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英俊瀟灑,器宇軒昂,更難得的是一身藝業驚人,為人謙?有禮……」說得他都要把早餐吐出來了,朱麒忍住蹙眉的舉動,口若懸河地把戰雲贊上天。「在江南時,天香公主和他相處甚歡,臣這次還刻意邀他到京城玩,太後若有興致,可以召他一見。」
朱麒提到天香公主時,太後敏感地瞥了身旁的愛女一眼,發現天香玉頰泛上紅暈,眸生異彩,一副嬌羞可人模樣,心里便有了譜。
天香也到適婚年齡了,太後前些日子才和皇帝商議天香的婚事,只是一直找不到適合的人選。沒想到一趟江南之行,天香倒是自己找到了。
「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這麼好,哀家倒要見上一見。」「戰雲在午門等待臣一道游覽北京,太後若有空,現在就可以召他見面。」朱麒打鐵趁熱地進言。
「既然如此,你就命人召他進來吧。」
「臣遵旨。」朱麒立刻打發宮人前去宣召,在等待期間,陪著太後說說笑笑。
「麒兒,你年齡不小,夢依這女娃,哀家又十分中意,就讓皇上下詔替你倆賜婚,趕緊將夢依娶進門。」太後對夢依的才華印象深刻,含笑地道。
朱麒听後,一顆心高興得險些飛上天,點頭如搗蒜。
「謝太後成全。」
「瞧你這孩子的猴急樣,總算願意定下心了。」
「是。」
朱麒話聲剛落,五名太監進來稟報戰雲正在宮門外等待。太後立刻宣他進來。
只見一名魁梧挺拔的男子向前見禮。「草民戰雲,拜見太後千歲千千歲。」
「平身。你把頭抬起來給哀家看。」
「是。」
首先映入太後眼簾的是兩道濃密有致的修長眉宇,以及一雙晶亮有神的虎目。太後在心里先贊了聲好,對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印象深刻,果然是個俊美威武的好男兒,配得上天香。
「武威親王說你家在關外有座大牧場,是嗎?」
「是。草民家中養著成千上萬的馬、牛、羊群。」
「武威親王還說你藝業不凡,在江南和天香公主相處甚歡。」
戰雲感激地看了朱麒一眼,恭謹地回答︰「蒙王爺賞識,戰雲愧不敢當。公主年少芳艾,天香國色,戰雲一見便驚為天人。」
「呵……好個驚為天人。」太後掩嘴輕笑,眼光繞了天香似喜似嗔的嬌容一圈。「你今年多大年紀?」
「草民今年二十五歲,尚未娶親。」戰雲大膽且自信的應對。
「那倒真巧,天香也尚未婚配。」太後打趣地道,惹得天香不依地拉著太後衣角。「天香,你害什麼臊?」
「母後……」
天香含羞帶怯的俏模樣,逗得太後心懷大開,加上朱麒在一旁敲邊鼓,太後對戰雲便多了幾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如果皇上沒意見,哀家便讓他下詔替你倆賜婚。」「謝太後成全。」戰雲驚喜交加地下跪叩拜,一段良緣便這樣決定下來。
是年暮春,皇帝命欽天監揀了個良辰吉日,京城上演了一場王爺娶親,公主下嫁的熱鬧皇家婚禮。堆成小山般的禮物絡繹不絕地送進武威親王府,和剛被皇帝賜封為安平侯的戰雲府邸里。
皇帝賜了一座安平侯府做為他們的新居,戰雲陶醉在能娶到意中人的歡喜里,對于官場文化倒沒太深刻的印象。由于家住必外,雙親礙于旅途遙遠,並沒有趕來主婚,一切事宜,由天馬牧場的高總管打點。
是夜,他帶著新婚的愉悅,走進兩人的新房里,以秤桿挑開蓋頭紅巾,在紅燭高燒的光焰下,天香雍容嬌媚的玉容令他神魂顛倒,未被美酒迷醉的心,在她若芙蓉般的嬌媚、柔滑如脂的肌膚里醺然了。
她光燦若寶石的眼楮,閃爍著少女的嬌羞,和新為人婦的渴望,惹人生憐的表情,讓戰雲情難自禁。
他以灼灼的熱吻哄誘不安的芳心,在她敏感的體膚上傾吐愛意。衣裳漸寬,紅燭越燒越短,天香羞怯地憶起那夜戰雲的急切,他魁梧堅實的身軀此時此刻便赤果地呈現在她眼前,那日未來得及完成的事,令她又緊張又好奇。
