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際,承祀像是听見了什麼。他困惑地撐起沉重的眼皮,過了許久,才從風聲水聲中分辨出迥異于大自然樂聲的幽微歌聲,昏睡的身體完全清醒了過來。
起身走到屋外,這回他听得更清楚了些,聲音像是從瀑布那邊傳過來。斷斷續續的歌聲溫柔得像是情人的召喚,吸引著承祀的腳步。
怎會有人在半夜里唱歌?是山精還是鬼魅?
不管是山精或是鬼魅,和著叮叮當當流泉聲的歌聲還真是好听。承祀凝聚耳力,終于听出歌聲里的幾句歌詞,赫然是辛稼軒的一首「青玉案」——
「……星如雨……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眾里尋他……」
听到這里時,承祀的眼光約略捕捉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他飛掠向前,在飛珠濺玉的水氣中,一雙修長玉腿首先映入眼簾,他眼光不自主地往上移,輕輕擺動的圓翹臀部,不盈一握的柳腰,在烏黑長發下若隱若現的光果背脊……他感到嘴巴發干,然後那這美的令人屏息的身影,緩慢旋轉著,當遮在挺秀玉立的豐滿上的柔荑以一道美麗弧線往上移去時,承祀只能困難地吞咽口水。好不容易移開眼光,正好瞧見她伸手揮開臉上的水珠,圓潤的丹唇輕輕吐出令人銷魂的歌聲。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轟的一聲,承祀錯愕地瞪著一張數月來折磨著他和心靈的美麗臉龐,那張屬于他趙「賢弟」的嬌媚臉蛋,居然接在一副令人噴鼻血的尤物身軀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承祀發現他根本無法思考,只能貪婪地汲取眼前的美景,任欲火貫穿全身,灼熱的目光肆無忌憚地飽覽那成熟美麗的胴體。
皮膚上的灼熱刺痛,將趙珊從沐浴的快感中驚醒,那雙猶沉迷在自得其樂中的眼瞳,茫然地迎向承祀充滿的熾熱眼光。她心房猛地被撞擊一下,瞳眸因驚恐而放大,全身的力氣霎時被抽得一干二淨,雙腿無力地滑了一下。
「啊!」她驚呼出聲,從站立的石頭上滑倒,感到腰背一陣生疼,身體跌入湖內,一大口湖水灌進喉中。
承祀幾乎在同時躍入水面,朝趙珊游去,很快就從水里捉住她往下沉的身軀,將她滑膩的胴體抱在懷中,游到岸上。
月光下,趙珊赤果的胴體像個發光體般,緊緊吸引著承祀的視線。他低頭審視她嗆咳的緋色臉蛋,眼光再度落到那沾滿水珠、豐滿聳立,只可能屬于女人的。一股夾雜著慍怒的排山倒海地朝他襲來,他摟緊懷中的嬌軀,有些用力地捏著她的腰臀。
趙珊輕叫一聲,身體輕顫起來,一綹濕發搔癢了她的鼻子,她哈啾一聲,暫時喚醒了承祀的理智。
「我的衣服……放在石頭邊……」她小聲地嘟噥著。
承祀不可思議地瞪向她。一絲不掛地被男人抱在懷里,她居然絲毫不懼地叫這個男人去幫她拿衣服?
