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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奇緣 第24頁

作者︰岳盈

趙珊可不確定自己想像他那樣壯,她搖搖頭,笑著跑開。

日子在這種情愫暗生、又曖昧不明的狀況下迅速飛逝。

承祀有時會到趙家拜訪,聆听趙天鳳對時事的精闢分析,如果他帶了好茶葉或一壺好酒,趙天鳳高興起來時還會順便指點他武功,傳授幾招他叱吒武林的絕學。

隨著天氣越來越炎熱,在湖畔工作時,承祀大多時候是光著膀子,每次不經意和趙珊踫觸到時,這對男女總會各自血脈賁張,努力壓抑著不受控制的身體反應。

有一次,他們遇到偷偷愛慕趙珊許多年的查魯揚,承祀立刻像遭遇強敵的刺蝟,一只手示威地摟在他趙「賢弟」的小蠻腰上,眼光機警地防備對方。

查魯揚受傷的眼光在這對才貌相襯的男女身上梭巡一遍,知道趙珊喜歡上承祀,他黯然神傷地轉身離開,無論趙珊怎麼喚他都不回頭。

而承祀彷佛自他眼中瞧出什麼,暗忖︰難道查魯揚也喜歡上趙「山」?那他對趙「山」的感情就不算太不正常,至少有個男人是跟他一樣的。

然而,這個想法卻令承祀更加困惑。他喜歡趙「山」就罷了,怎麼連查魯揚也一樣?是他太敏感了,還是趙「山」過于女性化?

承祀不能否認他的趙「賢弟」越看越不像男人。那過于文秀的容貌,沒有一絲男子漢的粗獷,舉止斯文儒雅,除了打獵時有幾分狠勁外,實在是像透女人了。

而趙「山」每個月固定來一回的老毛病,也令他既擔心又困擾。

在經過兩次「老毛病」後,他們的竹屋終于完成。兩房一廳,上覆茅草,完全依照趙天鳳的指點完成,連趙天鳳都認為是完美之作。

當天他們舉杯慶祝。春天的腳步遠離,炎夏的氣候在白天時更加燥熱,承祀立刻月兌了衣服,從平台跳進湖里,趙珊照例蹲在平台上渴望地看著湖水。

她也很想游泳,可是……

承祀以為趙「山」身體虛,不適宜泡在冰涼的水里。游了幾圈後,他回到平台,側臉對趙「山」道︰「我記得賢弟說過小時候也在這里游過泳,那時候你也有那個老毛病嗎?」

這話問得趙珊面紅耳赤,只能支吾以對︰「那……呃,是在我十三歲時才有的。」

「十三歲才發病,以後每個月都會固定發作?」承祀眸里的疑惑加深,這有點像是女人的那個毛病嘛!

「嗯。」趙珊別扭地從平台站起身。

承祀反射性地捉住她的手,麻熱的感覺從他手心傳過來,趙珊膝蓋一軟,身子不穩地往前僕倒,驚恐地發現她居然跌在承祀身上。

充滿彈性的肌肉觸感堅硬又柔軟,他深幽得像黑夜的瞳眸燃著兩簇炫目的火焰燒向她,趙珊全身都發熱起來。少女的矜持令她迅速從承祀身上坐起,一只手仍抓在他手上。

她突然害怕起來,感覺到危機正從他眼中涌向她。一股野蠻的掠奪射向她,仿佛她是他正在狩獵的獵物。她不自禁地打起冷顫。

「大哥……」趙珊怯怯的哀求著,楚楚眼眸中起了一層薄霧的無助,震醒了承祀的理智。

需索在血脈間流竄,欲火焚燒著他的,胯下的男性悸動呼喊著解放,然僅存的一點清明理智未失,他無法放縱自己任性地索求,只能輕輕放開趙「山」的手,翻身躍進湖水中。

她怔怔地坐在原處,約一柱香的時間承祀才游回來,他冷靜地看她一眼後便回竹屋內穿好衣服,吆喝她一起回家。

趙珊整個下午都在跟況嫂學做點心,捧來糖蒸酥酪給他品嘗時,他的表情如常,仿佛之前的越軌不曾發生。她松了口氣,放心地回家。

然而那段記憶並沒有在承祀腦中消失。當兩人的身體接觸,當他們看進彼此眼中,他清楚地感應到火焰分別燒向他們,在他每一塊血肉、每一根骨頭里怒吼著要解放,若不是趙「山」眼里的懇求,他早就任性地佔有他。

天啊,難道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嗎?