「相信我。」戰雲柔聲安慰,火熱的眼光過她美好的曲線,密密熱吻焚燒盡她所有的矜持和羞怯。她溫軟柔膩的嬌軀,攀住他在中浮沉,身體的每個知覺都沉醉在他施予的感官歡樂里。
在一波波令人酥麻的歡愉中,她的身體繃緊地弓向他,仿佛在等待著某一個神聖的時刻,等待著他填滿她燒灼著火焰的空虛。針釓般的疼痛幾乎在發生的一刻便消失了,更多的愉悅和熱情等待著她。在急促的呼吸里,她追隨他的引導,投入合一的焰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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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品嘗過男歡女愛的天香,顯得更加嬌媚動人。新婚夫妻的生活極為歡洽,他們沉醉在愛情的愉悅里,將周遭的人事物全拋至腦後。
然而生活里的現實一面,並不因為新婚時期而不找上來,成親一個月後,戰雲收到父母的家書,催他盡快帶新婚妻子回去。
戰雲心里為難,知道此次和天香成婚,父親並不怎麼贊同;母親雖然高興他娶親的對象不是賀夢依,而是位公主,但那是見到天香之前,不曉得當她發現天香和賀心憐容貌相像的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是能理智地接受天香和賀心憐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還是會把對賀心憐的那股爐意全轉嫁到天香身上?
戰雲對母親善爐偏激的個性無力掌握,只好一日拖過一日,直到父母連來了三封信催促,加上他有些厭煩京里無所事事的繁華生活,想念起家鄉的白山黑水、遼闊的草原,才動了回鄉之念。
「天香,爹娘來信催過幾回,要我們在中秋節前回到天馬牧場。」吃過晚飯後,他摟著嬌妻在園里賞月時,刺探地道。
「嗯。」天香顯然對這話題意興闌珊。她幾位姐妹嫁的都是京里的權貴,一生都在繁華的京城度過,從沒听說過要跟夫君回鄉這檔事。
「天香,你怎麼不說話?」
「要我說什麼?」天香不悅地弓起秀眉。「你又不是不曉得母後和皇兄有多寵愛我,教我跟你到關外去,他們不會答應。」
「可是爹娘想見你……」
「他們可以到京里讓咱倆奉養啊。這點為媳之道,本宮還懂得。」
「天香……」戰雲微惱地踱離她身邊。每當天香用起「本宮」這個字眼,他便曉得她又端起公主架子了,他再怎麼說都是堂堂男子漢,心里雖愛極嬌妻,但要他老是受她頤指氣使,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平。
「皇兄封你為安平侯,便是希望你平安康泰地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你別辜負了皇兄的好意。」
「我不是不領情,但要我整天無所事事地待在府中,實在過不慣。」
「你要是不喜歡待在家里,我們可以四處游山玩水嘛。」
「一天到晚玩玩玩,豈是大丈夫所當為?天香,我沒辦法像你一樣心里只知玩樂。大丈夫當建功立業,而不是成天沉醉在閨房之樂里。」
「說到底,原來是膩了我,之前還說得好听,不到幾個月卻……」天香扁起小嘴,眼眶紅了起來。
「你說到哪里去了?」戰雲啼笑皆非地直嘆氣,最後還是捺住性子對她解釋,「這根本是兩回事。拿跟我們同時成親的朱麒和夢依來說話,他們也沒有一天到晚纏在一起。朱麒還有國事要打理,我卻成天陪著妻子,這傳出去像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