承祀抿緊唇,在心智搖擺不定時,雙腿已朝趙珊所指的那塊石頭邁過去。
他很不情願地一把抓起石上折疊整齊的衣物,腳步不停地轉回身,朝兩人的竹屋飛奔去。
第九章
「哎喲!」趙珊輕叫一聲,跌在竹床上。她感覺到全身每一根骨頭、每一塊皮膚都疼。光果的臀部似乎踫觸到溫暖的床被,黑暗中,她模索著想將被子拉過來遮住赤果的身軀。
擦一聲,一道磨擦火石的聲音傳來,黑暗的室內被一盞油燈照亮。趙珊正好捉到被角,想往身上遮過來時,承祀一個箭步竄到床前,撥開被子,冒火的眼楮以巡視領土的王者之姿,梭巡著她美麗的胴體。
趙珊羞惱交加,雙手掩在胸前,勻稱的長腿往上弓成蝦狀。承祀陰沉地看她一眼,左眼瞼下方的一束肌肉危險地抽動,伸出一手便將她兩只手箝制在頭頂上方,不顧她的憤怒、尖叫,指尖劃過她美麗的曲線,握住一只輕輕摩挲。
趙珊害怕了起來,眼前的承祀像個陌生人,而不是那個關懷她、寵愛她的君大哥。身體隨著他的而火熱刺痛,她感到羞赧極了。承祀的手順著她平坦的小骯來到她長著細密毛發的三角地帶,不顧她的意願分開她的腿,伸手進去撫模絲般的肌膚,帶著火焰的戰栗襲遍趙珊全身。
「你騙我!」做過最後確認之後,承祀怒不可遏,他握住她脆弱嬌柔的下巴,發出驚天怒吼。充滿暴戾之氣的凜冽嘴唇毫不溫柔地覆住她,貪婪的舌頭長驅直入,奪走了她的思考能力。
魂靈都迷失了,的感覺卻變得更加敏銳。
承祀的吻像火、像狂風、像暴雨,毫不留情地鞭笞她的感官,奪取她的甜美。
灼熱的唇瓣一再輾過她的芳唇,含住、吸吮、輕咬、扯弄著;而他的舌蠻橫地纏繞住她的,要求她的回應。趙珊感到全身虛乏,連想逃的意念都提不起,卻絕望地知道如果任他攫取,兩人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被湖水浸得濕透的衣袍仍滴著水,隨著他在她身上廝磨,冰冷的水滴在她凹凸有致的皮膚上滑動,帶來一陣顫悸,而他的體熱卻穿透一切的冰冷,向她灼燒過來。
在體內燃燒且鼓舞,趙珊呼吸困難地全身發疼。承祀的唇在最後一記猛烈親吻後,移向她柔女敕的臉蛋,她大口呼吸著,臉頰上的燥熱逼得注意力重新集中,他的吻一路移向耳後,撒下的熱焰令她全身為之酥軟。
「不……」她猛烈甩頭想避開,承祀卻只是更不留情地舌忝吮她。
數月來的相思和渴望,在一瞬間被憤怒沖破缺口,理智早在看到趙珊赤果胴體時遠離,承祀現在只想在她身上獵食,發泄身心所受的折磨痛苦。
他咬嚙著她婀娜修長的頸項,指尖滑過她聳立顫動的,揉捏著她艷紅的。
趙珊發出一記夾雜著渴望的愉悅申吟。
此刻的所有感覺,對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心態上還沒準備好接受這樣的親密,女性的身體已然屈服在他有節奏的下。
他的唇跟著手的步驟,吻上她高聳的,張開嘴含住顫動的,如同嬰兒般吸吮著母親的,卻是為了不同的饑渴。另一只手不知道在何時放開她馴服的手臂,加入了獵食行動。
他月兌掉身上滴水的袍子,出健美的胸臂,充滿陽剛氣息的體魄,像一道視覺盛宴,看得趙珊目眩神迷,肌膚因而興奮刺痛得輕輕顫抖了起來。
承祀以眼光鎖住她,充滿需索和熱情的眼神令她無法動彈。他再度俯下頭以唇和手玩弄她的,吻著她女性化的曲線,灼熱的唇舌逗弄著她平坦的小骯,一只手模向她的背臀。一陣夾帶著疼痛的刺麻電流貫穿她,她哀叫了一聲。
承祀顯然將她的哀叫當作是正常反應,持續在她柔美的嬌軀上探險。摟住她的腰臀,一手探進她腿間絲般的肌膚。一波波令人心跳加速的愉悅,和背臀上的刺痛,交織成一曲混雜著痛苦和歡樂的樂章,自趙珊干澀的唇間不斷逸出。
欲火急速竄燒,承祀的男望已到達爆發邊緣,抵著趙珊的腫脹迫不及待地想要宣泄。他輕輕將趙珊放回床上,抽回支撐在她背部的手,正想解開褲檔時,手掌上的猩紅像冰水般兜頭澆下,熄滅了蓄勢待發的欲火,他臉色蒼白了起來。
不可能是他在流血。
他俯身探視雙眸迷茫,蹙著眉尖的趙珊,在她的背臀處發現一大片血跡,一道淺淺長長的丑陋傷口出現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約有一巴掌的長度。他猜測大概是她從石頭滑下時割傷的,心一緊,自責的情緒漲滿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