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噢。」陶安憂慮的蹙了蹙眉。「今晚還行嗎?」
「喂,你不要說得好像我隨時都會掛掉好嗎!」辜明遠啼哭皆非的回答。「好歹我也是一家藥廠的董事長,要是撐不住,不是砸了咱們永續藥廠的招牌嗎?」
「哦——」陶安開玩笑的拉長聲音,語氣暖昧的道︰「听說徐松霖即將退休,敢情你是怕永續沒他就垮了,才從你的棺材床爬出來充場面呀。」
「越說越過火了,當我是睡棺材的吸血鬼呀!」辜明遠對老友的開玩笑齜牙咧嘴,並乘機引薦昱棠。「自從昱棠進了藥廠之後,老徐跟我其實已處在半退休狀態了。永續沒有我跟老徐是沒關系,可不能沒有昱棠。」
「哦?」陶安半信半疑的著向老友身旁的年輕人。「這就是你口中說的昱棠吧。嗯,長得跟你挺像的,剛才我要拍你肩時,他一副擔心模樣,該不會是你兒子吧?」
「呵呵,這話給人家的老爸听見可不是滋味喔。他是我堂哥辜明道的次子,目前是永續藥廠的副總,我想等老徐退休後,就讓他當總經理,到時候要請你多支持。」
「咦,我怎麼不曉得辜明道有這麼出色的兒子?」
「啊,他大姊來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昱楓。」
「陶叔,堂叔。」昱楓向兩人打招呼。
「昱楓,這位大帥哥真是你弟弟呀?」陶安風趣的問道。「是的,陶叔。」昱楓不知道他問這話的含意,忐忑的回答。
「喝,辜明道那家伙有這樣出色的兒子也不介紹給我,太沒意思了。」
「介紹給你做什麼?」辜明遠打趣的問。「敢情要我們昱棠到你陶氏打雜呀!我可舍不得喔。」
「說什麼話嘛!我的意思是年輕人應該多親近,把昱棠介紹給我女兒,大家做做朋友也不錯呀。」
「呵呵,就等你這句話。」
「咦,敢情你是帶他來相親的!」陶安眼一眯,謹慎的瞪好友。
奔明遠哈哈一笑。「拜托,我要是有這意思,會這麼遲才帶昱棠來嗎?誰不知道你陶安的千金是大美人,這時候只怕追求者都可以繞地球一周了。我是想,昱棠年紀也不小,該帶他來見見世面,不能讓他把所有的精神都耗在醫藥界,政商界的名人卻沒認識幾個。當然啦,陶兄今天這個場面,昱棠正好有機會順便認識幾位名門淑媛,好發展正常的社交生活。」
陶安听他這麼一說。倒不好意思了起來。「其實追琴琴的人也沒繞地球一周這麼夸張,不過我這個女兒真是不錯,你家這小子要是有心的話,我倒歡迎他加入追求行列。」
「真的嗎?昱棠有這樣的福分跟你的寶貝千金認識?」
「說哪話!」
「昱棠,快謝謝你陶叔,人家要把掌上明珠介紹給你認識呢!」
「是。」得到堂叔的暗示,昱棠向陶安恭敬的行禮。「陶叔,謝謝您的賞識。」
「不錯,不錯,這小子得到你的真傳了。」陶安贊賞的向年輕小輩點頭,和辜明遠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光,隨即召喚不遠處的女兒。
盡避場中美女如雲,一身咖啡色絲質斜肩洋裝的陶琴仍能在第一眼便吸引住男性的眼光。隨著她踴躍的步履接近,清艷若雪中寒梅的姿韻完全暴露在昱棠眼前。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昱棠在心里暗忖,但同時也是一座即使是唐橫再世都未必能點燃火焰的玉美人。那雙清冷的黑眸比地大姊昱楓還要內斂,臉上的笑容是不溫不冷恰到好處的禮貌。在她父親陶安的示意下,她與眾人見禮,隨即後退到她的保護者——從一開始就在她身邊護衛她像一座山般魁梧的男子身邊。
昱棠看向對方,對方也在打量他,這是一種估量對手的目光,昱棠在他和陶琴之間掃了一眼,便察覺到兩人間不凡的情愫。他納悶其他人是否也看出來了。陶琴的芳心分明已經系在這位被陶安介紹為得力助手的周晉甫身上,他根本沒希望。
周晉甫的名字,昱棠是如雷貫耳。他在陶安主控下的力安集團擔任要職,是除了陶氏父子外,永安集團最有權勢的干部。當然,他的能力絕對與他的職位相當益彰,永安集團在他加入後。獲利能力年年提高,他因此成為國內外財團爭相禮聘的熱門人才。
照理說。他既然與陶琴兩情相悅,陶安應該樂觀其成才是。可是陶安卻對兩人的情愫視若無睹,這實在跟他的精明不符。
懷著滿腔疑惑,昱棠客氣的與兩人見禮,並在陶安建議讓陶琴陪他參觀會場時婉拒了。有哪個男人在身後跟了像周晉甫這種一萬燭光的大電燈泡,還能施展男性魅力迷惑在心里將他認定為不識相的電燈泡的女人?
