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她卻背著他和男人打情罵俏,而且還是公司的員工,難道他誤解她的反應了?
「你們在做什麼?」他劈頭便問,硬是將高大的身軀介人沈清華和男人之間。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和沈清華之間有著無法錯辨的情愫存在,一股打翻醋壇子的酸味兒在偌大的空間散發開來。
一旁的林以功早早發覺不對,他稍稍的挪了一步,遠離即將引爆的戰局。
女人醋勁大發時的反應一目了然,會立刻化為肢體動作或是語言爆發出來;但是男人卻並非如此,往往會在自制之之再地累積,直到觸媒引發,而後爆發全面性的毀滅。
「沒什麼,林先生只是在教我怎麼制作報表。」沈清華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聞言,林以功差點沒找根柱子一頭撞死算了,他一整個下午散發的男性魁力,難道她都渾然未解嗎?他開始同情看上她的男性,他受上天眷顧,早早懸崖勒馬,可憐的單天翔已陷在里頭不可自拔。
「我們下次再繼續好了,反正你今天所學的也需要好好消化,有不懂的再來找我。」林以功面對單天翔時頻往後退,情敵相見各憑本事,他寧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也不想死得胡里胡涂。
听聞他口中的下一次,單天翔的濃眉幾乎擰成了一直線。
他知道在男人眼中,沈清華的天真無邪是一大挑戰,誰都想在她這塊純白的畫布上染上自己的色彩,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他不允許有他以外的男人對她心存歹念,他的佔有欲只準她為他一人獨有。
「別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他霸道地下達命令。
聞言,沈清華眉心緊鎖。「他不是其他男人,是同事罷了。」她不明白這件事有那麼難以理解嗎?
她不過是向林以功求教公事上的疑慮,談不上什麼走得太近。
「同事有同事的分際,不應該靠得那麼近。」單天翔的一古腦兒地傾倒而出。
扁是看到她和林以功的腦袋靠得那麼近,就足以引燃他的妒火,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忍受他們更進一步的接近,萬一林以功握住她的手,那他便有理由大開殺戒了。
「你……你無理取鬧。」沈清華直覺踫上了番兵,有理也說不清。
「我不喜歡看到你的身邊有其他的男人。」醋壇子光明正大地打翻了,單天翔不諱言心中的真話。
看到一個成熟的大男人像搶輸玩具的孩子般要賴,沈清華無力地向上天祈禱賜予耐性。
想到他老是以對待孩子的動作戲弄她,她便想大呼不公平。
「那你不就要殺盡天下男人?我爸爸是男人,我大哥是男人,當然我二哥也不能幸免于難。」她扳著手指數道。
遭她一陣搶白,單天翔面有赧色。「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要你有獨屬于我的覺悟,和我以外的男人保持一些距離。」他心虛地道。
听聞他的理由。沈清華彎彎的柳眉高高的揚起。
「距離?你是哪一只眼楮看到我和林以功做出傷風敗俗的舉動,還是我剝光了衣服引誘他了?要談這件事,你先把自己身邊的花花草草清理一下,別讓我老讓仙人掌扎得一手血。」她盡情的一吐為快。
單天翔不了解怎麼明明自己才是興師問罪的人,一下子卻立場驟換,成了她口誅的對象。
「我沒有和別人糾纏不休,你不要模糊了焦點。」他忌憚于她的氣勢,無法振振有辭。
沈清華極想做出睥睨的高姿態,無奈她在身高上就先輸了一截,只得盡量將這個姿勢做得完美。
「那駱姿君對我的敵視是我的想像羅?」她一針見血地道出事實。
單天翔被堵得無話可說,這其中復雜的情形不是他一句話可以交代完的。
冤枉啊,老天。他只敢在心中暗暗喊冤,她和駱姿君硬踫硬的對戰狀態,任他說破了嘴也難撇清關系。
萬一讓她發現外頭還有著許多有意的落花……
「還得感謝老天保佑,沒讓駱姿君出去大聲嚷嚷,否則隨之而來的不曉得還有多少女人呢!」沈清華突然月兌口而出。
但這不謀而合的想法,卻令單天翔嚇出一身冷汗。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是花蝴蝶,只為等你一人。」他終于能夠理直氣壯,將這句話說得真心誠意,無從挑剔。
沈清華不信地眯起眼楮端詳他的表情,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說過了,你的舌頭經過蜂蜜浸漬,能把人耍得團團轉。」她並不是真的懷疑他的忠誠,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不說點什麼,好像又站不住腳。
兩人此時平順的關系出現了一絲裂痕,整個氣氛都凝滯住。
「既然用說的你听不進去,那我不如用做的。」單天翔威脅地向前跨了一步。
沈清華則向後退了一步,戒備的盯著他看,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看到她的行動,單天翔有受辱的傷害。「干嘛?你以為我要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我會霸王硬上弓?」
沈清華並未回答,但是她的眼神替她回答了心聲。
「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要什麼樣女人沒有,需要這麼做嗎?」當然也要他願意才成。但是單天翔沒有說出口。
「難道你沒有自作主張,將我們的關系界定為男女朋友?難道你沒有在我不察時偷去我的初吻?如果不是你的優柔寡斷,駱姿君她會至今仍然表錯情。」沈清華不僅言詞犀利,眼神亦銳利如刀刃。
同一件事讓她一再地拿來當兩人拌嘴吵架的題材,她當真是吃定了他,以為他不發威是怕了她不成?不給她一些教訓,將來若是她又老調重彈,那時就只有他低頭認錯的份,那不窩囊到家了。
「好,既然你說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那我的一廂情願就到此為止,不會再讓你為難。」語畢,單天翔即拂袖而去。
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不下重藥是不會醒悟的,老是他在剃頭擔子一頭熱,讓她嫌他唆礙事。那他就讓她看看,沒有他的日子她是不是能和過去一樣好吃好睡。
他就不信她還是頑石不點頭。
可老實說,他的內心不由自主地七上八下,依照她的脾性,只怕仍會不動如山。到頭來,他還是白忙了一場。
愛上她,是他今生最大的甜美,也是最大的磨難。
第七章
單天翔和沈清華這對小冤家,並不像牛皮糖似的,一天到晚你依我依地黏在一塊兒;但是每每見面時總會見到她巧笑情兮地和他打招呼,叮囑他吃飯睡覺,儼若是為人妻。
但是,現在她一見到單天翔的臉,不論她正在說笑哈拉還是游戲嬉鬧,她都會立刻收斂,對他「冰冰」有禮、公事公辦。
所有人都明白他們正在鬧性子,只是低氣壓罩頂又久久不散,開始讓人吃不消了。
第一個率先發難的是陳玉梅。她在公司的時間幾乎都和沈清華像連體嬰似的,焦不離孟。盂不離焦,受害最深的舍她其誰。她要再隱忍不發,下場不是瘋癲便是崩潰,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沒有興趣。
「去,你們有話就該說清楚,別把那些烏煙瘴氣牽連到我們這些無辜者身上。」她一把抓起沈清華的領子,想將她拎著丟到總裁辦公室。
這小倆口別說見面了,現下他們忙著避開對方,有多遠便躲多遠;這兩層樓三、四百坪的面積,隔出近二十個空間,還真讓他們玩躲貓貓玩得不亦樂乎。
「錯不在我,為什麼要我去和他說清楚,而不是他來向我道歉?」沈清華掙月兌陳玉梅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