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不愛他呢?曾采風暗暗自問著,但是他已經讓許多女人給寵壞了,她不想再參上一腳。
她會讓他知道,疼愛女人用糖比用醋還要來得有效。
第九章
如果樓韶卿先前對黎星的疼寵,還沒讓所有想攫捕他的女人死心,那他和黎星的出雙人對,肯定會讓仍痴心妄想的女人看破去另覓良緣。
不過,總會有個例外。
反正死會的男人都能活標,更何況他們只是過從甚密而已。
周薔玲對自身的條件有絕對的自信,她相信樓韶卿現在只是一時的迷惑,只要他一走出迷霧便能明白,只有她才是他的最佳伴侶。
但她也不甘被黎星比下去,她不過是以樓家雇員之女的身份和樓家沾上邊,居然就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了,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真以為樓家能任她們母女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不,周薔玲打死也不會給黎星有取而代之的機會。
只要有自己和媽媽在,誓死也不讓出樓家父子身邊的位置。
所以她得付諸行動,否則不讓人給瞧扁了。
她知道黎星並非總是那麼無動于衷,她也有她的罩門在,而她……哼,周薔玲得意地冷笑著,正好知道黎星的罩門所在,要玩她玩到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她提著氣味濃重的食盒,自待客大廳中便引起許多人注意。現在正好接近午餐時間,聞到的人無不開始饑腸轆轆,想著員工餐廳里不知是哪一道會是今日特餐,只要被冠上今日特餐的頭餃,不消半小時光景,晚到的人就只能瞪著空盤子哭了。
在這個只供高級主管與貴客使用的電梯中,充斥著中華料理的香味,讓人覺得還是中國人才懂得吃這門學問,連這麼單調的食材,也能烹煮成如此誘人的料理,肚子里的饞蟲都給勾了出來高唱大戲。
有了這些人的表現,周薔玲更加地得意,唇畔的笑容更多了幾分邪佞,自然為了不讓外人得知她的本性而破壞形象,一秒後又立即消失無蹤。
這回,看黎星還能活得了多久?
耙跟她搶男人,就得看她饒不饒得了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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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還在為最新的合約拼小命,只為了將那一紙合約——不論是用字遣詞,還是數字之精準都力求完美無瑕,畢竟背後代表的利益,是他們所有人為樓氏做一輩子白工也賠不起的,不小心怎麼行!
黎星是最忙的一個,所有的資料全是她一個人張羅來的,而這期間她還不時得出馬,應其他部門所求,再額外匯整各部門的文件。
所以當其他人看起來只是略顯憔悴,她卻快要不成人形了。
原本比正常人還要白皙的臉蛋,連皮膚底下的血管都清晰可數,有時旁邊的人還要擔心一不小心撞到她,可能會當場將她撞碎。
"惡嘔!"
一陣作嘔聲比雷還要響亮地出現,突兀得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不說別的,光是最近的耳語,便要令人懷疑起她是否會因為先上車的關系,而搭上樓家少女乃女乃的順風車。
酸灼的胃液一陣陣地涌上喉頭,令黎星幾乎要當場傍自己惹來麻煩,只有她才明白這次發作的原因,而那「始作俑者」正逐漸增加濃度,將偌大的辦公室盈滿它的氣味。
往日的惡夢夾帶著猛烈的攻勢令她無法招架,連人類最本能的逃避都沒辦法做到,只能坐以待斃接受攻擊。
"唷,怎麼大家都在,都快午休時間了不是嗎?"周薔玲明知故問地道。
是快午休時間了,可是最重要的工作還沒告一段落,誰有胃口去吃飯。听者無不用力賞她幾個衛生眼,一點也不欣賞她的白目。
"韶卿哥哥在里頭吧!"
為了怕白白吃道閉門羹,她連忙阻止陳秘書的通報。「別忙了,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像陣風似的,周薔玲不容人阻止強勢地徑自開門進去,門也不關,她要所有人都看著她如何賣弄風情,而樓韶卿又是如何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
眼見黎星一張臉慘白,一手緊壓在胃部,希望能抑止它別在體內作怪,一手捂住嘴巴,只求不要在大庭廣眾下丟臉的拙樣,她可是暗樂在心里,但並不吝于表現在臉上,將豐唇手術後號稱性感的唇笑開。
對周薔玲的不請自來,樓韶卿並沒有給她好臉色看。
論公,她是樓氏的員工之一,和其他人站在同一地位,沒道理能享有特權頻頻違規;再論私交方面,兩家人的交情淡如水,他也沒必要容忍她一再地騷擾。
"你餓了吧!韶卿哥哥,這可是我在五星級飯店的中華餐廳訂的,絕對是外頭小陛子比不上的美味。」她絕不上沒有服務生開車門、領台帶位的地方吃飯。
要捉住男人的心,得先捉住他們的胃,還有誰的手藝能比得上那些被重金禮聘的大牌廚師。
"滾出去!"樓韶卿不領情地下達逐客令。
周薔玲沒想到,原本為了在第一時間看見黎星丟人的下場才沒將門帶上,現下卻讓門外的人看見她的窘境。
"韶……」她連忙嬌嗲著聲音要安撫他,好挽回一城。
但是對她們母女的死纏爛打已經失去耐性的樓韶卿,連一刻都不願再忍受下去。
"滾出去,我再給你三十秒,以防你的短腿走不快。以後若再讓我看到你在上班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就別怪我用怠忽職守的名義,請你加入領失業救濟金的行列。」他的聲音寒冽到能將水凍成冰。
一向沒有男人能在她面前不失足,周薔玲不相信樓韶卿能成為例外,只以為他是作戲給門外的人看。
"別那麼不近人情,不過就是一頓午餐而已。」她連忙裝出一副賢慧的模樣,將帶來的食盒一一在待客區的桌上擺好。
樓韶卿二話不說,扯起嗓門對著外頭大吼︰「陳秘書,通知人事部經理,將周薔玲以曠職的條規解職,即刻生效,再讓警衛上來將她給我攆出去。」
他知道就算沒對打這通電話的人指名,門外那群人也會個個自告奮勇搶著做。對周薔玲他們可不只是感冒而是已經厭惡到骨子里。
听聞他不留任何情面的下令,周薔玲不由得呆成了泥人一尊,手里本還握著的筷子,讓她失手落到地上,染了灰不能用了。
現在即使听到黎星克制不住沖進女廁向馬桶報到,她也開心不起來。他這麼做,比親手甩她一巴掌還要令她無法忍受。
自她認知到,自己整型過的容貌能為她帶來利益後,她從不吝于使用,也因此無往不利。只要她想要的,沒有失手過,她不明白,這張臉不是該讓他更疼惜她,怎會反其道而行?
她真的不明白。
"為什麼是那個沒權沒勢的黎星,而不是我?她甚至沒有我漂亮。」她無法相信會輸給黎星,說什麼也不相信。
"我已經不記得你以前的模樣,或許真的比星星美,但以你現在的容貌,終此一生我都不可能會看上你。」樓韶卿臉上的鄙夷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聞言,周薔玲完全無法置信,他怎麼可能舍這張酷似他亡母的容顏,去就黎星那張只能以清秀形容的臉蛋。
氣憤令她泛白的唇只能無聲地張合著無法出聲言語。
"還不明白?"
周薔玲用力地點頭。
"我是人而非獸,對悖禮沒興趣,你若想成為我媽,頂著這張臉或許能騙過我父親,但是請別來招惹我,我想這輩子除了星星之外,是不可能再喜歡上別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