒,而一再的逃避。

而一旦見她對某人--如姚靜特別的親熱,一旦看到她對某人--如丁烜毅笑得開懷,一旦知道她全心敬慕的是某人--如李岩,陣陣酸苦的味道便無法扼止得直往喉腔冒。

包別提此時看到一群彝族青年為她粲若春花的嬌笑所迷醉,將她圍在中間,一股嗆辣的狂暴之怒便翻江倒海似的幾乎淹沒了他的理智,恨不得沖出去把她搶過來!

他究竟怎麼了?

難道真被姚靜說中了?

他喜歡她?

這個領悟令他失了一下神,重新凝聚視線投去時,發現呂鍛金不知去向,就連丁烜毅也看不到。

懊死,他們跑哪去?

當他心急如焚的在夜色里尋找兩人的行蹤,萬福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像這些彝族男女,就因為吃飽喝足,所以有心情花前月下,一對對手挽手的溜到隱密角落談情說愛去。偏偏他們以為的隱密角落卻躲著我們這群可憐的弟兄在喂蚊子。雖說該非禮勿視、非禮勿听,偏偏少莊主要我們留神呂堡主與丁烜毅,為了盡忠職守,我們的眼楮不能閉、耳朵不能掩,被迫將他們的濃情蜜意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害得我們心如小鹿亂撞,口干舌燥……」

「你有完沒完!」他越听越火!

呂鍛金與丁烜毅該不會是吃飽喝足,也跑去一旁花前月下吧?該死的!

「把自己說得這麼辛苦,我倒要問問盡忠職守的你,可有瞧見該死的呂鍛金和丁烜毅跑到哪了嗎?」他臭著臉問。

萬福眼一溜,鬼靈精的指著右前方突出于湖面的平台。

「小的當然瞧見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那不是呂堡主和丁烜毅嗎?咦,呂堡主好像喝醉酒,那個姓丁的去扶她,瞧她又歪去了,不讓姓丁的扶。哎,她可真調皮呀,人家好心扶她,她還歪來倒去……嘖嘖嘖,伸手打人呢。呂堡主真是喝醉了,而且酒品很糟,那個姓丁的脾氣還真好,被人這樣推擋了好幾次,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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