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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14頁

作者︰岳靖

但他今天醉倒在酒窖,也許她應該把音響移到酒窖入口,找張古典搖賓,這樣播音,一定有震撼的回音,更能叫醒他。

多婕笑了起來,開心地移動骨董音響。大床擋住窗口,音響無法從落地門出去,她只得走醫護所正門,可音響太重,才出門廳,她決定放棄自己難得的「壞心眼」,反正她也沒拿到古典搖賓樂唱片。她靠著梁柱,嬌喘了一會兒,把音響插頭插進梁柱下的插座,讓美妙的圓舞曲從廊廳飄揚縈繞整幢醫護所。

「听這種樂曲,應該跳舞。」梁望月的嗓音突然在她耳畔響起。

多婕嚇了一跳,轉過身,腰旋即被他摟住。

「你醒啦--」

「酒醒了。」他吻一下她的唇,讓她的腳踩在自己的腳背,隨著音樂移動步伐。

「我以為你會睡到中午……那酒挺烈的……」

「妳倒是一點都沒醉。」他步伐越移越快,轉起圈兒來。

她笑著,說︰「我第一次這樣跳舞……」赤著腳踩在男人腳背上,感覺他的熱情。

「妳還跟誰跳過舞?」他有些吃味地問。這是他第一次跳舞,他只會和她跳,她就是他一直在等的那個舞伴。

「蓮邦。」她說了一個他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不過,我們是穿著鞋跳的--」

「下次,在月光下,我們不穿衣服跳吧--」梁望月快速跨步,猛轉圈兒。

多婕抱緊他的脖子,叫了起來。「慢點兒……望月,我頭暈了……」

梁望月不減慢速度,反而更加轉快。

多婕又笑又尖叫。「我真的頭暈了,望月……」她扶著頭,柔軟的身子,像要從他臂彎里剝離出去。

梁望月將她攔腰抱起。「喝那麼多酒,妳頭不暈,才跳支舞,妳就頭暈嗯。我就是要妳更暈,呵……」他大笑著。

多婕將臉埋入他頸側,聞著他身上那股似檸檬甜酒的清雅香味,任他大轉、兜圈兒。她的裙子和頭發都飛了起來,像傘和風中的雨一樣,她知道自己這一刻開始醉了。

她不清楚他們怎麼進屋的。好像是宇妥和一名叫廉兮的男人,打斷他們跳舞開始。梁望月說,廉兮是皇蓮邦和皇泰清的晚輩,跟他一樣寄人籬下,在菜園灣當食客。听說他在島上住五年了,可她認識皇蓮邦和皇泰清這麼久,卻從來不知道皇廉兮。

他和宇妥一起來找昨天受傷,今天馬上活潑亂跳,跑得不見人影的陶子墨,看她沒在這兒,他們隨即離開,轉往他處找尋。

梁望月讓中斷的音樂繼續播放,摟著她又跳了好一陣。她說她想喝水,他抱著她,走進醫護所里。

他關上所有的門,並且上了鎖,說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他把她放在房里那張橡木大床中央,落地門的窗簾密密拉合,不留一縫。他離開房間,去幫她倒水,回來時,手里的托盤上不只放下水,還多了通心粉,以及一小碟青綠橄欖。

「早餐。」他對她一笑,拉了那把斑馬紋單椅,走到床邊,坐上床,將托盤擺在椅座,水交給她。

多婕露出笑容,喝了水,看著他端捧寬緣淺缽,用叉子挑起里頭的通心粉。

「只有一人份呀……」

「我們一起吃。」他回道,將通心粉喂進她唇里。

多婕細細咀嚼,說︰「有月桂的味道。」

「我摘下酒窖外的月桂葉來炒西紅柿糊,好吃嗎?」他吃了一口。

多婕點點頭。「我不知道你這麼會做菜,還會釀酒--」

他又喂了她一口,順勢湊上前吻她。「住下來,我每天都做給妳吃……」他將淺缽往單椅上的托盤擺,壓倒她,一手取了小瓷碟里的青橄欖。「還有這個--蜜漬橄欖,我自己用蜂蜜腌的。」他長指拿著橄欖在她紅唇上滑了一下,才喂給她,然後又吻她。

