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黎之旭只想要她,被藥迷了神智的他,在踫觸到她之後,已完全失去了自制。
「你別踫我!」他那聲命令,讓她涌出了淚,使盡全身的力量拳打腳踢。他憑什麼這樣要求她?!
黎之旭腦中糊成一片,不懂她為何抗拒。她不愛他了嗎?
「我要你,綺,我要你,要你……」他不斷低喃,在她臉上落下細碎的吻,尋找著她的唇。
聲聲的呼喚在耳畔回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空虛、他的痛。元綺的淚潸然落下,任由他吻上了她的唇。
不公平,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用這種語調喚她?她拒絕不了啊……她環上他的頸項,渴切地回吻他,把這些年的寂寞和難過,全在這一吻里釋放。
他撩起她的羅裙,除去了兩人之間的屏障,將她的腳勾環住臀際,深深埋進她的體內,用吻吞噬了她的申吟,化為一次又一次有力的撞擊,狂猛的力道,將她抵上了牆。
元綺黛眉輕顰,在他停住了吻讓她喘息時,咬著下唇。
「痛嗎?」黎之旭注意到了,停了下來。
她搖搖頭,勾著他的腳一收,讓兩人更加緊密相貼。「是背……」散亂的衣服還穿在身上,卻果出一截美背,抵在粗礪的牆上,細致的肌膚哪受得住?
那鼓勵似的舉止,讓他的強忍全然棄守,他托住她的背部,用雙臂當了阻隔,繼續感受她的美好。元綺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懷抱中,現在的她什麼都不願想,只想承受他的給予。
在他激烈的索求下,兩人一起攀上了巔峰。
虛軟的她無力站立,只能憑依著他,呼息凌亂。
黎之旭的呼吸也同樣紊亂,喪失的理智逐漸回籠,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全身血液變得冰冷——他做了什麼?他竟在這種地方要了她!
察覺到他的身子在瞬間繃緊,元綺閉上眼,眼睫不住輕顫。天,別告訴她他是酒後一時失去理智,她不想听到這種殘忍的話。
他退了步,看到她靠著牆,衣衫凌亂,臉上還染著激情過後的紅潮,他不知道該掐死自己,還是再一次深吻她。
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約束著自己,連家門都不敢踏進的啊!
「你走。」元綺抖著唇,用殘存的力氣說出這兩個字。她不想听到他說任何話,她知道,那都會深深傷害她。
許多吶喊在腦海里喧騰,他卻只能怔站在這里,不發一言。他該說什麼?抱歉?要她別當一回事?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紛亂的思緒讓一向冷靜的他也覺無措,黎之旭握緊拳,轉身離去。
直到門關上,元綺再無力撐持,滑坐在地,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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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黎家廚房的第三天,元綺眼下的黑影更深了。
昨晚他離開之後,她不敢讓自己的心思空下來,不斷找事忙,甚至拿了根蘿卜,刻了個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即使刻得眼楮發酸,也不停手。
如果不讓自己像個陀螺一直轉著,她怕淚會不停落下。
好不容易捱過了晌午,她先是屏氣凝神將一品湯舀至刻好花樣的冬瓜盅,怕混濁了湯色,每一匙都小心翼翼,然後移至大蒸籠蒸煮。接下來,就開始進入菜肴最後的烹煮階段了。
慶幸有這些事引走她所有的心思,讓她忘了時間的流逝,否則待在這里,會讓她更加難捱。轉眼間已是黃昏,戌時開始的筵席,剩不到一個時辰。
叩、叩——
門上傳來輕敲。
「進來。」元綺忙得頭也不回。她知道不會是他,在這種關鍵時刻,他不會傻到來破壞她的心情。
「打擾你了,我是閻逍的妻子。」輕輕柔柔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元綺回頭,看到一個溫婉動人的姑娘站在不遠處,臉上漾著柔笑。原來這就是這場筵席的主角,被閻逍呵護在掌心的女子。
「你好。」即使心情不好,她仍勉強擠出笑。
「听說你廚藝很好,我可以在旁邊看嗎?」朱履月軟言請求,還紅著臉,小小地埋怨了自己一下︰「我相公要我自個兒過來,結果我太興奮,來得太早,真是的。」
那惹人憐愛的模樣,連同為女人都狠不下心拒絕。元綺莞爾,想到閻逍對她的好,不禁百感交集,既羨慕他們的感情,又心傷自己的遭遇。
「你可以看,不過我沒空教你哦!」她答應了,不忘小心叮嚀。「你最好站在那張桌子後頭,不然怕油濺起來會燙到你。」
「好。」朱履月听話地站到後頭,看到桌上一尾片平攤開的魚,好奇地問道︰「你這是要做炸魚嗎?」
「不是炸魚,是松鼠黃魚。」她辛苦幫黃魚去骨片肉,怎能隨便用炸魚兩個字污辱它?別生氣,外行人不懂,別跟她一般見識。
「它要和松鼠肉一起煮?」朱履月嚇得驚慌退開,盈盈水眸像要哭了般。
看到她這樣,元綺啞然失笑,覺得這姑娘真的可愛得緊。
「不是松鼠肉,而是我先用刀工片好這條黃魚,再用油炸得像條膨松的松鼠尾巴一樣漂亮,之後淋上醬,就是美味的松鼠黃魚,你沒吃過?」
「可能吃過,但沒人跟我說過。」朱履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我以後請我相公多教教我。」
「你相公對你很好,不枉你等了他五年。」看得出來在閻逍的保護下,天真無邪的她過得有多幸福。
朱屨月笑得更害羞,卻掩不住一臉的欣喜甜蜜。「你也是啊,黎當家也是對你百般呵護。」
「啊?」元綺瞪大眼,看向她。「你弄錯了人吧?黎之旭恨我都來不及了。」他對她的挑剔刁難全京城都知道,她是從哪里得到這錯得離譜的消息?
「可是,」朱履月疑惑地眨著眼。「我從我相公那里听到的,都是好事啊!」
「他們是好朋友,當然幫他說話。」元綺嗤笑。原來是閻逍抹滅事實,啐!
「像之前你不是缺了批干貨嗎?」相信自己的相公不會騙她,朱履月努力舉例佐證。「那件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是我自己寄了封信過去,跟黎之旭根本無關。」元綺嗤笑得更大聲。
「不是的。」朱履月用力搖頭。「相公說,就算你那封信寄到,對方再把東西寄回來,至少也得花上六、七天的時間,那是黎當家早在你之前,已經請我相公特地派出快馬,才會在三天內就交到你的手上。」
元綺聞言腦海一片空白,震驚不已。當閻記派人送干貨到元家面,說她幸運剛好搭上一批快信,她還慶幸不已,結果……那是他暗中幫忙?
「我相公還說,要不是黎當家常常當著大家的面找你麻煩,討厭你的人會比現在還多很多,就算你的手藝再好,那間面館也絕對開不下去。」從這些事情看來,她一點也不覺得黎當家恨元老板啊!
那都是他的一片苦心嗎?元綺緊緊按壓心口,卻按不住瘋狂鼓噪的心。他不是對她深惡痛絕嗎?為什麼要這麼做?當她憤怒反擊時,他在想什麼?她竟還讓他在眾人面前丟盡了顏面,天!
看到她一臉蒼白仿彿快暈倒的模樣,朱履月擔心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請人找大夫?」
元綺閉眼,雙手交握,勉強自己鎮定。不行,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賦予了她這項重責大任,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這個筵席辦好,再多的疑問,都要等筵席結束之後再說。