承祀感到自厭,卻無法否認在那一刻,他根本就是將趙「山」當成一個他可以憐愛、擁有的女人。

眼光看向窗外明亮的月色,心里的淒惶和掙扎無法排遣。

湖邊的一幕再度涌上心頭,他身體跟著發熱,強烈的欲火幾乎要毀滅他的理智。

他需要一湖的冰水才能冷卻身體的,再飲一壺美酒灌醉他的理智,否則要如何平息身心所受的煎熬?明天又要如何面對他的趙「賢弟」?

承祀苦笑,從廚房里拿了一壺酒,踏著月色狂奔向小湖,他迫切需要湖水澆熄他的,洗滌他深陷罪惡的心靈。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注定背負終生無望的等待與寂寞,那不只是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痛苦,更是一種身心的戕賊。他不曉得自己還能忍受多久,而一旦那份感情再難壓抑地爆發出來,後果更是他無法想像的。

為什麼會喜歡趙「山」,而趙「山」又為什麼是個男子?在被酒精麻痹的理智陷入昏沉時,承祀仍在心里重復地問著這兩句話。

趙珊睡不著。

案親剛罵了她一頓,說她再不將實情告訴承祀,承祀一定會發瘋。

早上在湖畔的一幕仍回蕩在她腦中。

老實說,她嚇死了。既被承祀熱情的眼光,也被自己的身體反應嚇壞了。

爹說承祀正瀕臨爆發邊緣,一個男人的控制力有限,她不該指望承祀是柳下惠。

可是她明明是做男裝打扮啊?

爹對地說,就因為這點,才讓承祀倍受煎熬。他喜歡她,卻誤以為她是男兒身份,因而陷入痛苦掙扎之中。

她也想告訴承祀實情,只是不曉得該如何開口。她心里好亂,怕承祀知道後會生她的氣,不肯原諒她。可她不是故意的啊,看承祀那樣難過——盡避不清楚他難過什麼,但那副臉孔痛苦得扭曲起來的樣子,分明顯示出他身體的不適,讓她心里也不好受。

明天就去告訴他吧。

如果他生氣的話,她就哭給他看。對,承祀一看見她哭就會沒轍,然後就會原諒她。

打定主意後,心情奇異地松懈下來,承祀健實的男性軀體,仿佛在眼前晃蕩,趙珊不禁感到身體發熱起來。

夏天到了,天氣跟著越發悶熱。趙珊想起承祀在湖水自在游泳的模樣,皮膚更加地發燙。

每個夏天,她都是湖中最美麗的人魚,今年卻什麼都不能做,連泡個腳都不行。

她好想游泳,卻不能在承祀面前寬衣解帶,只能徒然望水興嘆了。

如果能游泳,那有多好?

這個念頭一直蠱惑著她,不管她在枕上怎麼翻身都無法忽視。

她要游泳,一定要游泳。就趁著夜里無人,皎亮的月色可以照路之際,偷偷潛到湖邊游個痛快,任那冰涼的湖水洗去一身的煩躁。

好,她決定了!反正她以前也模黑去過湖邊,那條路熟得就像她自家後院般。

趙珊起身換衣,將頭發簡單扎在腦後,躡手躡腳離開家門,隨即施展輕功全速往小湖趕去。迎著夜風奔馳的快感,讓她感覺就像風般自由,等她泡入水里,她會變成魚般悠游自在。

竹屋黑漆漆的不透一絲光亮,趙珊奔過竹屋往更上游走去,她打算在瀑布那里先沖涼,讓瀑水拍打她僵硬的肌肉。

來到距離瀑布最近的一塊大石頭,趙珊卸除全身的衣物,光溜溜的就像是新生兒,她咯咯嬌笑,竄到瀑布簾里,當冰涼的水珠落到身上,激起的快感使得皮膚起了無數疙瘩。強勁的水流拍打著頭部、頸肩,按摩著僵硬的肌肉,她舒服地閉起眼,雙手抱在胸前,輕輕哼著曲兒,柔美的歌聲隨著夜風飄送,輕輕送入那困在相思夢里的可憐人兒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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