多婕低喘一聲,嘴里又甜又澀的,橄欖被他咬了一半。「望月……」她撫著他的發鬢。

梁望月離開她的唇,摘下眼鏡,隨手一放,接著月兌去身上的汗衫背心。「我昨天就說了--」

「嗯。」多婕應了聲,伸手模他的胸膛。她知道這是他說要灌醉她時,就會發生的事。她從來不排斥跟他在一起,即便初次相遇,他開口邀她,她確實答應了,那或許無關乎她個性里的隨遇而安特質,而是吸引力。她想,他對她是有吸引力存在的。

他說他深深陷溺于高原女醫師的魅力里,其實,她可能也跟他一樣,受他吸引著。

多婕盯著梁望月墨綠的眼楮,柔荑攬著他的頸子,低聲細語說︰「我還要橄欖……」

梁望月手一探,取了橄欖,餃在唇中,燃火似的眼神與她交纏。多婕拉下他,開啟唇齒咬那橄欖,也讓他的舌尖奔入自己嘴里,共嘗蜜一般的吻。

「還要嗎?」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微微放開她的唇,嗓音低沈地逸出。

多婕沒說話,只是摟緊他。他隨即又封住她的唇,長指靈巧地解開她洋裝的胸前鈕扣。她輕輕側過身,讓他追逐自己的唇。

梁望月快而溫柔地褪去她全身的衣物,抬起胸膛,俯視著她赤果的身體。這是他昨晚想象過的,只是超乎他想象的美。她的肌膚像月光下的絲緞,白皙滑柔,泛著粉紅光澤,長腿縴細勻稱,柳腰緊實,該柔軟的地方又柔軟得像雲、像水,感覺會從手中化開,這未免完美過了頭,簡直不像人間有的。他在她胸口落一個吻,用意大利文說︰「妳是我的精靈。」

多婕伸手,摀住他的眼楮,他的眸色和橄欖顏色好相近,她的身影映在他眸底,使她感覺他在對她說,她就是他心中追求的理想。她今天才知道橄欖的顏色是一種性感、一種誘惑、一種熱情,在她看著他的雙眼時,身體像是燒了火一樣,騰起熱潮。

「你別看我。」多婕搖著頭低嗔。

梁望月拉下她的手,滑過胸膛,來到褲腰。「妳也看我,就行了。」他瞅著她迷蒙的目光,像是要她做一件新奇又神秘的事。

她沈定了好一會兒,柔柔地笑了,晶瑩剔透的玉指扯開兩人最後的隔閡。

雖然,窗簾拉上了,但隱約感覺得到陽光像個不動聲色的偷兒,貼在落地門上,覷著他們。

他吻她的唇,突然進入她的體內。她抽了一口氣,縴指探進他發中,抓扯他,說他也是個小偷,悄悄地就攪痛了她……

「親愛的,妳才是……」他喘著氣,握著她的手,往自己心口壓。「妳揪痛了我這里……」

他說完話,多婕不禁緊緊地擁住他。她覺得自己今天一定離不開這張床……

一直到天都黑了,梁望月才肯放開她,起身下床去。他到浴室擰了一條熟毛巾,回床上,擦拭多婕的身體。

多婕張眸,微仰縴頸,被長發披覆的美顏已露出疲困。梁望月吻吻她,撫開她臉上的幾縉發絲。「餓嗎?要不要吃點什麼?」

多婕搖搖頭,臉頰貼回枕頭上,慵懶地合眸。「我想喝水……」她嗓音細弱,真的是累壞了。

梁望月伸手拿過準備在床邊的礦泉水,扭開瓶蓋。多婕動也不動,又沉沉地睡了。梁望月將水含進嘴里,俯身哺喂給她,在她耳畔低聲說︰「好好休息,我就在一旁工作。」

這一天到了盡頭,空氣飄縈著檸檬香的醉人夜晚,他終于重拾創作之筆。

多婕是自然醒來的,睜開眼楮的剎那,她看到床邊的小圓桌擺了三明治、布丁點心和冒著煙的熱檸檬茶。她擁著被毯坐起身,掛在床頭柱的沙漏造型時鐘正是兩點,她听見外頭有夜鶯鳴啼,現在應該是山嵐夜霧揉合著月光蒙蒙亮的海島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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