「如果陶叔不覺得我礙事,我還是想跟在堂叔和您身邊請益,並多認識一些前輩。」
陶安顯然對他的回答頗感意外,就連陶琴也忍不住深深看他一眼。似乎對他的識時務詫異。他朝她微微點了個頭。
「這孩子就是不放心我。」辜明遠呵呵笑著打圓場。「陶兄,昱棠可不是有意辜負你的好意,也不是認為令媛的魅力比不上我這個病老頭。」
「謝謝你這麼說喔!」陶安沒好氣的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年頭把長輩看得比美女重要的男人沒幾個了,你家的昱棠還真是稀有動物呀。」
「他還好啦。只是這會兒我在他眼里,可比美女還要嬌弱,他怕他不小心盯著,回頭沒辦法跟他嬸嬸交代。」
「呵呵,原來他還是弟妹派來你的保母呀。」
「這話太過分了喔。」辜明遠臉色蒼白的彎了彎嘴角。
為了顧及辜明遠的體弱,陶安帶他們繞視了一遍會場,和重要人士打過招呼後,便帶他們進廂房。
既是酒會,少不得要品品酒。辜明遠是不能喝酒的,所以陶安命人端進來的各種口味的酒液便由昱棠代為品嘗。
「這杯威士忌雖然沒有蘇格蘭威士忌那樣濃烈,口感卻更加甘醇。」
陶安對他的評語連連點頭。
「少了入口的刺激感,即使不擅飲的人也願意嘗試。」他接著道。
「沒錯,這就是我引進這牌子的目的。在價位上它沒有蘇格蘭威士忌那麼高不可攀,口味上也較適合不常喝酒的人。我們著重在家庭、朋友之間的聚會、慶祝儀式,希望能打開酒吧、餐廳以外的市場,讓一般人在超市或便利商店都能買到。」
「陶叔這構想很好。」
「這點子不是我出的,是晉甫。」
「原來是周先生,他的才干我慕名已久了。」
「你也不比他遜色呀。」
「陶叔夸獎了。」
「明遠,我真懷疑他是辜明道的兒子。辜明道的高傲是出了名的,怎麼有這樣謙遜的孩子?」
「別忘了昱棠跟了我好幾年。」辜明遠得意的。
「這我就更不信了!」陶安不給面子的取笑道。「你不只高傲,還孤芳自賞,不過我瞧這孩子沒你這臭毛病。」
「比高傲,整個酒會現場還沒人能比得上你陶大老板!
我跟明道都遜色太多了。「辜明遠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
陶安聞言不怒反笑,開心的伸手要拍辜明遠疲弱的肩膀,卻看見昱棠忍不住眉頭挑高,微曬的輕輕放下手。
他與辜明遠的友誼是年輕時奠定下的過命交情,見昱棠時時惦記著好友的身體狀況,顯示出他對辜明遠有極深的情感,心里對昱棠的好感又增加了些。
「昱棠會不會打高爾夫球呀?我跟你好久沒球敘了,趁著你體力還不錯,陪我打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